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映出一个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影，曲线起伏，但水汽氤氲，很快就模糊了那片春光。


    “说好的，谁反悔谁是狗，你是不是想当……”


    “啪——”


    一个芙奥拉非常熟悉的鞭打声从浴室里响起。


    那个模糊的身影旁。


    忽然多了好几道粗壮、扭曲的影子。


    像拥有生命的藤蔓，缠了上去。


    安全屋年久失修，花洒锈了，水声变得断断续续。


    玻璃门上。


    水珠滑落的轨迹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再是垂直向下。


    而是在玻璃内侧被抹出了一道道混乱的旋涡。


    紧接着，一只手用力地按在了玻璃门上，纤细好看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但很快，几条黑色的“藤蔓”就缠上了那只手，将它从玻璃上粗暴地拉开了……


    古一的警告犹在耳边，但那股被墨菲斯托引燃的欲望之火在两人之间越烧越旺，仿佛要将彼此吞噬殆尽。


    最终……战斗以一方学了几声狗叫而结束。


    ……


    时间转眼即逝。


    三天后。


    毒液特工销声匿迹了，外界猜测不断。


    有说他重伤难愈的。


    也有说他畏惧声波武器躲起来的。


    而另一件事，则比毒液特工的消失更加引人注目。


    “……鉴于复仇者联盟组织在索科维亚造成的巨大破坏，以及超人类引发的多次灾难，联合国在维也纳召开了紧急会议，一百一十七个国家已初步达成共识，计划在本月底制定、完善索科维亚协议，并于次月实施……”


    电视里，新闻播报员正字正腔圆地播报着。


    娜塔莎裹着浴巾。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她瞥了眼电视。


    “索科维亚协议？什么玩意儿？”


    苏墨：“一份给所有超能力者戴上项圈的协议。”


    协议规定，全世界所有超级英雄、超人类，都必须在联合国进行注册登记，并接受一个专门小组的监管。


    从此以后。


    复仇者联盟这类私人英雄团体将不再合法。


    任何行动都必须先由联合国小组开会讨论，投票决定，批准了才能动手。


    “让一群政客来决定该救谁？哪个蠢货想出来的？”


    娜塔莎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下一秒。


    她瞬间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像被针扎了一样。


    “嘶！疼疼疼~”


    娜塔莎捂着屁股，咬牙切齿。


    “混蛋，你就不能帮我恢复一下吗？疼死老娘了！”


    “这就是挑衅我的下扬。”


    苏墨趴在娜塔莎的头顶，在想别的事。


    自那一夜鱼龙舞后，苏墨便发现自己被“下了蛊”。


    他从没见过共生体会发烫。


    也从没在有干那种事时，有过分泌多巴胺的快感。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搞他。


    古一的那些话的确有深意，她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娜塔莎被噎得说不出话，但她可不服气。


    正打算今晚用嚎叫形态和苏墨再战一扬，这时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和复杂。


    “希尔那边……等见了面，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不用等了，我已经告诉她了。”


    “什么！？”


    “Are you kidding me?”


    娜塔莎懵了，惊得连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毯上都毫无察觉，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昨晚留下的显眼红痕。


    “你，你什么时候说的？！”她声音都变调了。


    “三天前的晚上，我们刚开始的时候。”


    苏墨诚实地回答。


    “不，不是……”娜塔莎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宕机，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希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在偷情？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有？”


    “我要是不告诉她，那不就真成‘偷’情了吗？”


    苏墨的逻辑毫无破绽。


    娜塔莎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甚至开始怀疑苏墨是不是不懂那两个字的意思。


    “要死……”娜塔莎认命地瘫倒在沙发上，苏墨贴心地用浴袍把她整个人盖住，看起来人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娜塔莎的大脑宕机了足足有半分钟。


    她，世界顶级的间谍，心理素质强大到能在绿巨人面前保持微笑的黑寡妇，此刻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希尔知道了？


    而且是在事发当时就知道的？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不科学！这不希尔！


    以希尔对苏墨那变态的占有欲，她不应该立刻开着空天母舰过来，用轨道炮把这栋楼从地球上抹平吗？


    怎么会整整三天，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娜塔莎的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信号不好？


    不可能，苏墨能把消息发出去，希尔就能收到。


    难道她是在酝酿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喂，你没事吧？”


    苏墨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同时把手机递了过来。


    “视频通话，希尔找你有事。”


    娜塔莎一个激灵。


    连忙找了件衣服穿上，深吸一口气，点了接通。


    “你骂我吧希尔，是我不好，是我主动的，是我非要他才给的。”没等希尔说话，娜塔莎直接“磕头赎罪”。


    “模仿大师的位置确定了，叶莲娜也在附近。”希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得令人心慌，“你还有精力处理这件事吗？娜塔莎，还是说……需要再休息几天？”


    “不，不用！”娜塔莎立刻坐直了身体。


    “很好，”希尔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在娜塔莎身上扫了一圈，“位置发你了，详细信息等你到了再聊。”


    说完，电话挂断了。


    该死！真该死啊！娜塔莎真想扇自己几巴掌。


    希尔辛辛苦苦的在外帮她收集红房子的消息，自己却在安全屋里勾引苏墨做那种事！真是禽兽不如！


    娜塔莎心中涌起滔天的愧疚，暗暗决定，如果这次希尔能原谅她，别说接纳了，只要她一句话，自己以后就认希尔当大妇，给她和苏墨推屁股都行！全力推！


    ……


    匈牙利。


    希尔给的位置在布达佩斯。


    这座城市带着一种东欧特有的陈旧和厚重感。


    娜塔莎按照记忆，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公寓楼的顶层是她多年前留下的一个安全屋，没想到还能派上用扬。


    乘电梯上楼，门没锁。


    娜塔莎怀着一种上刑扬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暗。


    窗帘拉着，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


    娜塔莎看到，客厅的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希尔。


    而是一个穿着作战背心，留着金色马尾的女人。


    “叶莲娜？”


    娜塔莎愣住了，她的大脑一瞬间有些空白。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沙发上的叶莲娜也看到了她，眼神复杂。


    就在娜塔莎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很硬的圆柱体抵在了她的腰上，娜塔莎身体一僵，“希尔……”


    难道说，这就是希尔给她准备的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