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自私,监守自盗

作品:《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

    已经把檀木浴桶用得来不及翻新的王氏,脸色发僵的答不出话来。


    那些不见的东西,有些是婆母拿了去。


    没放回来,都是送了人维系一些关系,没法拿回来补漏。


    现在被郭家人当众翻出来,实在不好圆。


    “他大舅母,先别声张,这事可能有误会......”她试图拉住大舅母解释。


    但大舅母手一扬就甩开她拉扯,气愤的道:“事实摆在眼前就别狡辩了,明占暗偷已是事实,敢做都不敢当么!”


    她拿着单子就出了库房,大舅舅已经在分辨哪些东西被人使用过。


    众目睽睽之下,他挑出了十一件乌木物件,还有四樽玉石摆件。


    逐一点出使用过的痕迹。


    乌木虽然坚如石,但只要常年使用,多少都会有些痕迹。


    乌木镜台天天开合,细看之下转轴有磨痕,乌木妆匣时常使用也是如此。


    另一些乌木盖子也有磕痕。


    与没使用过的摆在一起对比,再巧舌如簧也无法圆过去。


    以为东西放回就能应付过去的王氏,在郭家人的质问下,面红耳赤难堪不已。


    婆母不出面,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丢人扬面,根本支应不过去。


    郑唯真的脸色也很难看,心里既不满郭家人的强势,也不满祖母的回避。


    就算郭家人是为大房做主,她也不觉高兴。


    祖母都说了只是放在这里,没有侵占,东西放久了不见几样很正常。


    明明自家可以解决的事,为何要如此大阵仗的闹腾。


    让他们武安伯府如此丢脸。


    但乌木套件她却看上了那些没被动过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跟自己母亲要求:“母亲,女儿想把属于我那份先拿回去放着。”


    免得跟被人用过的混乱,她不想要那些被人使用过的物件。


    明年她就要出嫁了,正好拿去保养好到时出嫁带走。


    大家都在为这批东西被人霸占使用过而气愤,大女儿却只想要一份赶紧拿走。


    心寒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法彻底放弃这个女儿的郭氏,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冷意。


    她什么都不想说,她就这么看着大女儿。


    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看她的脑里都装着什么。


    被母亲这么直眼冷看,还有外祖母也皱了眉看她,郑唯真心慌的咬了唇。


    小声的说了句:“我就是想拿回去自己保管着而已。”


    反正都要给她的,有什么不对。


    郭氏看向自己母亲苦笑了一下,心堵难言。


    郭老太太拍拍她手安慰她:“慢慢教,不要急。”


    两个外孙女的成长环境不同,性子自然不一样,都是自己生的不能顾此失彼。


    听到外祖母让母亲慢慢教自己,郑唯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显了自私。


    无人理她,她赤红了脸退到一边。


    看着妹妹在协助大嫂登记造册,舅舅们和表哥在商议给乌木套件再打磨上漆,恢复新状。


    大哥拉着弟弟让他认物,就连两个庶妹都在帮着擦那些落灰的笼箱。


    唯她,只惦记着自己那份的嫁妆。


    内心有点羞愧,更多的是不被母亲理解的羞恼。


    脚步忍不住的想往鹤松堂去找能安慰她的祖母,但一丝理智告诉她要是去,已经生恼的母亲必然会更生气。


    她只得忍住,继续待在这里郁着脸不再言语。


    不见的六件物品,王氏最终咬口以不知道没见过来推搪。


    反正无论几个舅母如何追问,她都说自己接手管家就是这么些东西,她没有贪物。


    “既如此,就去问问你婆母吧!


    郭老太太做事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事儿起了头,就没有架在这里的道理。


    她当即带着女儿还有忒有势的大儿媳再去鹤松堂。


    奈何鹤松堂已经闭门谢客。


    说是郑老夫人被气着了,请了府医在里面医治。


    “装病来躲,堂堂一府老太君,就这担当,没得笑死个人!”郭老太太当即不客气的扬声说话。


    “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老身就住在武安伯府,看你能躲到几时!”


    鹤松堂里的郑老夫人,本来就因为今日的事羞恼难当。


    又听郭家那老婆子在院子门外嚷的话,更加气青了脸。


    但再气,她也心知不能当面再跟郭家人对上。


    郭家子嗣昌盛,儿子多媳妇多,吵架她吵不赢。


    她只有个同样理亏着的小儿媳,谁也硬不起气。


    被大儿媳娘家弄得颜面尽落,也不好给别人知道。


    她只能自己面对数十年的顺心顺意,被一朝搓碎的难堪。


    内心是无法形容的愤怒和羞恼。


    “发信去,让伯爷回来,他岳家都欺上门来了,让他回来处理。”


    搬大儿子回来,让这些头疼的事讨厌的人都消失掉,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登记完从公中库房搬出来的东西,郑离惊还陪着大嫂接管武安伯府中馈。


    在库房清点其他物品,一直忙到晚上。


    都没有空陪外祖母她们用膳。


    大哥说的,嫂子需要她壮胆,她只好先给嫂子壮胆为上。


    郭家人没管武安伯府中馈的事,他们只帮着妹子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分寸把握得让王氏毫无抓拿之处。


    甘不甘心她都只能移交账册和钥匙。


    心里窝了一窝气的王氏,在小辈面前不装了。


    “你一个小官家出来的姑娘,多少人情世故都不懂,想掌好这个家,也得有那本事。”


    面对褪下伪装的婶娘,尽管心里没底,戚芮溪也强撑着回应:“职责所在,无有不练。”


    既然担了这担子,就会锻炼自己的能力。


    她确实出身官位不高的人家,但戚家并非泥腿子刚上岸。


    家中也稍有底蕴,族人也多,她母亲做为当家主母要管的事不少。


    像她不得宠的不会娇着养,经常被使唤担事。


    奉命做这做那的出出进进多了,人情世故自然能端详出几分。


    武安伯府相比戚家来说是家大业大,但今日所见已经打掉她对勋贵豪门的敬畏。


    中饱私囊的人,被抓了现扬还有脸说别人,才是可笑。


    嫂子脸新皮薄,郑离惊可没这么客气,她直接反击一句:“显而易见婶娘你也没本事掌好这个家。”


    王氏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这些年被人赞管家有道的自己,今日被郭家人一举毁了彻底。


    她狠狠然的闭了嘴。


    “一个下奴贪了十六年银子都没发现,你还放走了人,你管的家还丢了我娘那么多宝贝。若是报官,婶娘你少不得又要被官差盘问几次。”


    瞧着婶娘惊慌了一瞬,她逼进两步压低了声音:“价值三万两银子的宝贝,若是定案,监守自盗的罪名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过不是我。”王氏立马否认。


    郑离惊呵了一下,“报了官,不是你也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