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催泪,娘家气势

作品:《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

    “娘啊!女儿不孝啊!”


    她哭得当众跪倒在大门口,跪在母亲跟前无地自容。


    “女儿出嫁二十年都没能回去看看您,倒要您千里迢迢来京看女儿,是女儿不孝,女儿对不住娘亲,让您老担心了!”


    二十年不见,再见已经一个华发满头,一个朱颜不在。


    看着花样年华出嫁的女儿,如今病容在脸,风霜在形,已无一点昔日颜色。


    郭老太太悲痛闭眼,眼泪滚滚而落。


    多希望再睁眼时,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象。


    可女儿的哭声在耳,声声催人泪。


    二十年的思念,每一个佳节她都曾遥望京都方向,希望有惊喜出现。


    结果等来的,却是自己女儿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噩耗。


    郭老太太心里揪痛,不忍闭眼了。


    看一眼少一眼。


    白发人犹健,黑发人已枯。


    “母亲不怪你,快起来,莫哭了!”她伸手去扶女儿,抓到女儿皮包骨的手腕,内心又是一揪。


    “母亲来看你,你该高兴,莫哭莫哭!”她抱着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儿,悄悄擦去自己滚落的眼泪。


    这扬面让舅舅们都红了眼眶转开眼,舅母们都难过得呜咽。


    郑绍君抽泣着接过跟着哭的妻子递来的娟帕。


    郑离惊搓了下鼻子,抬头望天,眨去眼中的泪意。


    “母亲......”安哥儿看到母亲哭得伤心,也瘪了嘴掉金豆。


    没忍住眼泪的善若只能扯着他,不给他跑过去添乱。


    这扬面见之感伤,就连看热闹的路人都觉心酸。


    武安伯夫人真是可怜,嫁到京都竟然二十年都没回过娘家。


    郑唯真却只觉母亲在大门口如此抱头痛哭,有失身份。


    她忍不住的过去劝解:“母亲,进府再说吧,莫在大门口如此,祖母还等着见客人呢!”


    她不提祖母还好,提到祖母直接让郭氏由悲生怒。


    “这是你外祖母,不是客人,是亲人!是我们的亲人!”声音都气嘶哑了。


    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反应的郑唯真,羞红了脸,咬着嘴唇退到一边。


    不敢拂袖而去,是因为那样会更丢脸。


    瞧热闹的王氏连忙过来说道:“大嫂,珍姐儿是用词不当,你别在意。快进府吧,亲家母和几位舅母老远来到,总不好让她们站门口吹风不是。”


    听话识人,郭老太太瞟了眼王氏,知道她就是二房的人。


    她擦了泪拉着女儿的手说道:“行了,让为娘看看你好好一个郭家女嫁入这勋贵府邸,是如何活成这副模样!”


    这话一出,貌似殷勤的王氏当即僵了脸。


    府门还没入就摆阵,郭家这老婆子真真是来者不善。


    “是女儿没用,应付不来太多算计,给郭家丢脸了!”偏偏郭氏也接得顺当。


    她堪堪控住眼泪,请母亲和几个嫂子入府。


    武安伯府门口热闹了一阵,大门一关,趋于安静。


    母女俩都不加掩饰的话被路人听了散去,自是一番热议。


    想到自己免不了要因此被人猜度,王氏气得银牙差点咬断。


    入得武安伯府,郭家一行人谁也没对这勋贵府邸生好奇。


    就连随伺的郭家奴仆,也没有东张西望,规矩十足的护着主子走路。


    鹤松堂。


    郑老夫人到底没有做足老太君样,人声临近时站起到客堂前迎接。


    两个亲家并非第一次见面。


    当年两家正式定亲时,郑老夫人被公公婆母要求去一趟凉州以示尊重。


    她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辛苦劳累得很,勉强撑着身子给大儿子按约定下亲事。


    因着精神不好,与郭家人见面时间不多。


    她在凉州待了三日就以水土不服打道回京,在凉州郭家落下的是有些娇气的形象。


    若不是今日听了外孙女一席话,郭老太太对其印象还停留在当年。


    就算有大外孙那封信,也绝不会想到她有多狠毒。


    更多的怀疑是放在掌家的二房。


    现在,看到当年善存谦和的世子夫人,成了老太君已有下巴高抬的傲气。


    她丝毫无惧的迎上去。


    俩亲家一对视,心知肚明对方看自己都已不是当年的目光。


    郑老夫人带着不深不浅的笑容说了句:“亲家母年事已高还千里迢迢来京都,真是辛苦了,快请进!”


    郭老太太拉着女儿在各自儿媳的搀扶下,步入正堂。


    坐定后才目光沉稳的回应:“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有个女儿嫁京都二十年都没回过娘家,老身自是要来看看自己的亲骨肉是死是活。”


    出口如利刃,直刺人心。


    郭氏悲痛的掩面而泣。


    站在一侧的郑离惊暗道,外祖母果然威武!


    料想到郭家婆子不好应付的郑老夫人,没想到她一入门就这般态度。


    不由敛了些笑意叹气,“亲家母这话听来颇有怨气,但这些年君哥儿他娘有诸多迫不得已,还望亲家母多加理解才是。”


    “我们理解了二十年,差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有个福运加身的外孙女归家,老身只怕这会儿已经看不到自己女儿在喘气。”


    郭老太太抻抻衣袖,状若平淡的说了句:“亲家母当年把我那出生才三天的外孙女扔去道观寄养,绝不会想到她会有大运气吧!”


    “亲家母此言逆耳也。”郑老夫人收了最后一点笑意。


    “当年送二丫头避居之事非老身故意,谁也没想到会遇到个名不副实的老道士,此事我们会追查到底,不会让那胡说八道害人吃苦的老道士好过。”


    郭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歹毒婆子的心思。


    当年是胡说八道,现在也可以说那老道士的任何话是胡说八道。


    毕竟要人相信一个亲祖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不容易。


    郑离惊其实也料到这祖母会打这主意,所以不急于公之于众。


    等找到足够多的证据,自有她哑口的一天。


    “既然您这么心疼您这孙女,我听我孙儿说,这十六年宁儿都被贪去大头寄养银又是怎么回事?”


    尽管风尘仆仆,但郭老太太的气势不输人。


    明摆着她就是为女儿一家讨公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