15. 第十五章

作品:《我们到底在燃什么啊!

    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中。


    眼前场景的光影似乎还在变换,但黑色妖气弥漫,如同一层黑色巨幕笼罩着,叫人看不清前方虚实。


    陶杉煦伸手摸索着,试图抓住身边人。


    右手突然被握住,“陶杉煦?”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徐骁燃的声音。


    “是我。”她回握住对方。


    徐骁燃的手干燥又暖和,他确认对方是陶杉煦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二人指尖交握,掌心相贴。


    黑暗的环境似乎会将人的感官放大。陶杉煦听见心跳声,一声声很结实,还跳得有些快,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徐骁燃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抓紧我的手,”徐骁燃说,“用火作为明灯,我们把这片黑雾驱散。”


    说着,他左手牵着陶杉煦,右手掌心燃起一簇火苗,抬起手来向陶杉煦展示着。


    这火苗初看时如蜡烛上的烛光一般,幽红中透着金色光芒,静静跳跃着,令人几乎要担心这样精致的小火苗会立刻被黑暗吞噬。


    陶杉煦正要学着他的样子在掌心燃起火光。突然,她看见徐骁燃手指绷紧张开,那小火苗也“蹭”地一下,窜到近乎一尺高。


    陶杉煦吓了一跳,随后点点头。她伸出左手,同样燃起一簇火苗,而后集中意念在掌心,全心想着要使这把火烧的更旺,但始终觉得离徐骁燃的火还差一些。


    火苗不受控制地摇晃着,火光灼灼,陶杉煦额角滑落一滴汗珠。


    “你没有做错,就是这样。”徐骁燃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励,“不要只想着压制它,感知它的走向,然后引导。”


    陶杉煦原本脸就热着,被他这样一捏,心口似乎跳得更快。


    先前在怨妖结界中,徐骁燃被她看了眼身子便红了耳尖,这让她误以为对方是个极正经且容易害羞的人。可如今相处这些天,此人哪里像是容易害羞的样子?


    陶杉煦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徐骁燃和他的肌肉,她双眼牢牢盯着掌心火焰,生怕一个眼神撇过去又会看见徐骁燃的笑容。


    火苗在微风中晃动着,陶杉煦任由它游走,随后顺着火的走向缓缓在掌中发力。终于,火焰也在她掌心窜起。


    “一点就通。”徐骁燃看着她掌心那簇高高的火苗,眉眼中透着笑意,满意地说。


    二人伸手将火焰抬于面前,在火光的吞噬和照耀下,眼前黑色妖雾散去一半。


    “我刚才看见这团火,就知道应该是你们有办法了。”姜枕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陶杉煦回头,正巧看见了从他肩膀后边探出的一个脑袋,是姜景藤。


    “骁燃啊,还有小杉煦,这雾能直接烧干净吗?”附近的暗处传来燕明铃的声音。他和关让宜分别从两个角落中,循着火焰光走来。


    “这会儿隐约能看见这次是......回到村子里了?”燕明铃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不对啊,我们应该还没出结界吧。”


    徐骁燃点头,他眼神沉定,气息一转,伸手在空中一挥,掌心的火苗随即拉长,舒展成一缕飞炎。随后他便望向陶杉煦。


    陶杉煦与他对视一眼,也将手心火焰在空中挥出一道飞炎。徐骁燃的火沉稳,她的火看起来则更灵动。两团火焰本源同出,即刻便交融在一起,如双龙并舞,火势瞬间猛涨。


    黑色妖雾被火焰霸道地吞噬着,似乎有意识一般,发现不敌,竟做出翻滚逃脱之势。然而强势的火焰如烈风扫林,顷刻便扑了上去。


    只闻“嗤啦”一声,妖雾如屏风般被焚穿,化作一阵青烟飘着,随后逐渐消解。眼前视野也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众人面前的场景仍旧是先前的关中村庄。


    清晨的阳光透过晨雾,洒落在屋顶,光线和煦柔和,像是给村庄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黄土地在脚下静静铺展,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卷起细尘,在阳光中旋转飞舞。


    不远处就是关让宜和赵云福的“宜福居”。客栈门前,一株老枣树斜斜地生着,枝干苍劲,枝头挂着青黄不一的枣果,叶影婆娑。树下有一张石凳,边缘已被磨得光滑,似乎时常有人在这里歇脚。


    “我们还没出结界,”徐骁燃对燕明铃的话表示赞同,“我记得昨晚追赵云福时,村中杂物的摆放和这会儿不同。”


    几人顺着他的话四处张望。这会儿时候还早,村子尚未喧闹起来,只有几声鸡鸣犬吠在提醒村民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远处有几户农人正挑着扁担出门,背影在晨曦中被拉得很长。一缕缕炊烟从屋顶升起,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在磨豆子的味道。


    “不止杂物摆得不太一样了,这幅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昨天夜里那人人自危的气氛。”陶杉煦说着,突然想到昨夜吃晚饭时,那个急匆匆敲门的大娘。


    “我记得昨夜那个大娘说,有游侠在村口被妖所害,人就倒在秦关道上。还通知大家这些天要少出门。”


    众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村中人气逐渐旺了起来。


    偶尔能听见孩童在屋后追逐打闹的声音,隐约传来小孩儿的哭腔,不知是跌倒了还是在争抢着什么。


    不一会儿,赵云福的身影也从“宜福居”中走了出来。


    “这就是昨天早晨的情景!”关让宜突然有些激动又肯定地说,“他昨天出门穿的就是这一身布衣。”


    “看来离走完他的精神意识不远了。”陶杉煦抢先一步上前,“咱们继续跟上去。”


    赵云福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出了村子,他边走边张望着,似乎有所警惕,并不想让人发现他。


    “这不是进城的路啊,”关让宜眉头一蹙,向众人解释道,“进城顺着村口那条大道走就到了,他这都快拐进田里了呀。”


    “而且他不是和老张家约好了一起进城里做活计吗?怎么没见老张呢?”


    经过她这么一说,一行人越发觉得不对劲。


    路过稻田时,赵云福左顾右盼,似乎正要往附近的草丛中扔下什么。突然,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赵云福。”众人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人背朝着众人,披着一条深色斗篷。他没有露出相貌,但声音有些耳熟,带着一些中年人的沧桑。


    赵云福的身影一怔,他缓缓回头,“怎么,是你啊。”


    “云福哥,来的人是我,你好像有些失望。”


    “到底是谁?别打哑谜呀。”,陶杉煦等不及先凑上去看个究竟。


    随后她“咦”了一声,向众人指了指面前中年男子的背影。“这不就是赵时德嘛?”


    “是时德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很精神嘛。”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赵云福嘻嘻一笑,随后与陶杉煦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这是云游四方,闯荡江湖闯到乡村来了?”


    赵时德并不回答他,只沉默着,死死地盯着赵云福的脸看。


    “怎么回事?”姜枕松见他们二人沉默着,陶杉煦在二人身侧左看右看,也经不住好奇凑了上来。“陶杉煦你这样弄得我也好奇了。”


    “现在这算什么?兄弟重逢,难舍难分,一切尽在不言中?”陶杉煦用肩膀顶了一下姜枕松,“你们都是男人,你评价一下。”


    姜枕松摸着下巴,刚想开口,身旁忽然挤进来一个人。只见徐骁燃双手抱胸,自然地取代了他先前的位置,正站在陶杉煦身边。


    “看赵时德的眼神,不像是兄弟偶然重逢的激动吧。”徐骁燃拍了拍姜枕松的肩膀,“枕松,你觉得呢?”


    姜枕松此时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刚才的行为吸引走了,只想着徐骁燃为什么要挤进他和陶杉煦中间,于是只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便继续思考起徐骁燃对陶杉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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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赵时德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只怕是冲着赵云福来的。”徐骁燃接着说到。


    果不其然,赵时德盯了赵云福一会儿,见他并不说话,于是叹了口气。


    “赵云福,别装傻了,断岳山庄来的人是我。”


    赵云福闻言,脸色骤然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赵云福仍旧坚持不承认,赵时德也不再多语,只是掏出一只钱袋,还有几封信来。“这些信上的字迹是你的,我认得你的字。”


    “还有这只钱袋,是我们到断岳山庄前一起买的,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钱袋吗,好像确实买过,但很多年前就已经遗失了,原来被你捡到了啊。”赵云福眼珠转了转,随后说道,“那些信又是什么?你如今岁数大了,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


    赵时德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着深深的悲伤与失望。


    “云福哥”,他依旧这样喊他,而后一字一句地说,“你怎么变成这样?”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赵云福,他眉心一皱,眼神也没有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变得愠怒起来。


    “变成什么样了?”赵云福上前抓着他的衣襟,有些咬牙切齿地问,“怎么?你如今云游四方,小有名气,见一起出门闯荡的兄弟隐居乡村,就要来看不起我是吗?”


    赵时德任由他抓着自己,也不反抗,而是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当年大小姐意外失踪,听闻你是随行保护她的人之一。”


    “是我,那又怎样?”赵云福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大小姐遇到意外,是我能控制的吗?她失踪多年音信全无,或许早已身亡。我自知愧对师父,离开断岳山庄隐居至今。这还不够吗?你又有什么不满意?”


    “是吗?”赵时德的目光牢牢盯着他,似乎想要看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那你可曾听闻,近几年江湖上流言渐起,说当年意外遭遇山贼失踪的大小姐,其实没有死。”


    “传言说,她只是隐居在乡村,且成亲生子多年了。”


    “哦?我隐居太久了,什么都没听说。”赵云福松开他,眼神似有闪躲,“既然如此,去寻不就是了?失踪多年的大小姐回到山庄,也是好事一件。”


    “不错,师父一听闻传言,便当即开始派人四处搜寻了。”赵时德理了理衣襟,“巧得很,我原先以为大小姐既然选择消失,定是会故意躲着山庄的。”


    “但没想一路寻来,线索竟然一点都不少。”赵时德一步步凑近赵云福,“每当我们找不到方向时,就会有些街头传言自动传进耳朵里。又或者,发现一两件与刀庄有关的信物。”


    “我逐渐起了疑心,是不是有人想借大小姐之事,一步步引我们入局?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他的目的是什么?”赵时德边说着,边举起手中的几封信。


    “直到今年,我确定了谣言大多是从这附近流出的。就在这城中的一间茶馆,有一个说书人,还有一个经常去茶馆喝茶的工头。”


    “我扮作与刀庄有仇的江湖人士,只稍微做局吓了吓,他们便全说了。原来是这边村里有个中年男子,一直很清楚大小姐的事,并且常常主动当故事说与工头听。”


    “那工头与喝茶说书人熟识,刀庄大小姐的故事便这样传了出去。”


    “我唬他们供出那人是谁,最后得到了这几封信,还有这座村庄的信息。”


    一番话说完,赵云福已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赵时德趁他不备,顺势拉住他的肩膀。


    “云福哥,你费尽心思,不就是希望有刀庄的人来找到你,找到大小姐吗?怎么现在反倒害怕了?”


    “你没有料到如今来的人会是我,我认得你的字迹,带来了你的钱袋。”他紧紧钳制住赵云福的肩膀,似乎坚决地要听他说出一个答案。


    “你知道我查清了所有的事,是不是?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