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类的死亡，常人难免物伤其类，但杜素并不是个常人，在死亡上，她总怀着一种不以为意的超然，“只是必要的结局。”


    曾经，独自一人走进过刚刚死过人的小巷；亲眼目睹过上吊自杀的可怜人；经历过亲人的逝去……好像，都没有什么，只要没有投入过足够多的感情，面对他人的死亡就像路过一个再也不见的陌生人。


    ‘但，艾尔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杜素在心中问自己，‘……恢复记忆了，我要做些什么呢？’


    “忘了说，我向来是个理性派。”杜素突然偏头看向一个方向，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视线落点处，我们的真人先生被迫现身。


    “哦豁～结果已经出现了，真是完美……真想把你变得更完美呢！”


    面对一出场，就异常狂热、自说自话的特级咒灵，杜素直接忽视了它的话，继续说道，“所以，我基于朋友的死亡，通过合理的逻辑推导，得到一定要赋予罪魁祸首同等的结果。嗯……这样……的想法……也没问题吧。”


    “要来一个拥抱吗，庆祝一下死亡？”真人看着杜素，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向她走去，眼中满是兴味。


    “让我看看，伤心、畏惧、憎恶……都没有哎，有趣，你可真不像人类。”


    “我并不是人类至上主义者，但你这样把我归为非人生物，我也是很生气的，你触犯了我的底线。”


    真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反驳道，“我只是说不像，我也没说你不是人类啊。”


    “晚了。”


    通过一点点的逻辑和说出固定的台词，杜素成功发动道具“你触犯了我的底线”。


    根据备注，这个道具的制作来自一个矮小的人，因为有人经常嘲笑他的身高，他制作了这个道具，效果是“拒绝对方的接近并震慑对方”。


    真人愣在原地，完全没能抵抗住道具的力量，杜素一脚将真人踢在地上，又用道具“十八层地狱”将它收了进去。


    在收容的同时，兼备惩戒的作用，道具的功能可以说非常强大，但它的缺陷明显：


    首先，它只能收容不动、力量有限的生物；其次，它会让使用道具的人体验同等的感官上的痛苦，也就是说，使用者与投入其中的人感官共享。最后，它的收容时间，是与投入者的罪恶对标的，它们之间，是正相关的。


    杜素在原地适应了一下，痛苦这种东西，不能够消减，但可以习惯，不出她所料，没一会，她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脑中好像有类似敲门的动静，杜素想到之前从昏迷中听到地诡异笑声，来者是那个人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就随意地“开门”。


    “kufufu……好久不见，杜素”


    “好久不见，六道骸，纲吉呢？”


    “你似乎得到了新的力量，已经恢复记忆了？或许你希望沢田纲吉他们不要过来，但我想不可能。”


    “我会解决所有敌人。”


    “你比我们之前对战时有所进步？”


    “不，我有其他的方法。”


    “原来如此，我可是非常期待着揭开你隐藏真正力量面纱的这一天，并且夺取你的这一刻。”


    “哦。”


    慢慢逼近反派的大本营，在眼前就是荡蕴平线时，杜素停下来，“禁止通行”道具覆盖整个领域，相当于在整个领域外又设置了一层结界，至于限制，当然是有的。


    紫色瞳孔，白色短发的青年从领域里潇洒地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包棉花糖正在吃。


    “小杜素，好久不见，吃吗？”


    “白兰？”


    “嗯嗯，尤尼特地让我给你带的，辣味的棉花糖，她说你一定会喜欢。”白兰从他的口袋中拿出一小包白色的什么东西。


    杜素心情复杂地走上前去，接了过来，真不愧是唯一洗白所有反派的动漫，轻轻松松走出了她设下的限制。


    真正有实力有魅力的反派，一般都拥有自己的理想，或者说用执念来形容更恰当，只要没有实现，那么他们就永远无法释怀。


    针对这个特质，杜素设置了限制，由此，早已洗白上岸的白兰就这么跑了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杜素看着手中的白色粉状物质，再看看白兰。


    “白粉，mafia，破旧建筑……”几个关键词一叠加


    说实话，这一刻，杜素觉得自己真的可刑可拷，日子有盼头了啊。


    整个就是一交易现场，不过，好像还少了一个重要元素。


    “不尝尝吗？”


    “不，我回去再吃。”杜素果断拒绝，将棉花糖放进口袋


    “我这里还有其他口味、形态的棉花糖哦，送给你，顺便安慰一下你，小杜素不会怪我没有拦住你吧！”


    “不会。”杜素下意识做出回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白兰拖出一个黑皮箱，好了，要素齐全。


    “白兰，故意的吧！这些棉花糖也不是尤尼要送的吧？我记得——只有你爱吃棉花糖，而且，我也不记得我说过，我喜欢吃棉花糖。”


    “嗯嗯，不接受反驳哦，棉花糖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因为你喜欢吃辣，我可是特地给你开了一家工厂，生产辣味的棉花糖。”


    “又甜又辣？”


    白兰的整活让杜素有所明悟，她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好像不知道，灵感在脑中一闪而逝。


    那一天，故事的结局，自然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主角打败了所有的反派，收容进了“十八层地狱”，也包括羂索、费奥多尔。


    等沢田纲吉、中原中也、五条悟到达现场时，竟然只剩下收拾残局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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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杜素来到“那人”死去的地方。作为系统的产物，在身体死亡的那一刻，它的一部分作为记忆返还杜素的大脑，一部分化为有实体的“能量”返还系统光团。


    看起来，“那人”仅仅由能量和一部分记忆构成，好像只要杜素交付出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杜素知道，不是的，一定，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无法复制的东西。


    除非逆转时间，不然，她永远不可能得到一个一样的他，这，就是事实。


    按照惯例，人死就要建碑立坟。在传统观念中，人们常常在墓穴中存放尸骨或遗物。可，艾尔没有尸体，那么，其他的选项，就是放置符合纪念、尊重、抚慰的物品。


    杜素思考着，在艾尔死去的原地挖了一个坑，然后把一把不知名的种子以及一些干花书签扔了进去，种子是离开中国时顺手带的，而干花书签，是艾尔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跑去沙漠摘下短命菊整株植物，然后自己动手制作的。


    短命菊，又名齿子草，这种植物的生命周期非常短，通常只能存活一个月左右，它的花期也只有15-30个小时。总的来说，非常符合——“短暂的生命”。


    来之前，杜素翻遍艾尔留下的东西，从已经在国际上颇有名声的家教组织，到艾尔曾经翻过的书，这种花，是最能标志性代表艾尔以及…“杜素”


    从它的名字就已经暴露了它的一切，它的花期我们可想而知。从其诞生，就可一眼窥见其结局。


    ‘为什么我没看见？’


    一开始不知道，而后来……


    埋后东西后，杜素怔怔坐在那里，‘一切都是你的心甘情愿，也是我的’


    日月轮照，天边已经有光泄露，黎明即将到来，细碎的光影就像薛定谔的灵魂，将消未消，飘散，向上……是自由的味道。


    “真是狡猾啊……都太狡猾了”


    1、私设：六道骸的能力可以让他远程链接他人并对话


    2、这一章还有人没死，我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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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我向来是个理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