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领地火灾

作品:《中古世纪香氛女王[穿书]

    说到这里,伊汀蹙眉,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泽维尔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父亲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选择性逃避,总之,在继母的阴谋被彻底端到明面上来之前,我的父亲对此一无所知,大概也正因为这样,在知道继母和我弟弟洛西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病倒了。”


    “病倒了?”伊汀真的很难想象。


    贵族的精神真的会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吗?继承权的争夺不是每个多子的贵族家庭中的必修课吗?


    “我想,我父亲的心中大概是矛盾的吧。”泽维尔叹了口气,“就像他无法面对杀死他曾经深爱妻子的我一样,他同样也无法面对现在深爱着的人互相伤害其他珍视的人,可偏偏他又无法做出任何重罚的决定,要知道,非纯正血脉谋害正统是死罪,可我父亲偏偏只对他们母子禁足,再犯就再禁,直到所有人开始对父亲不满,开始群起而攻之。”


    听到这里,伊汀轻‘啊’了一声。


    “父亲的逃避被视为纵容,也因为没有受到更多的惩罚,继母和洛西有恃无恐,家族内有大部分人倒戈到她们母子那边,就因为父亲的仁慈和不忍。”泽维尔目光从伊汀身上移开,仰头看向月亮,唇角似是沁着寒霜,“家族内乱,父亲因两难境地几乎陷入癫狂,我们这一支权利将倾,直到我十六岁成年那天,继母死于我的剑下才算结束。”


    泽维尔的目光移开,伊汀的目光却追随而,她听着对方讲着自己的事情,面对血腥,她更多的是对贵族内部乱七八糟的厌恶以及对泽维尔处境的心疼。


    书中对这位阴狠的公爵描述寥寥,因是男主的对立面,故而用词全都不算正面,什么弑母杀弟,血腥建立家族威信,对他父亲扭曲病态的爱只字不提。


    换位思考,如果是伊汀同泽维尔处在同样的环境,估计在那个继母和弟弟第一次要害死自己的时候,就憋不住爆发了。


    在这种环境成长出来的孩子,又要在贵族圈子稳固脚跟,年轻的泽维尔如果不以强硬手段震慑,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伊汀忽然想,这样一说,泽维尔和自己一样,早早就肩负起了一个家族的重任。只不过,书中的伊汀嫁给了罗德,明面上她依旧是坎贝尔家的伯爵身份,但坎贝尔家的实际掌权人是卡佩家族,坎贝尔已经名存实亡。


    于是,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也或许是对自己的同情,伊汀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公爵大人,很辛苦吧。”


    泽维尔微微颤抖的手猛然握紧,他有些震惊的看向伊汀,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这句话出来的一瞬间,他心底隐藏着的不安与恐慌,都随着山间吹过的风而烟消云散。


    他过去的阴霾,似乎也被今夜的月光洗涤得一干二净。


    伊汀.坎贝尔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被月光一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伊汀从里面好像看到了惊奇、探究和深埋底层的温柔,还有……渴望。


    然后,伊汀就听见对方说:“能有机会和伊汀伯爵一起赏月,忽然就觉得不辛苦了。”


    伊汀忍不住笑了:“这样啊。”


    两人就此寂静,没有再继续聊天,也没有互动,只安静的半躺在躺椅上,晒着愈发明亮的月光。


    说去弄热牛奶的佩蒂此时才端着银壶过来,不止给伊汀的杯子倒满,也给泽维尔倒上了一杯。


    面对公爵大人差异的神色,佩蒂温和道:“山风太冷,不止您和小姐,大家都喝了热牛奶取暖。”


    “谢谢佩蒂。”佩蒂温柔而不再敌意的声音令泽维尔心底一片柔软,除了奎因,他已经很久没与外人吐露心声。


    卡文迪许家的内乱不是秘密,当时诸位贵族乃至王储权当看戏,奚落和打趣的声音他听了不少。


    今夜,就当是月光将他晒醉了吧。


    伊汀裹了裹身上的小毯子,又连着喝了两杯烫烫的牛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泽维尔见状,起身道:“很晚了,去木屋休息吧。”


    于是一队人马转战木屋宿下,第二天上午又泡了温泉后才下山。


    第一日收获了一头硕大的雄鹿和若干鸡兔,今日本着抓着什么是什么的原则,主要以娱乐为主,不强求非要猎到老虎狮子什么的。


    伊汀便没跟着狩猎队出发,自己鼓捣吃的。法比安给她带了很多酱料过来,还剩一些能放几天的水果,伊汀正在鼓捣水果牛奶和水果烤串。


    她一直想露营,只是碍于和小伙伴一直碰不上时间,故而一直都没能实现,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实现了。


    伊汀蹲在篝火旁边哼着歌烤肉串,她刷了好几种酱,不知道哪种好吃,总之都试一试,万一能碰撞出意想不到的味道呢?


    歌声在营地传开,维克他们见伊汀高兴,自然也是开心的。


    不一会儿,烤肉混合着烤水果的香甜气息以营地为圆心飘散到周围的树林里,维克.冈瑟肚子暗暗咕噜一声,他难以自控的咽了下口水,目光投向伊汀烤串的方向。


    也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发出异响,灌木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得纷飞,地面跟着一齐震动。


    维克.冈瑟这队骑士才刚拔出佩剑,一只硕大的野猪竟然从林子里腾跃而起,将骑士们撞飞到一边,奔着伊汀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姐!”佩蒂扑了过来将伊汀搂在怀里,背对着野猪的方向,准备代替伊汀承受攻击。


    就见伊汀反应飞快,一把将抱住她的佩蒂推到旁边,自己一个翻滚翻过了篝火边,顺手从篝火里抄起一根燃烧着火焰的火把,朝野猪的那边刺了过去。


    谁都没能想到,这一击正好刺到野猪的眼睛,火把不坚韧,但自身的热度烫伤了它的眼,被激怒的野猪长啸一声,调转身体又冲伊汀冲了过来。


    而伊汀在这之前已经爬起来往树林里跑去。


    营地空旷,野猪跑起来可谓毫无阻碍,树林里灌木和树木都是她牵制野猪的筹码,想要活命,还不能让其他人搭上性命,短时间内伊汀只能想到这个选择。


    这个时候,伊汀每日锻炼的成果就显现出来,她在佩蒂惊讶的目光下,箭一样的冲了出去,速度快到佩蒂都没见过能跑这么快的贵女。


    进入林子之后,伊汀专门往树后面跑,不但如此,她还兜起了圈子,那野猪的速度根本起不来,好几次速度过快撞到了树上懵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追来。


    留守营地的所有骑士追在野猪身后,拿着弓箭纷纷射击,只是伊汀角度刁钻野猪角度也刁钻,那些弓箭不是落空就是射在皮糙肉厚的猪皮上面,根本穿不透防御!


    维克.冈瑟不愧是骑士长,已经观察着伊汀的奔跑轨迹摸到了野猪行进的方向,他举起大剑,一个劈砍下去,野猪的身上被划开了一个并不深的伤口。


    但这也足够野猪转移注意力,改为追逐维克。


    跑回人群里的伊汀满嘴都是血腥味,感觉自己的肥都要跑出来了,呼吸急促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佩蒂哭着一把将伊汀抱住,抱怨又感激:“小姐你为什么推开我独自涉险……”


    明明每日都跟在伊汀身边,但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长出了他们所有人都没预料的勇气。


    等气息刚稳定,伊汀顾不上佩蒂,对维克大喊:“维克,继续引导它撞树!”


    闻言,维克顿时知道伊汀的用意,从硬钢改成迂回绕树,很快,那野猪又陷入时不时就撞一下树的循环。


    大概是动静过于大,外出狩猎的队伍及时返回,泽维尔惊慌失措的在马背上寻找了一会儿,见伊汀和佩蒂站在一起,焦急的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飞速跑到了她的身边。


    伊汀从未见过泽维尔这样惨白的面庞,他竟然抓起她的手臂,边打量边问:“伊汀,你没事吧?!”


    “我没事。”伊汀摇头,“快去帮帮维克。”


    听到本人的反馈,泽维尔才彻底放下心,加入猎杀野猪的队伍。


    伊汀就见泽维尔拿起背着的弓箭,只一箭,就射中了野猪的另外一只眼睛。围猎的骑士们一拥而上,最终,阿尔加农一匕首捅进了野猪的脖子,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临近回程竟然猎到了一只野猪这样的事情众人也是没想到的,尤其还是这只野猪主动撞过来的。


    出猎的人们打听到了是怎么回事,听闻一开始竟然是坎贝尔伯爵溜了野猪好几圈,而且想到用树林躲避冲撞,不由暗暗对她赞赏有加。


    泽维尔显然也很惊讶,随即赞美道:“没想到伊汀伯爵体能竟然这样好?”


    “我每天都有锻炼呢,若是我学会了剑术,今日断不会再这样狼狈。”伊汀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学会剑术,今天她就算杀不死野猪也能保护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跑。


    泽维尔更惊讶了:“伊汀伯爵想学剑术?”


    贵女学习剑术,她是真的不怕世俗的眼光啊?


    “不可以吗?”伊汀反问。


    “可以,当然可以。”面对明显质问的,甚至带上些许怒意的语气,泽维尔当然选择妥协,不但如此,坎贝尔伯爵在他心里升到了更高的层次。


    “那找到合适的老师了吗?”泽维尔意有所指的问。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哪位骑士或者剑术老师愿意教授贵女剑术。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不明真相的伊汀道。


    “回去之后,我来教你。”泽维尔郑重其事说,“你可以让维克同我对战,来看看我的水平。”


    伊汀摇了摇头:“不用了。”


    泽维尔眼神暗淡下来,只听伊汀又道:“若是公爵大人能亲自教授剑术,我受宠若惊。只是刚刚那一箭,我便知道,您的剑术水平不但超过了维克,甚至还超过您自己的骑士长。”


    “还有。”只听伊汀又道,“您刚刚只叫了我伊汀。”


    “对不起,事急从权,我道——”


    “没关系,以后非公众场合,我们互相称呼姓名就好,泽维尔。”伊汀温声讲,笑容被夏日的温热风染得暖融融的。


    错愕的神情闪过,拥堵在胸腔内的酸涩感前所未有的升腾起来,他眨眨眼,迎着日光,缓缓笑开。


    野猪巨大,想要带回去,不得不拆解完了才能带回去,于是众人又耽搁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府。


    这次狩猎,对于伊汀来说体验还是很愉快的,除了突然跑出来的野猪着实快吓死她了,但好在有惊无险,随行的除了撞伤和擦伤,没有更严重的伤势,对于狩猎野猪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结果。


    泽维尔将一半野猪都分给了伊汀,不过她不太确定法比安能不能去除猪肉的腥膻味,要知道,野猪的腥膻味比家养的更浓,她家养的都有些受不了。


    不过她倒是没拒绝,自己不爱吃,还可以带回去给家里面的人打打牙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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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维尔是先送伊汀回到她的领地,再连夜回自己府邸,车队路过多德的耕地,空气中弥漫着严重的焦糊味道。


    伊汀已经回到自己的马车内,闻到窗子飘进来的味道之后不由皱起眉头喊了停车。


    从马车上下来的同时,泽维尔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严肃讲:“很大的焦糊味,从那边传过来的。”


    泽维尔伸手指的方向正是多德那边,此时的伊汀已经骑上银翼:“我去看看,佩蒂和妮卡留在这里,维克,带上人跟我走。”


    伊汀下达完命令,双腿一夹马腹,沿着小路奔袭而去。维克带着骑士们紧跟其后,泽维尔沉吟了半晌,选择等在原地。


    没一会儿,前去检查的众人骑着马回来,伊汀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


    “出什么事了,小姐?”佩蒂担心的问。


    “玫瑰田被烧毁了。”伊汀气得浑身发抖,“走吧,佩蒂,我们回去,始作俑者已经被埃尔西捉到关起来了。”


    伊汀又转向泽维尔:“抱歉了,泽维尔公爵,看来今日不但你要连夜赶路,就连我也没办法睡个安稳觉了。”


    “需要我帮忙吗?”泽维尔关切的问。


    “没事,我会处理的。”伊汀说完,已经控制着银翼转向府邸方向,她偏过头,声音依旧愉悦,“这次狩猎很快,期待下次的出行,还有,别忘了答应教我剑术的事情,泽维尔,你可不能食言。”


    泽维尔笑着保证:“放心吧,若不是这几日定有好多事要处理,明日我就迫不及待想再次莅临伯爵府教您剑术了,顺便尝尝您推荐的温泉蛋料理。”


    心中的郁卒被对方搅碎些许,伊汀长出口气:“既然我们互相约定,那就让我们彼此都抱有期待吧!”


    说完这些,伊汀挥舞马鞭,银翼嘶鸣一声,向着渐浓的夜色冲了出去。


    维克留下三名骑士保护马车在后面慢慢行驶,他则护在伊汀身后,快马加鞭的赶往伯爵府。


    伊汀直接骑着银翼冲进了前庭,埃尔西听到声响赶忙出来,见是伊汀,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您回来了小姐,看起来这次的狩猎很愉快。”埃尔西接过伊汀递过来的外套,琢磨了一会儿伊汀的表情后道。


    “狩猎的确很愉快,但领地出现的老鼠却令人很不愉快。”说着,伊汀已经走进大门,直接问埃尔西,“马什.卡尔在哪儿?”


    老执事一愣:“您都知道了?”


    “领地这么大的烧焦的味道,还在我回程的路上,我不知道才更不称职吧?”伊汀愈发愤怒,“他在哪儿?”


    “在地牢里。”埃尔西问,“今天太晚了,要不明日再见他?”


    “带我去地牢。”然而伊汀的声音却不容置疑。


    埃尔西心中愧疚万分,伊汀只将领地交给了他两天,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明明那日贝琳达解除婚约的文书还是他起笔的,竟然没想到后果。


    这是他的失职,但更失职的是,事情发生了,他却没能想到更好的补救方法。还需要长途跋涉回来的伊汀亲自解决,让埃尔西生出自己根本不配做坎贝尔家执事的错觉。


    伊汀还是第一次下到自家地牢。


    因着封地领主对领地有绝对的统治权,贵族宅邸地下大多有私人刑室和牢房,被带到这里的犯人没有人权,生与死的决定权全在贵族手里。


    有些贵族喜欢以私刑为乐,把刑室装得堂皇靓丽,他们享受折磨人的快乐,于是贵族的私人刑室就成了领民闻风丧胆的地方。


    马什.卡尔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这样快,抓捕也这样迅速……该死的多德家的猎犬!


    要不是他们家工钱不够,他们家也会拥有几条能干的猎犬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令人不适,但因为自从伊汀接手之后这里还没有使用过,故而味道还算干净。


    卡尔心中祈祷坎贝尔伯爵慢些回来,多给他一些生存的时间。


    结果没想到,默默祈祷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他最不希望见到的人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伊汀问道。


    卡尔啐了一口,狞笑道:“你们贵族,践踏完了我们的尊严与人格,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反而来问我们为什么?”


    伊汀气笑了:“你被选为第一梯队扩种香氛的佃户,优先享受稳定的收入,就算最后没种植成功,可我给足了每月的工钱,发给了你们最优秀的麦种,你所说的践踏尊严和人格剥夺生存的权利到底在哪里?”


    “是,你们自认为是上帝,是救世主,做什么都是对我们的恩赐。”卡尔视线阴沉,“可你们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扩种吗?贝琳达那个女人来找你们离婚,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就同意了?而且你们竟然给她找了更好的工作,不就是因为没种好那叫什么广藿香的东西,从而对我展开的报复吗?”


    听完卡尔的一番话,无论是伊汀还是埃尔西都愣住了。


    然而卡文的泄愤还没完:“我的家庭是什么样子,找我扩种之前你们应该都了解过了,你们仍旧选择了我,就应该想到后续会发生的事情,我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孩子刚断奶,老人和孩子都离不开我们夫妻两人的照顾,贝琳达那个恶婆娘的脾气传遍了周围佃户的耳朵,这点那个老执事也知道,结果,所有的错误全赖在我一个人身上?这就是你,新晋的坎贝尔伯爵,对领地内人民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