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们彻底傻眼了。


    如果说布鲁斯·韦恩的出现是震惊，那托尼·斯塔克的到来就是让他们怀疑人生。地球上最有钱最出名的两个男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女子监狱里。


    都是为了洛娜！？


    典狱长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小跑着过去，“斯塔克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托尼没看她，径直走到洛娜面前，开门见山地说：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他一挥手，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典狱长懵了，她赶紧拦在前面，擦着汗说：“斯塔克先生，这……这不合规矩啊。她是哨兵特勤局要关的人，没有法院的命令，或者司法部的正式文件，我……”


    “文件？规矩？”托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自从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后，他们一直忙个不停。


    就在不久前还去海洋王国交涉过。


    不算愉快。


    不过，那个叫媚拉的女人确实美得惊心动魄……


    嗯，扯远了。


    总之。


    史蒂夫的选择带给了他自由。


    托尼觉得自己选择政府，也应当享有一些小特权。


    区区一个哨兵特勤局又算得了什么?


    联合国才是最大的。


    他直接让星期五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对，佐治亚州，莱克伍德县监狱。我需要一份移交许可，关于一个叫洛娜·丹恩的变种人。对，现在就要。让罗斯部长直接发给这里的负责人……”


    电话挂断了。


    不到三十秒。


    典狱长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就传来“叮”的一声。一个狱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上面有联合国的徽章和罗斯部长的亲笔签名。


    托尼冲典狱长扬了扬下巴。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可以……”典狱长腿都软了。


    “抱歉，先等等。”


    洛娜忽然开口。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她转身走回了刚才的餐桌旁，拿起了自己那个被打翻的餐盘。


    然后，她走到那个纹身女面前。


    纹身女可怜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洛娜一言不发，直接把手里沾满黏糊糊豆子的餐盘，“啪”的一声，整个扣在了纹身女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


    她扔掉餐盘，头也不回地朝监狱大门走去。


    ……


    布鲁斯·韦恩的座驾是一辆黑色跑车。


    线条流畅得不像现代产物。


    车门向上升起，犹如张开的翅膀。


    这样一辆豪车停在监狱外的土路上，着实怪异。


    车内静谧无声，一丝外界噪音也听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香气。


    托尼·斯塔克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副驾驶席上，洛娜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的后排。汽车平稳启动，很快就将那栋红砖监狱远远抛在身后。


    “原来这辆帕加尼被你买走了。”托尼抚摸着中控台光滑的碳纤维面板，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的车库里就差它了，这样就能集齐这个系列的所有幸好。说个价吧，布鲁斯，把它卖给我怎么样?”


    开车的布鲁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


    “不卖。”


    “别这么小气，钱不是问题。”


    “对我来说钱也不是问题。”布鲁斯语气平淡。


    托尼撇了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想从布鲁斯·韦恩手里买走他不想卖的东西，比同时约见历年花花公子杂志上的封面女郎还难。


    “那个……”后座的洛娜终于开口了。


    她看着前方两个男人的背影，声音还有些沙哑。


    “谢谢你们……是艾玛拜托你们来的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她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如今也是俱乐部成员，不过……我没想到斯塔克也会来。”


    “哦，拜托，这次多亏我，”托尼转过身，半靠在座椅上看着洛娜，毫不掩饰的好奇，“艾玛确实也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她说的可比''遇到点麻烦''有意思多了。”


    他压低声音，但车内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你们是苏墨养在外面的女人，这是真的吗?”


    “啊！！？”


    洛娜整个人愣住了。


    她的大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她真的这么说了?”洛娜的表情古怪。


    “她没用这么直白的词，”布鲁斯解释，“但斯塔克的理解……基本正确。弗罗斯特女士暗示，你和苏墨的关系非常亲近，如果你被关进监狱的事被他知道，嗯……”


    “他会亲自来处理，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布鲁斯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洛娜彻底明白了。


    原来如此。


    布鲁斯·韦恩会来，是因为艾玛提了苏墨。


    托尼·斯塔克也会来，也是因为苏墨。


    他们是看在苏墨的面子上。


    在他们眼中，自己身上的标签，不是“变种人洛娜·丹恩”，而是“苏墨的女人”。


    这感觉很奇妙，有点不是滋味。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洛娜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树木，心里默默地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真是一根了不起的大腿。


    “所以，”托尼打破了沉默，他显然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就是纯粹好奇，没别的意思……他喜欢金发还是黑发？哦，你是绿发……”


    洛娜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我们就是……朋友。”


    “别害羞，”托尼调侃不停，“小姑娘，我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路灯都多。你这可不是只是朋友的表情。”


    布鲁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托尼，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前方的公路，试探起他和苏墨的关系，“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斯塔克。我的意思是，超出了普通的战友情。”


    “当然，”托尼转了过来，“何止是感兴趣。我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他，我可没有现在这么健康的身体。”


    “小辣椒昨晚还夸我来着，你知道的，就那方面。”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


    “她说我的表现简直回到了十八岁。”


    “我的意思是……”


    说着，托尼摊开手。


    一团绿色的共生体在他手心蠕动。


    洛娜在后座看得睁大了眼睛，他竟然也有这个……


    “如果没有他……”


    托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我的墓碑上，早就可以长草了。”


    布鲁斯的目光在那团蠕动的物质上停留了片刻。


    他以蝙蝠侠的身份惩击了无数罪犯，可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类。每次行动都会遍体鳞伤的回到别墅，硬生生让阿尔弗雷德学会了一手不错的外科医术。


    如今的世界早已是超人类的天下。


    他都快想着退休了。


    布鲁斯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无力感。


    他的视线转向后座的洛娜，随手按下了音响的播放键，一阵嘈杂的重金属摇滚乐充满了整个车厢，“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音乐？我平时也喜欢听。”


    洛娜被震得耳朵发疼，只能委婉地回答：


    “抱歉……我个人不是很喜欢。”


    “哈哈哈哈哈——”


    托尼在旁边笑出了声，会套近乎吗？你就瞎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