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灯火通明。


    天花板上挂着好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照得整个大厅亮如白昼。穿着笔挺黑色背心的侍者端着香槟和各种小点心，在人群中穿梭。


    托尼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的杯子，酒一口没动。


    他最近烦透了。


    全世界签了索科维亚协议的超人类太少了，维护世界和平的担子，最后还是得压在复仇者联盟的肩上。


    问题是，现在的复联少了一半人。


    之前还有几个新人，像白虎、星光、杰西卡能分担一些压力。但最近，政府把她们派到了世界各地，执行一些神秘任务。具体内容，连他这个顾问都无权过问。


    托尼理所应当地黑进了五角大楼的系统，只查到一些零碎的加密信息。其中反复出现了一个词：塔洛坎。


    大厅的玻璃门滑开，走进来几个人。


    四个男女看起来有点局促，像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走在他们前面的。


    是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干练的美人。


    生命基金会也是这次太空项目的合作方之一。


    作为基金会的高管，芭芭拉主动申请来纽约出差。


    一方面是工作，要跟里德·理查兹这四个人确认上太空之后的实验项目。


    另一方面就比较私人了。


    斯凯离开洛杉矶前告诉她，苏墨回来了。


    在苏墨离开前，芭芭拉在激烈情绪的影响下，会长出豹耳和尾巴，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全身上下都显露出了豹子的特征，就连那唯一的净土也无法幸免。


    当然，她依旧可以通过放松心神来解除这个状态。


    不过她的方法实在太伤身体了。


    苏墨肯定有办法。但芭芭拉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主动找上门，等他想起来自己，天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几位，跟我来吧。”


    她领着身后的四人走向专用的休息区。


    他们四个是等会儿发布会的主角，需要提前准备。


    “这里……人真多。”


    苏珊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晚礼服下摆。


    “你会习惯的，只要注意不要踩到裙摆。”


    芭芭拉微笑着说。


    她带着四人进了休息室，自己则转身走了出来。


    托尼看着她走远，又看了看休息室里的里德，“这种人才，要是加入斯塔克工业多好，”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喝了一口酒，“这个时间，苏墨应该也到了吧。”


    他走到外面透气，正想着要不要给苏墨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


    一辆加长的黑色豪车缓缓停在入口不远处。


    星期五立刻在他耳边响起：


    “Sir，地狱火俱乐部，弗罗斯特女士的座驾。”


    托尼眉毛一挑，正要离开，却见车门忽然打开了。


    接着。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从那位“大名鼎鼎”的白皇后车上走了下来。


    “what the……”


    托尼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苏墨下了车。


    艾玛紧随其后，她对身后的洛娜和瑞雯挥了挥手。


    “你们两个随意，发布会开始时要到场。”


    说完，她下巴朝着苏墨微微一偏，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那姿态自然得，完全是在使唤自己的小跟班。


    苏墨没有迈步，因为他恰好看到了托尼。


    “斯塔克！？”


    艾玛顺着苏墨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怀疑那些暗杀俱乐部成员的官方超人类就跟托尼有关。


    只有复仇者有这样的实力。


    但她没证据，也不打算在这种地方发作。


    “跟我走。”艾玛一把抓住苏墨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细腻冰凉的触感让苏墨都愣了一下，没等他说什么，艾玛便拉着他快步走向另一个没什么人的侧门。


    “怎么了？”


    “碰上一个讨厌的家伙。”艾玛头也不回地说。


    “托尼？”


    “对，就是他，”艾玛停下脚步，非常严肃地看着苏墨，“那家伙是个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每天不重样，加一起能凑一整本杂志，你千万别学他，听到了吗？”


    “我听说他已经收心了，只爱他那个助理一个人。”


    “谁信？不过是对外放出来的借口而已。”


    “……”


    苏墨差点没绷住。


    这个入口很安静，宾客都还没到齐。


    路过一间挂着“休息室”牌子的房间时，艾玛想起昨日在商场的事，又猛地停下，再次拉住了苏墨的手腕。


    “又来？”苏墨挑了下眉。


    艾玛却不容分说，直接将他拉进了房间。


    “咔哒”一声。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休息室里没人。


    只有一张长长的米色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


    艾玛松开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丰腴的大腿曲线，被白色西裤包裹得恰到好处，充满了惊人的力量感。她身上的白色西装，将她女王般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抬起眼，开门见山地问：“昨天在商场……你都看到了？”


    苏墨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坦然地点了点头。


    “就像你看到的，我是个变种人。”


    “你害怕吗？”


    “或者说，觉得我是个……怪物？”


    艾玛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墨，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恐惧、厌恶、或者一丝的排斥……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


    “我只看到了一个行走的钻石矿。”


    苏墨笑道。


    艾玛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嘴角弯了起来。


    “好吧，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你想要吗？”


    “钻石？”


    “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我的眼泪可以变成钻石。”


    苏墨好奇：“只有眼泪可以？”


    “……你对我的身体好像很感兴趣啊，弟弟？”


    艾玛站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找回了那种女王的气场，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是变种人的事，别告诉别人，这会害了你的。”


    “我有分寸。”


    “我已经把你带进来了，剩下的事我就不操心了。”


    艾玛说完，走过去拉开了门。


    她压住心中那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笑着开口道：


    “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