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翻了个白眼，一脸“你接着吹”的表情。


    毒液特工是男是女暂且不谈。


    人家会看上她们这种双手沾血、无法生育的人？


    正说着话。


    一个女人追了上来，拦在前方。


    “真难缠。”


    娜塔莎不留手了，直接冲了上去。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娜塔莎还会变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拳打掉了枪，紧接着被一记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砸在地上，最后被娜塔莎的头发捆了个结结实实。


    “红房子的位置在哪儿？”


    娜塔莎并不打算伤害她，只想问出点什么。


    然而，这女人眼神变了。


    原本冰冷麻木的瞳孔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我不想这样……”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娜塔莎意识到不妙：“NO，nonono……”


    下一秒，砰！


    女人的半个脑袋直接被炸飞了，伤口都焦黑了。


    “！！！”


    娜塔莎想阻止，但根本来不及。


    自己反而被那爆炸的高温给灼烧到了，非常疼。


    但她僵在原地。


    看着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叶莲娜声音悲痛。


    娜塔莎缓缓转过头，共生体再次覆盖了她的脸。


    只留下一双燃烧着复仇怒火的眼睛。


    “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很多。”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巷口停下。


    车窗降下。


    希尔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上车，此地不宜久留。”


    车内。


    气氛不算融洽。


    娜塔莎和希尔坐在前排。


    叶莲娜和另外一个空座位在后排。


    娜塔莎：“这车是……”


    希尔：“抢来的，斯塔克工业那边会付钱。”


    叶莲娜偷偷打量着开车的希尔，又看了看副驾驶上眼神偷瞄的娜塔莎，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车子驶离市区，开上了通往郊外的公路。


    “嘶……”


    叶莲娜捂着自己的胳膊，倒吸一口凉气。


    逃跑时，一颗流弹擦伤了她的手臂，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希尔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方向盘一转，将车开进了一个看起来快要倒闭的偏僻加油站。


    加油站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在看店。


    周围有一家汽车旅馆和三家餐馆。


    适合休整和处理情报。


    希尔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急救包，扔给了叶莲娜。


    “所以，红房子的位置到底在哪儿？”


    娜塔莎开口问道。


    叶莲娜一边用棉球蘸着碘酒给自己消毒，一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不固定的，每个寡妇在进出时都被打了镇静剂，所以没人能知道它的具体坐标。”


    “他们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躲这么多年？”娜塔莎表情愧疚，“我炸死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找我复仇……”


    “他不敢。”希尔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目光转向娜塔莎，“答案就藏在名字里，复仇者。听名字就知道，如果他杀了你，肯定会有个黑色的家伙为你报仇的。”


    这是点谁呢？


    苏墨一路上都没说话。


    他在努力回忆黑寡妇的剧情，结果是，没印象。


    当时只顾着看娜塔莎的脸了……


    听到希尔的调侃，他这才从肩膀上探了出来。


    “希尔，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且如果真发生那种事，你不会为她报仇吗？”


    “Oh my god！”叶莲娜缠绷带的手一抖，差点把绷带甩出去，嘴巴都合不上了，望着希尔肩膀上的苏墨。


    “毒液特工！？你们是毒液特工？”


    苏墨：“你是我们的粉丝？红房子也能看新闻了？”


    叶莲娜：这并不好笑……


    “嘘！小点声！”娜塔莎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


    自从被曝出弱点后，想找苏墨约架的人不在少数。


    卢瑟算一个，弗瑞也算一个。


    现在是个人都想拿声波武器欺负他一下。


    “抱歉抱歉，太激动了。”


    “有你们在一切都简单了，德雷科夫要倒霉了……”


    叶莲娜有些佩服娜塔莎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请来了毒液特工，太有面子了。


    “想什么呢，这件事我们两个去解决就够了。”娜塔莎害怕苏墨会被针对，毕竟那个弱点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们两个……去摧毁整个红房子？”


    再有弱点他也是毒液特工啊，不比她们两个强？


    叶莲娜忽然想起娜塔莎之前吹的牛。


    如果她没在开玩笑的话。


    “难道说……”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希尔和苏墨之间来回扫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三观尽碎的猜测瞬间涌上心头，天啊，娜塔莎该不会是被这个触手怪给掏屁股了吧……


    这也太狂野了！


    叶莲娜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了。


    她看向娜塔莎，“……你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生活所迫。”


    娜塔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幕降临，偏僻的加油站亮起了几盏昏黄的灯。


    旁边的几家小餐馆也打开了招牌，霓虹灯在夜色里滋滋作响，招揽着过路的司机。老板在店门口摆了几张塑料桌椅，零零散散坐着些客人，苏墨四人就在其中。


    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小孩儿光着脚丫，追着一个破旧的足球哈哈大笑，给这荒凉的地方添了点生气。


    叶莲娜从加油站的便利店里走出来。


    她右胳膊还系着绷带，左手却轻轻松松地拎着一整箱啤酒，“哐”地一声放在了桌上，“这些够喝了吗？”


    苏墨和希尔对视一眼：不愧是战斗民族的妹子。


    “你可真行，等会儿又得重新包扎。”


    娜塔莎看着那箱啤酒，又看了看她受伤的胳膊。


    她们其实不是亲姐妹。


    只因为以前为了完成任务，组建过一个临时家庭。


    虽然家是假的，但爱是真的。


    “小伤。”叶莲娜用牙咬开一瓶，灌了一大口，然后才用开瓶器给其他人挨个起开。四个人围着一张油腻腻的塑料桌子，就着炒辣香肠和炸薯条，喝起了酒。


    话题自然离不开这次的任务。


    苏墨依稀记得红房子在天上，但具体位置不知道。


    还得找人带他们上去。


    众人开始思考，边喝着酒边思考。


    这酒过三巡，有些人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被控制的时候……其实脑子是清醒的。”叶莲娜又灌了一口酒，眼神有些飘忽，回忆起那段不堪的经历。


    “你能看到所有事，听到所有话，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像是演员一样，主角是你，导演不是你。你甚至分不清，哪个念头是自己的，哪个是被塞进来的。”


    “唯一的解药，就是那个红色的药剂。”叶莲娜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继续说道，“我当时的任务，就是去追回那些解药……然后，杀了那个把我弄醒的寡妇。”


    娜塔莎安静地听着，握着酒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希尔与娜塔莎没有喝太多。


    苏墨库库炫了好几瓶，完全没有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


    踢球的孩子们累了，被各自的父母喊回了家。


    嬉闹声渐渐远去。


    叶莲娜的目光追着那些孩子，直到他们消失在亮着灯的屋子里，她忽然问娜塔莎：“你想生一个孩子吗？”


    “我……”


    娜塔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了她心里最软的地方。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娜塔莎控制不住地灌了几大口酒。


    最终，她抬起头。


    直愣愣地看着希尔肩膀上的苏墨。


    那眼神满是倔强、委屈和不甘，看得人心头发酸。


    “娜塔莎……”


    苏墨其实试过了，他自以为可以再生她的子宫。


    但……结果是否定的。


    太久了，那个器官被摘除的时间太久了……


    希尔被她这眼神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放下酒瓶，站起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天到此为止了。”


    “如果你们还想杀了德雷科夫，就去车上睡吧。”


    在这里睡觉是不可能的。


    特工的字典里没有“放松”这个词。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那个不知所踪的红房子。


    如果叶莲娜也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希尔脑中飞速闪过自己查到的资料。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关在雪山监狱，叶莲娜的“养父”，红色守卫者阿列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