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赤着的脚丫，脚趾圆润，涂着亮晶晶的紫色指甲油，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视线顺着纤细的脚踝往上……笔直，黑色丁字……


    等等，看错了。


    苏墨把视线挪到她那件真丝睡袍外面。


    睡袍很宽松，但依然遮不住一些奇怪的凸起。


    比如她身后的尾巴。


    芭芭拉想把豹尾藏的更深，结果越是手忙脚乱，那尾巴就甩得越欢，就像是个在讨主人欢心的小母猫。


    “苏墨……你别看了，好丑的……真的。”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自卑。


    芭芭拉的长相是不丑的，五官是那种诱惑中又带着侵略性的类型，加上豹耳和尾巴，发起飙来的话还真就是只吓人的母豹……不过，在苏墨面前她飙不起来。


    “芭芭拉，你这是在炫耀吗？猫娘还丑啊！”苏墨的语气很夸张，“说真的，你这身扮相，要是放在十几年后的霓虹或者龙国，追你的人能从洛杉矶排到法国……”


    他这句不着调的安慰。


    让芭芭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


    “你喜欢吗？嗯……我是说猫娘。”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抵抗，用手撩开耳边的长卷发。发丝下，一对同样毛茸茸的豹耳竖立着，随着她的情绪微微抽动。


    想着外面可能有人在偷听，苏墨岔开了话题。


    “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哦，好。”


    芭芭拉的表情有些失落。


    “如你所见，它回来了，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它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苏墨问。


    “大概一个月前，我在一个派对的洗手间遇到了个女人，她浑身都是钻石……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回家之后，耳朵就冒出来了。”


    “那个派对也很奇怪，很隐蔽，地方也很奢华……”


    “我原本只是想进去方便一下的。”


    芭芭拉坐在床上，苏墨则跳到了她的脑袋上，打量着耳朵，听到这话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名字，白皇后。


    芭芭拉不会借厕所借到地狱火俱乐部去了吧……


    然后被艾玛精神控制了？


    很有可能。


    “今晚那帮蓝皮肤的人攻击我们的时候，那个声波……”芭芭拉继续道，表情十分痛苦，“它让情况变得更糟了。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事实上，在猜到芭芭拉还保留有豹女的力量时。


    苏墨的第一反应是心里咯噔一下。


    黄水晶还在发力？


    他可不想再变回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更不想他和希尔的关系退化成纯洁的战友情，那也太亏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半秒钟。


    苏墨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没有任何异样，那块黄水晶也早就化成了灰，芭芭拉的情况是别的原因。


    “听娜塔莎说，你过几天就要走了？”


    见苏墨没说话，芭芭拉不想冷了扬，找话题聊。


    “嗯。”


    “真可惜……我还有好多事想做呢……”


    “开着车去马里布海滩看日落，找个山顶的露天电影院，躺在车顶上一边喝着廉价啤酒一边看老电影……”


    说完，气氛再次变得沉默。


    苏墨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知道吗？有一种说法，豹女的力量其实不是诅咒，它可能来自于一位女神，猎豹女神。你是个考古学家，肯定接触过不少非洲那边的古董，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唉……”


    芭芭拉叹了口气，他根本不想回应自己。


    她身后的尾巴烦躁地在床上一扫，把睡袍的下摆都撑开了，白花花的屁股蛋若隐若现，“我不想知道这力量是怎么来的，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摆脱它。”


    “你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怎么解决的？”


    “有过一次，但没现在这么严重……”她指了指自己的尾巴，“那时候我就是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就好了。”


    “我明白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


    “这样吧，你去泡个澡，我闭上眼，保证不偷看。”


    “我试过了没用。”


    说着，芭芭拉掀开了自己的睡袍一角，露出里面的内衣，“你看，我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水汽还没干呢。”


    苏墨看着她大胆的动作，心里直嘀咕：芭芭拉肯定不知道他中了色欲诅咒，还当是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的共生体，所以才敢这么毫无防备地展示自己的身体。


    你看错人了啊，芭芭拉……


    “那你还有别的放松方法吗？”苏墨欣赏完后，移开视线，“比如看看电影？读读书？或者干脆睡一觉？”


    “……那些跟泡澡有什么区别。”芭芭拉摇了摇头，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喃喃自语道，“不过，我好像还真知道一个能让我放松下来的办法……”


    说完，她的眼神飘向了床头柜。


    那表情有点古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苏墨正好奇是什么办法这么神奇，芭芭拉已经走到了门边，扭捏道：“马上就好，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苏墨被关在门外，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放松的办法，搞得这么神秘？


    他刚想凑到门缝底下偷看一下，就感觉旁边有人。


    一转头。


    娜塔莎正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假装在欣赏走廊尽头的一幅抽象画，但那对耳朵竖得比芭芭拉的豹耳还尖。


    “听墙角可不是好习惯，娜塔莎。”苏墨吐槽道。


    “彼此彼此。”


    娜塔莎耸耸肩，一点也不尴尬。


    苏墨懒得跟她斗嘴，直接跳到了娜塔莎的脸上，顺着她的脖子滑到了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希尔呢？”


    “在房间里跟卡拉她们‘开会’呢，”娜塔莎压低了声音，“希尔把今天下午被袭击的事说了，也提了你要去阿斯加德的事。还是得通知一声，尊重她们的意见。”


    苏墨点了点头，希尔办事就是这么靠谱。


    “她们都有事，”娜塔莎伸出手指戳了戳苏墨黏糊糊的身体，语气变得暧昧起来，“正好，咱俩也谈谈心。”


    “你确定只是谈心？”苏墨捏了一下她挺翘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