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赛第一场:胜

作品:《别人刻苦练功而我吃成武道至尊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前,他似乎看到一道枯瘦的身影,


    如同暴怒的苍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看台角落冲上了擂台,


    带着一股熟悉的、浓烈的药味和硫磺味,一把将他即将砸在地上的身体抄住。


    “小兔崽子!!”一个干哑、暴怒、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是刘镇山。


    孔羽想扯动一下嘴角,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和剧痛的深渊。


    “哗——!!!”


    直到孔羽倒在刘镇山怀里,失去意识,整个演武场才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油锅,轰然炸开!


    “天啊!!!柳轻烟输了?!”


    “我的老天爷!我看到了什么?!”


    “剑被砸飞了!柳师姐被踢倒了!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孔羽…他…他是怪物吗?伤成那样还能打?”


    “天一武馆!刘镇山!他捡到宝了?!”


    “青锋门…柳轻烟…这脸丢大了啊!”


    惊呼声、议论声、难以置信的叫喊声如同狂暴的海啸,席卷了整个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


    数万道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个小小的区域——


    枯瘦老头怀里抱着一个血葫芦般的少年,


    不远处,流云的天之骄女正挣扎着试图爬起,却显得那么狼狈无力。


    目光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狂热的探究、赤裸裸的幸灾乐祸,以及看向流云道场区域时那毫不掩饰的复杂和嘲弄。


    流云弟子聚集的区域,此刻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被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


    所有人都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力道之大,抽得他们神魂出窍。


    一张张年轻的脸庞血色尽褪,煞白如纸,眼神空洞茫然,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他们奉若神明的身影——柳轻烟。


    她嘴角染血,发髻散乱,那身代表流云道场骄傲的淡青劲装沾满尘土和血污,正被两个惊慌失措冲上台的女弟子手忙脚乱地搀扶起来。


    她眼神涣散,神情恍惚,似乎还没从巨大的冲击和下巴的剧痛中清醒过来。


    每一个流云道场弟子的眼中,都充满了极致的茫然、被当众扒光般的屈辱,以及看着柳轻烟惨状时那无法言喻的心疼。


    几个女弟子甚至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微微发抖。


    【高层包厢】


    “砰!”


    赵长老面前的檀木小茶几被他无意中一掌拍得粉碎!


    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擂台上昏迷的孔羽


    和被女弟子慌忙冲上台搀扶起来、嘴角染血、神情恍惚的柳轻烟,


    眼中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深深刺痛的高傲!


    流云道场年轻一代的招牌,竟然…竟然以这种方式被砸碎了!还是被一个重伤的无名小卒!


    钱执事阴鸷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看着被刘镇山抱在怀里的孔羽,眼中忌惮之色更浓,


    但随即又被一股更深的阴冷和算计取代。


    这小子,绝不能留!


    毕竟下一场,自家弟子就要和他对上了。


    他低声对身边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那人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包厢。


    商行东家则抚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异彩连连


    “了不得!了不得!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此子…此子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啊!


    刘镇山这老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看向刘镇山的目光,充满了重新评估的意味。


    【擂台上】


    裁判似乎也被这惊天逆转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被刘镇山抱在怀里、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孔羽,


    又看了一眼在青锋门女弟子搀扶下勉强站起、神情恍惚、嘴角溢血的柳轻烟。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洪亮地宣布:


    “胜者!天一武馆,孔羽!”


    宣布声落下,看台上爆发出更加汹涌的声浪!有欢呼,有惊叹,有难以置信的议论!


    刘镇山根本没理会裁判的宣布和周围的喧嚣。


    他枯瘦的手指快速搭在孔羽的手腕上,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伤得这么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扫向擂台下,厉声吼道


    “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药!担架!快!!再慢一步,老子拆了你们的骨头!”


    他这一吼,夹杂着狂暴的内劲,如同虎啸山林,瞬间压过了看台上的嘈杂!


    天一武馆那几个早已看傻了的弟子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抬着担架,捧着几个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盒子冲了上来。


    刘镇山小心翼翼地将孔羽放在担架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几个不同颜色的药瓶,不管不顾地倒出几粒药丸,撬开孔羽的嘴塞了进去。


    又撕开孔羽肋下和肩颈处早已破烂不堪、被鲜血浸透的衣服,


    将一种散发着刺鼻辛辣味的黑色药膏,厚厚地涂抹在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肋骨可能断了,右腿…怕是碎了…”


    一个稍微懂点医术的弟子检查着孔羽变形的右腿,声音发颤。


    “闭嘴!抬稳了!给老子用最快的速度抬回武馆!”


    刘镇山粗暴地打断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焦躁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去找城西的‘鬼手’王!告诉他,他欠老子的人情该还了!让他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这小子要是废了,老子把他那破医馆也拆了!”


    他一边跟着担架疾步下台,一边回头,


    用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被女弟子搀扶着、失魂落魄的柳轻烟,


    以及流云道场弟子聚集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流云道场…柳家…你们记住,这事,没完!”


    那冰冷的、带着刻骨恨意的声音,让搀扶柳轻烟的几个女弟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担架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被天一武馆的弟子抬着,


    如同抬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抬着一块随时会破碎的琉璃,


    急匆匆地离开了喧嚣的演武场,消失在通往外面的甬道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