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入梦
作品:《我一个外星人怎么不能当皇帝了?》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整,云狸猛的睁开双眼,她胸口起伏剧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是这个月第五次,她进入这个梦境。
而这次,她被人追杀了。
可她醒过来了。梦里她会死吗?如果死了,她再次做梦,还会进入那个世界吗?
云狸心有余悸的起身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光,可她还是觉得不够似的,又灌了一大杯。
终于,喉咙干涩的感觉褪去。但没多久,她又觉得胃里空荡,并且还不时伴随着咕咕的叫声。
云狸在冰箱里翻找着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嘴里塞,不够,还不够。
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云狸身着素色睡衣,光着脚丫子在客厅里踱步。
不一会儿,她突然看向客厅里的沙发,桌子,椅子,以及墙壁上的许多温情的合照,照片上是她和她的丈夫,她莫名的有些愠怒,可一切都是那么周全完美。
明明色彩搭配极好的家居环境,她看着却总像褪了色。
云狸神色痛苦的双手捂住脸,她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了。
可这里明明就是她的家,她拥有着过去二十年多年的清晰记忆。
现在是半夜一点,为什么她的丈夫没有回家?
昨天她出门了一趟,她的邻居好像总在牵着狗散步。
她最近的记忆中,只有她的几个邻居,以及楼下的一条街道。
她上个月试图想走出这条街道,但是她的丈夫告诉她,外面有坏人,会把她抓走。
可笑,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怎么会信这种话?她想跑出去,她想靠着她的那些记忆开始寻找些什么。
云狸不断的观察,她终于发现,楼下的早餐店光顾的顾客永远都只有那几个人,楼下的邻居会在下五点准时遛狗,她去街道的超市和便利店以及商场,假设她是一个人去的,服务员永远听不见她说的话,除非,她和她的丈夫一起。
而即使一起,为什么她丈夫的声音才能被那些人听到?
云狸终于决定跑出去,可当她做了这个违背丈夫指令的决定,她却仍是失控了,她为什么走不出这条街道?为什么身边的所有永远都在重复!
她崩溃的向丈夫控诉这些,对方却冷静的不像话,他说:阿狸,你病了。
然后他带着她出去,他竟然带着她走了出去?!然后,她的世界终于有了变化,早餐店的顾客终于换人了。
云狸说想见以前的朋友,想去记忆中的地方,她还想她的父母。
他丈夫愣了一下,说好,然后,一一满足于她。
云狸终于停止了思考,停止了观察,根本没有什么奇怪了,她只不过是病了,她要按时吃他丈夫给他的药,总有一天会好的。
她本这么想着。
直到这月月初,她居然有些粗心的忘记吃药了,于是,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才几个月大,梦里她也有家人,家人很疼爱她,他们争先恐后的抱着她,逗弄她,她不会说话,但是听见她咯咯的笑几声,他们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云狸觉得很新奇,她不是没有做梦过,只是她第一次记得这么清楚。
第二次,她又梦到这个世界了,她简直惊讶到不行,这一次她有几岁大了,牙牙学语的年纪,路走的却很利索。限于无法流利的说话,她的喜怒哀乐都全靠哭笑和哼哼唧唧来表达。
云狸醒过来以后,她发现两次梦见的是同一个世界,她开始兴奋于下一次的梦。
果然,第三次,她又进入了同一个梦境。
这次她上小学了,她有很多鲜活的小伙伴陪她玩耍,她说话和走路都学会了。
第四次,离第四次却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她的丈夫连续好几天整点回家,督促着她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她没有再进入梦境。
等她第四次进入梦境的时候,她已经有十十几岁了,家里的人不见了,她住进了一个大集体中,大大的类似一个基地的地方,床铺连着床铺,人挨着人。
这次她并不太高兴,因为太闷了,空气也不新鲜,没有朋友,没有人喜欢她,她同身边人说话,也无人搭理。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
不过,她还是有一个朋友的,两个人虽算不上亲密,但至少能解闷。
云狸第四次醒过来,发现丈夫就坐在她身旁。
“阿狸,你很累吗?为什么一直在睡。”
丈夫手里把玩着能治好她病的药,眼色深不见底。
他似乎是平静的,但云狸却很慌张。
她看到那瓶药,她忽然想起这个月她都忘记吃药了,除了丈夫回来那次。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可原来不吃药,就能进入那个梦境中那个世界?
云狸大脑飞速思考,这个月除了丈夫在的那几天,她都进入了这个无比真实的梦境,而只有她丈夫在的那几天,她被安排按时吃药。
她忘记吃药,就会再次进入那个梦境。
云狸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偏过头去不看她的丈夫。
平心而论,她对丈夫没有感情,可记忆和记录显示他和丈夫分明很相爱。
房间内书桌的抽屉里堆满了她年少时写给丈夫的情书,她那会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充满热情的人。
云狸只有记忆,没有感同身受。
丈夫手中还拿着那瓶药,见她没有回答,将药放回床头柜,接着躺在了她的身旁,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
云狸微微挣扎了一下,才不满的开口:“你为什么现在回来?”
丈夫显然会错了意:“对不起,阿狸,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再等等我。”
云狸才不在乎他回不回来。
“我要睡觉了。你别抱着我。”
“可你才刚醒。”
“我不管,我要睡觉了。”云狸窜进被窝里,往床边靠了又靠。
“以后要按时吃药,阿狸。”说完这句话,丈夫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去客厅倒了一杯水递到云狸身侧,“今天还没吃吧,乖,起床吃药。”
云狸真的有些恼了:“我今天吃过了!”
“真的吗?”
“说了吃过了就是吃过了。”
“好,那我们睡觉吧。”
云狸浅浅的闭上眼睛,她睡不着了,但并不想和丈夫有什么交流,她就这样躺着,等着,等天亮丈夫就会离开。
第二天晚上,云狸再次没有吃药,她满心欢喜的躺好,等待进入梦境。
果然药物是阻断她梦到那个世界的东西。
云狸睁开眼睛,又回去了。只是这次,她不在自己的小床上,也不见唯一那个朋友的身影。左顾右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地下室,
云狸想走出去,却发现腿脚无力,她低头便看到腿上大片的血迹,她又抬起手来,手掌脏兮兮的,指甲缝里也有丝丝血迹。
待痛感逐渐传递到大脑,她判断自己可能刚才被人揍了,被一群人。
云狸忍痛起身,好在地下室的门竟然没有关,她凭着直觉往外一直跑,没多久就到了一片空地。
这儿应该是隐蔽的宿舍楼后院。
整个基地都是封闭的,但是分四片区域,前后左右都有楼,还连带着一片小院。
不同的楼住着不同的人,云狸现在并不在他原来那栋楼,而是在东楼。
她上一次了解到东楼居住的基本都是有来头的人。而她住在最次的北楼。
北楼面积最大,人数也多,面积不够人数,所以那么多的人只能居住在同一层楼内,大片大片没有阻隔的空间,甚至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
好在有管理员,不至于产生集体混乱。
东院的后院有一个出口,云狸眼尖的看到了。上次来的时间并不太长,她只过了两天,大约了解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她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以及上一次她明明不还只是在上学的年纪吗?
云狸没去思考,下意识便打算先从这里出去,出去后再打探其他的消息。
那出口长的像个狗洞,云狸自认能屈能伸,狗洞就狗洞,能出去就是好洞口。
她身型单薄,一百六十七公分的个子也并没有超出范围,这狗洞足以让她钻出去。
云狸左瞧右瞧,发现周围没有人,于是一口气从狗洞钻了出去,其实她不太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出口,但她认为至少能出东院。
云狸刚出洞口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只队伍,有点儿像电视剧里放的雇佣兵。
全体覆面,看不见脸,一身黑色紧身工装衣,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唯有领头的那男人身着一身黑色制服……系西装?修身的裁剪把轮廓完美勾勒出来。
之所以说是制服系,是因为云狸认为西装不该如此性感。
用性感描述一个男人可能不太合适,但假若是亲眼见着了,也不会觉得太过。
云狸差点忘记自己是要逃出去,她目不转睛的就这样被美色吸引,男人带着口罩,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带着包裹住脑袋的帽子,但也一丝不苟。
其实没有看见脸,可漏出的一小节脖颈白皙,额头光洁,眉目深邃立体的如同雕刻,有着蓝色的清澈瞳孔,鼻梁高耸而直。
看不见嘴唇,但云狸认为,只要不是大龅牙,这必然也是一个极品。
等等,想什么呢?
云狸心觉自己有些分神,她快速找到一个掩体躲在后面,静静地等待着那支队伍离去再出来。
她等着等着,便总觉得身后有目光注视着她,她回头一看,东院的那面逃出来的有狗洞的墙体变成微微透明,几个拿着棍子的男人就在墙体后面。
她揉了揉眼睛,墙体又恢复实色,她清晰听见有几句声音在叫嚣。
“草,那小娘们伤成那样还能跑?那么高掉下来没死也残废了,难不成她是改装的机械人?”
“机械人?就她穷的那个样子,只能北院打工卖苦力,还改装肢体?可能吗?放心吧,跑不了多远,哎等等,你看那血迹,那娘们钻狗洞出去了!”
“不能吧?这么小的洞口,她不是小孩,能钻的出去?”
“你看啊,血迹是不是从这儿出去的?!”
“那你出去看看,你最小。”
“草,什么叫我最小?你们长的高大了不起?”
云狸竖起耳朵,将一字一句尽数听进耳中。
身上的伤十有**就是他们造成的!绝不能让他们再抓到!
那支队伍还没走远,但她决定不等了。
这周边全是空地,连灌木丛也没有,却有很多连着的石头块,大块大块的,她一个接着一个的躲着过去,就这样远离了那群人和队伍。
云狸呼吸大口了起来,腿上的疼痛又开始发作,干涸的伤口开始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