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梅琳娜十分捧扬地鼓起了掌。


    两人眼神对视上了。


    娜塔莎想问正事，阿列克谢却抢先一步。


    “梅琳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美丽。”


    “就像他们为我们举行婚礼的那天一样……”


    梅琳娜撩了撩头发：“你变胖了，但……还不赖。”


    “……”苏墨等人全都是一脸无奈。


    苏墨看得出来，叶莲娜、阿列克谢、梅琳娜三个人，正努力地想找回家人的感觉。但娜塔莎不一样，她在神盾局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这些虚假的温情。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红房子给灭了。


    于是她直接打断了这俩人的眉来眼去。


    “告诉我，红房子的位置。”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梅琳娜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抗拒：“娜塔莎，你打不过一个能控制你思想的人。你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那次任务从俄亥俄州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猪圈里，一只小香猪接收到指令。


    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屋子，来到她们眼前。


    梅琳娜看着猪。


    “好孩子，阿列克谢。”


    “？？？”


    阿列克谢愣住了，“你给一头猪取了我的名字？”


    苏墨：“我觉得你们很有相似之处。”


    阿列克谢：“……”


    梅琳娜没理会他们的对话，对着平板下达指令。


    “停止呼吸。”


    那只叫阿列克谢的猪，竟然真的憋住了气，身体一软，因为缺氧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几秒后，梅琳娜又让它恢复了呼吸，小猪这才喘着粗气重新站了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安静了。


    梅琳娜看着平板上的数据，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我们当年潜入的俄亥俄州北方研究所，表面上是神盾局的机构，实际上里面是九头蛇的科学家，他们结合了冬日战士项目，对人脑进行了彻底的研究……”


    “这套精神控制系统就是他们最先研发出来的。”


    叶莲娜盯着那头猪。


    又看了看梅琳娜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


    她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你知道这些技术用在了谁的身上吗？”她的声音在发抖，压抑着愤怒，“我，还有所有像我一样的人身上！”


    她颤抖的手指向娜塔莎，“你们一个逃走了！”


    然后又转向梅琳娜。


    “还有一个住在这里，养猪，过你的安稳日子！”


    “只有我……你们把我丢在了那里……”


    她的声音彻底破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叶莲娜再也说不下去。


    她抓起桌上的伏特加，拉开木屋的门冲了出去。


    娜塔莎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她看了一眼希尔，站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阿列克谢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却被梅琳娜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是时候结束这扬闹剧了。


    希尔向前倾了倾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自然能猜到我们是来摧毁红房子的。”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我们不是在请求你的帮助，梅琳娜。”


    苏墨的白色眼眸也锁定了梅琳娜，冰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帮助我们，还是与我们为敌，你选一个。”


    这不是商量，是最后通牒。


    梅琳娜是个科学家，习惯了计算概率。


    如果今天来的只有娜塔莎和叶莲娜她们，她绝对会把她们赶走，因为那是去送死，毫无胜算。


    但现在……毒液特工也在这里。


    红房子和他的实力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有他加入，胜算就完全不同了。


    良久的沉默后，梅琳娜终于做出了决定。


    “红房子在天上。”她缓缓开口，“它是一个空中堡垒，位置在不断变化，所以我不知道它的具体坐标。”


    “但是。”


    她抬起头，迎上希尔那双锐利的眼睛。


    “我能让它来找我们。”


    ……


    夜幕降临。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寒风卷过白桦林，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鬼魂在哭泣。


    木屋里，紧张的对峙变成了秘密的谋划。


    屋外冰冷的黑暗中，娜塔莎找到了坐在猪圈旁边的叶莲娜，她抱着那瓶伏特加，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你拿走了这瓶我们喝什么？”


    叶莲娜：“……”


    娜塔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叶莲娜的身上。


    然后和她并排坐了下来。


    姐妹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头顶是无垠的星空。


    “从进门开始，你就只知道谈任务，”叶莲娜缓过来后，有些埋怨地对娜塔莎说，“我们不是家人吗？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娜塔莎，你不想拥有一个家吗……”


    “那时候你只有六岁，但我不一样，叶莲娜。”


    “我清楚的知道那个家是虚假的。”


    娜塔莎回忆起那段时光。


    他们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卧底任务，只有叶莲娜以为自己真的被收养，在俄亥俄州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阿列克谢和梅琳娜对她是真的关心。


    但知道真相的娜塔莎是无法感受到他们的真心的。


    “而且啊，我已经有家了。”


    “希尔，苏墨，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娜塔莎嘴角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


    看着她的模样，叶莲娜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


    梅琳娜的计划是主动向红房子的人发消息。


    被抓起来后，她可以安排将几人关在特制牢房里。


    而那个牢房正是她设计的。


    “不过，因为你是个生面孔，我的建议是……”


    苏墨：“她不参加这次任务。”


    “嗯？”希尔看向他。


    苏墨态度坚决：“听我的，我和娜塔莎去就行了。”


    希尔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希尔走进单独的房间，接起电话。


    托尼的嗓音立刻传了出来，“希尔，苏墨在吗？”


    “嗯。”


    “那个……我有点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托尼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古怪。


    希尔瞥了一眼苏墨，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


    你们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苏墨一脸无辜。


    “托尼，你直说吧，有什么是希尔不能听的？”


    “你确定？”托尼反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苏墨还真有点不自信了。但希尔正盯着他呢，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当然确定了。”


    “好吧。”


    托尼清了清嗓子。


    “魔形女瑞雯找上门了，说是要你负责。”


    苏墨：“？？？”


    他愣足足三秒，没搞明白。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负什么责？”


    “她还带了照片，你俩……挺亲密的，要发给你吗？”


    托尼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希尔：“发来。”


    照片是高清的，魔形女的表情是耐人寻味的。


    苏墨想起来了，那次和斯凯去解决变种人危机的时候，雷鸟号坠落在了山林中，恰巧被老万给救了，当晚苏墨乘机去复制了魔形女的能力，然后巴拉巴拉……


    “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明明是在惩罚她啊。”


    希尔：“像‘惩罚’娜塔莎那样？”


    苏墨：“……”


    的确进去了，是咬，但当时的他没感觉啊。


    只觉得是在给魔形女催吐……


    这时，托尼又来了一句。


    “对了，你那个小女友被一个光头女人给带走了。”


    希尔都懵了。


    刚接纳娜塔莎，怎么又冒出来两个？


    “原本还想和你们一起去摧毁红房子的，苏墨。”


    “现在，我得回一趟纽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