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的身影刚消失，外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声音由远及近，来的非常快。


    苏墨闪身来到一楼。


    商场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外面，红蓝色的警灯在碎玻璃和狼藉的地面上闪烁不定。


    穿着风衣的史黛西局长正在指挥现场，他看了一眼正在回放的监控录像，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没想到下水道里面竟然有这种怪物，这是我们能对付的吗……”


    “的确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史黛西·乔治一愣。


    转过头，看到了苏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又是你，”他叹了口气，审视地看着苏墨，“你在现场，看到那个钻石女人和那把黑剑的主人是谁了吗？”


    “怎么，你要逮捕他们？”苏墨饶有兴致地问。


    “我说想聘请他们当警局的特别顾问，你相信吗？”


    乔治露出一丝苦笑。


    苏墨：“……”


    周围的警员正在疏散还躲在商场里的民众。


    乔治身旁的技术员调出地图，已经标了十几个红色的感叹号，每一个都代表着一起“下水道异响”的报案。


    从布鲁克林到皇后区，到处都有。


    很明显，蜥蜴人不止一个。


    “自从索科维亚协议颁布后，整个世界的犯罪率都在上升。”史黛西看着混乱的现场，声音里满是疲惫。


    “那些签了协议的超人类，受制于人，条条框框比法典还厚。像今天这种‘小危机‘，报告打上去，等他们走完流程过来，我们已经可以给受害者盖上白布了。”


    苏墨：“你可是警察局长，还敢说上面的坏话？”


    乔治：“那些人可管不到我的头上。”


    他顿了顿，感叹道：“要是那个毒液还在就好了。”


    “……我猜他不会管这种小事。”


    苏墨有点意外，毒液竟然能被警察局局长想念着。


    “他会，”史黛西很肯定，“他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能威慑那些躲在暗处的混蛋。不管怎么样，他应该是唯一一个不签协议，还敢在大众面前露面的……英雄。”


    苏墨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


    就在这时。


    史黛西的视线越过苏墨的肩膀，忽然顿住了。


    希尔、娜塔莎、海拉几人正从楼上下来。她们手里都提着几个遮遮掩掩的大袋子，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只是那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史黛西局长是个老警察了，眼神何其毒辣。


    他看到希尔等人都在往这边看，立刻明白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臭小子，你别忘了，你是卡拉的男朋友。卡拉的姐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苏墨讪笑了两声。


    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试探着说：


    “其实……卡拉她知道这事儿。格温，她也知道。”


    听到苏墨说出格温两个字。


    史黛西局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脸上的疲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父亲的愤怒。他死死地盯着苏墨，仿佛要用目光在他的脸上烧出两个洞。


    乔治一把将手里的文件夹扔在桌上。


    盯着苏墨，沉默地、


    一寸一寸地解开了自己腰间枪套的搭扣。


    “咔哒。”


    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


    他把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动作缓慢地退下弹匣。


    看了一眼里面黄澄澄的子弹。


    又“啪”地一下装了回去，把枪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枪身和桌面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乔治心中愤怒，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如果你没有毒液那样硬抗子弹的实力，离格温远一点，小子。”


    “好吧……没想到毒液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


    苏墨耸了耸肩，离开了。


    ……


    傍晚，纽约圣所。


    天台的风很凉快，天气正在逐渐转凉。


    从这里能看到格林威治村的街景。


    老旧的建筑和霓虹灯混在一起，有种特别的味道。


    “明天是周六，想不想陪你女朋友看电影呀？”


    “只有我们两个吗？”


    苏墨躺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


    格温放学回来，校服都没换，就被他拉了过来。


    现在正趴在他身上。


    像只缺爱的小猫一样在他胸口用力地蹭来蹭去。


    她佯装生气道：“当然就我们两个。”


    这一幕要是被乔治看到，肯定要清空弹夹。


    “拜托，格温，你不要夹着嗓子说话好不好，听着怪怪的……”旁边的卡拉看得直皱眉，心中十分羡慕。


    格温知道，苏墨直接拉她上天台肯定是有原因的。


    作为女朋友。


    帮男朋友排忧解难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柔声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


    “没什么，今天遇到你爸了。”


    苏墨笑了笑，把玩着她金色的发丝，很香很滑。


    “什么？”


    格温一下子从苏墨身上坐了起来。


    娇小的臀儿刚好压在苏墨的小腹上，没什么重量。


    “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她紧张得抓住了苏墨的衣领，“苏墨，你千万别听他的，他就是个老古董！”


    “不，他是个合格的父亲。”


    苏墨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接受我们。”


    “嗯，我相信你。”格温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头，


    说完，她开心地低下头，搂住苏墨的脖子。


    小鸡啄米一样。


    在他脸上、嘴唇上亲个不停。


    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信任和爱意。


    “哼！”卡拉很生气，格温根本就不会亲嘴儿，好好的一张帅脸被她弄的全是口水，应该让她来示范才好。


    ……


    和年轻女孩在一起，能让人想起青春的美好。


    这种感觉。


    与跟娜塔莎、希尔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苏墨的心情很不错。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刚推开门，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这是一个信号。


    苏墨的目光扫过房间，很快就发现，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下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被子。


    一条黑色蕾丝花纹的皮鞭，安静地躺在床单上。


    “……到底是谁把希尔带坏的。”


    苏墨捡起那根鞭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团白色的水汽先涌了出来。


    苏墨以为会是希尔，结果，走出来的却是娜塔莎。


    她刚洗完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系得很随意。湿漉漉的红色短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脖颈滑下来，消失在浴袍的阴影里。


    “我想学骑马，买个鞭子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