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营帐外。


    商队的板车上倚着一位眉浓鼻挺、劲瘦修长的少年，正沉沉熟睡。


    若是细看，便能发觉他面色泛粉，耳廓深红，呼吸微促，似有春色入梦，旖旎万分。


    梦中，他穿过雕梁画栋的阁楼书房，四周宾客喧闹，贺声连连。


    倏忽间，眼前景象骤变，红绸喜灯高挂，俨然是一间喜气盈盈的婚房。


    隗聿抬手拉开缠着结彩的门，两根烫金龙凤喜烛映得满室亮堂。


    他急不可耐地拨开重重迭迭的薄纱床幔，便见一位娘子蒙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上。


    他心头燥热，指尖微颤，轻轻掀开盖头——


    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仙子。


    小仙子云鬟黛螺，娇艳如芙蓉，一双盈盈水眸含情脉脉地望向他，眼波柔得能滴出水来。


    隗聿浑身紧绷，喉间发干，似野兽出笼，再难自持。


    他俯身衔住那娇嫩的胭脂，极尽缠绵，啧啧作响。


    小仙子嘤咛轻喘，面若桃花，眼波迷离，醉人至极。


    即便是梦，也足够叫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他浑身燥热难耐，力道愈发失控，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小姑娘被顶得低吟连连，一只玉足胡乱蹬踢，恰好踹在他的腰际。


    他低笑一声，一把捉住那只嫩白的小脚，拉到面前，像只餍足的长毛大狗般拱进她怀里，又亲又咬，爱不释手。


    热浪翻涌，汗湿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隗聿浑身一僵，猛地惊醒。


    他直挺挺坐起身，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脸上的汗珠胡乱抹去。


    抬头一看，月色尚存淡淡清辉，还未到丑时。


    他暗骂一声，连忙翻身下地，蹑手蹑脚地搓洗裤子，耳根烧得通红。


    隗聿搓洗着亵裤，先是羞耻得耳根发烫，脸上火烧似的红了一片。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滋味实在美妙，心里竟隐隐盼着再来一回。


    只是梦里终究不够尽兴，那小姑娘朦朦胧胧的，瞧不真切。


    他暗自琢磨着，若是小仙子能再热情些，回应得更激烈些，那该多好……


    他甩了甩头，压下心头那点旖旎念头，将洗净的亵裤拧干，随手搭在晾衣绳上。


    北邱边境气候干冷，寒风呼啸，不一会儿便将那小小的布料吹得干透。


    冷风一激，他脑子也清醒了大半，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见商队众人还在酣睡，顿时起了坏心思。


    他嘴角一勾，不厚道地挨个拍过那些熟睡之人的脑袋，嗓音清亮地嚷道：“都起了起了！别睡了，赶路了！”


    商队里顿时哀声四起，叹气声此起彼伏。


    *


    “哎！”韶峥长叹一声，眉间忧色难掩。


    他实在放心不下让韶湘如去教院，生怕她又惹出什么乱子来。


    韶湘如见状，宽慰道：“您且先宽心。女儿打算先去教院看看，也算是承了三殿下这份情。若觉不妥，不去就是了。”


    韶峥沉吟片刻，觉得这法子倒稳妥，又问：“可要为父陪你同去？”


    韶湘如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天就去探探路。如果不好进去，上课时就先在教院附近的茶楼坐坐，等放课了再进去看看。”


    韶峥这才点点头，勉强应允。


    待收拾停当，韶湘如登上马车，往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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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驶去。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在教院门前停下。


    只见学府外早已被各式华盖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骏马嘶鸣，官车云集，不少高品阶的马车都被堵在外头，寸步难行。


    那些王妃郡王妃们被堵得心烦意乱，纷纷命下人亮出府牌。


    一时间，品阶高的家眷趾高气扬地先行入内，品阶低的则被喝令让道。


    按说韶湘如这尚书府的马车本也过不去，但因着三殿下提前打过招呼，很快就有教院的人前来引路。


    她的马车几乎没受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到了教院正门。


    待马车停稳，桂月先打起帘子，韶湘如这才下车。


    这少女甫一露面，立时引来四周贵妇们探究的目光。


    皇室女眷们平日闲来无事，不是设宴赏花就是打牌消遣，彼此都熟识得很。此刻见突然冒出个生面孔，都不由好奇地打量起来。


    但见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明艳动人。


    众夫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打探，这才恍然：原来是韶尚书家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女！


    更有消息灵通的，已经从教院打探到风声——


    这位韶小姐竟是要来教院任教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神。


    “这怎么行？听说她成日里不是纵马就是逛青楼，若让她教我家孩儿，岂不是要学坏了去？”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还听说她当街调戏大理寺的李大人，被当众训斥……”


    “你们还是小声些罢，我听说，这位韶姑娘可是三殿下钦点的人。”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静。


    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