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凭这一点信息还是太少了。


    苏墨心里还有一堆问题。


    那群虫子为什么会有深渊的力量？


    它们知不知道深渊在哪儿？


    苏墨刚想开口，再问卡罗尔一些细节，她身子却突然一软，直直地朝他倒了过来。苏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她摔在地上，“喂，你怎么了？”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卡罗尔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苏墨检查了一下。


    她体内的宇宙能量，竟然被共生体吞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种能量可以慢慢恢复，但现在她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完全是虚脱状态，是因为深渊的原因……


    卡罗尔强撑着想从苏墨怀里站直。


    “放我下去，我没事。”


    苏墨懒得跟她废话，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他冲天而起，在半空中问道：“你住哪儿？”


    “……神盾局的秘密基地，位置在……”卡罗尔的声音有点虚弱，但语气还是那么硬，“这次算我欠你的，你把我放在门外就行，我自己进去，别让弗瑞看见了。”


    “怎么，你跟他有一腿？”


    苏墨低头看了她一眼，开了个玩笑。


    “你想什么呢！”卡罗尔气得想捶他，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揪了一下，“我是来杀你的，要是被人看见我被你这么抱着回去，这地球我还待不待了？”


    苏墨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好像放过狠话。


    要让她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现在这情况，算不算应验了？


    全速状态下，两人眨眼就到了神盾局基地的上空。


    路上没什么人，苏墨把卡罗尔放在床上。


    “没被人看见吧？”


    卡罗尔缓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苏墨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


    对她笑了笑，“放心，没人看见。”


    ……


    与此同时，弗瑞的办公室里。


    弗瑞整张黑脸都气红了，看着监控屏幕里，苏墨抱着卡罗尔走进房间的画面，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就在这时，桌上的加密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托尼·斯塔克。


    弗瑞揉了揉额头，接通了电话。


    “什么情况，弗瑞？”托尼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背景里还有风声，“我开着战甲刚飞到郊区，什么人都没有，现场连个坑都没有。苏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该死！为什么看不住你手下的人？”


    “要是苏墨出点事，神盾局就等着上街乞讨去吧。”


    “行了，斯塔克！”


    弗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好得很！”


    身为远离江湖，依旧流传他的传说的花花公子，托尼有种预感，“……他不会是把那个什么惊奇队长给……”


    “fuck！”


    回应他的，是弗瑞挂断的电话。


    ……


    苏墨回到圣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的火在噼啪作响。


    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个鼓起来的轮廓，芭芭拉已经在圣所安顿好了，身上盖着一条羊毛毯子，躺着，脑袋底下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本厚厚的魔法书。


    “所以，她排第几？”


    斯凯的声音楼上传来。


    她端着一杯牛奶，靠在那儿，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什么第几？”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什么，”斯凯撇了撇嘴，“总得有个先后吧？希尔是老大，娜塔莎是老二，她老几？”


    “反正比你小。”苏墨言简意赅。


    “哼，这还差不多。”


    斯凯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可别忘了，要陪我去异人村，见我妈。”


    “当然，”苏墨笑了。


    “见家长嘛，我懂。总得让她看看女婿长什么样。”


    “哼。”斯凯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


    苏墨喝了口水，忽然想起了奥丁的事，便说道：


    “明天带你出去玩，挪威，去不去？”


    斯凯想了一下，“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把牛奶喝完，杯子往水槽里一扔，打了个哈欠。


    “我去睡了，你们晚上动静小点，别吵到我。”


    “要不然……我就加入你们！让你们都玩不爽！哼。”


    说完，斯凯就上楼了。


    还有这种好事？


    苏墨摇了摇头，走到沙发边。


    他看着芭芭拉，她呼吸平稳，好像睡得很沉。


    但他知道，她醒着。


    他没说话，直接弯腰，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芭芭拉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就放松了，脑袋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装得还挺像。


    苏墨把她抱进了刚收拾好的客房。


    “我以为你会直接开始呢~”芭芭拉睁开了眼。


    “在楼下？我没那么饥渴吧……”


    毕竟哈琳已经和他来过一次，不，哈琳一个顶俩。


    不过，不管来过几次，苏墨依旧能提枪上马。


    芭芭拉忽然笑了，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主动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说实话，今天下午的合作，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光想你了……”


    那种被数根触手充满身体的感觉，让人食髓知味。


    只一次，根本满足不了一头被唤醒的雌豹。


    在苏墨的挑逗下。


    芭芭拉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淡黄色的皮毛和黑色的斑点从皮肤下浮现，灵活的尾巴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她彻底变成了豹女的形态。


    浴室里的水压出了问题，花洒和水管都开始渗水。


    那条灵活的豹尾，紧紧缠上最粗的水龙头……


    ……


    第二天，正午。


    挪威，滕斯贝格。


    这是一个靠海的小镇，房子都是木头造的，刷着五颜六色的漆。空气里有一股咸咸的海水味，还有鱼的味道。


    海风有点大，吹得人脸上凉飕飕的。


    斯凯穿了件牛仔夹克，她把手插在苏墨的胳膊弯里，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苏墨则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长袖衫，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那一头白色的长发跟着乱飞。


    “我们这是去哪儿？”斯凯问。


    “见老丈人。”苏墨说。


    他们走到一栋两层的白色木屋前。


    还没等走近，苏墨就看见希尔和娜塔莎两个人，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看到苏墨，希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站起来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平时很少见的撒娇，“亲爱的，你来啦~”


    娜塔莎也站了起来。


    跟在希尔后面，低着头，有点不敢看苏墨的眼睛。


    苏墨笑了，“怎么，我还能欺负你们不成？”


    他话还没说完。


    屋子里传来一个海拉不耐烦的声音。


    “赶紧去把垃圾倒了，我猜这两天苏墨就要来了……在他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


    屋子外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


    希尔和娜塔莎已经不敢看苏墨了。


    奥丁神力尽失的消息，是她们聊天时抖出去的。


    两个特工被海拉套了话，实在是丢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奥丁提着两大袋垃圾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看见了苏墨，整个人都僵住了。


    “您这是在……活动筋骨？”


    苏墨拼命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奥丁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说实话，能在死前得到女儿的原谅，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但这种事被女婿撞见，也太他妈尴尬了……


    “愣着干吗？”


    “别想着给苏墨报信，就算他来，也得给我捏脚。”


    海拉的声音从奥丁身后传来。


    她端着一杯咖啡，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苏墨，手一抖，杯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来了？”


    她有点结巴，“进，进来坐吧……”


    说完。


    她一把抢过奥丁手里的垃圾袋，转身就往外走。


    “我去倒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