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斯蒂夫的耳麦里突然传来弗瑞的声音。


    “帮我传个话，让娜塔莎也回来一趟。”


    “告诉她，布达佩斯任务失败了，红房子……还在。”


    斯蒂夫还没来得及回应。


    “他说什么！”娜塔莎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了。


    拜共生体所赐，她的听力好得惊人。


    娜塔莎非常愤怒。


    弗瑞这个 son of a bitch！


    竟然一直瞒着她！


    更让娜塔莎心头发颤的，是“红房子”这个词。


    那些自小经历的苦难是她永远的痛，而布达佩斯任务则是在她加入神盾局后，和鹰眼一起刺杀德雷克夫将军，他是红房子唯一核心，他死了红房子也就没了。


    娜塔莎永远忘不了。


    为了引出德雷科夫，她将炸弹安在了他女儿安东尼娅所在的建筑。她自以为计算好了爆炸范围，结果任务结束后，两人在废墟里看到了两具一大一小的焦尸。


    那根刺，一直扎在娜塔莎心里最深的地方。


    现在弗瑞却说任务失败了，红房子还在。


    那人呢？白死了？还是说……德雷克夫根本没死！


    “走，现在就走。”


    娜塔莎的声音冰冷。


    斯蒂夫看着她愤怒的脸，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等等。”


    趴在希尔头顶的苏墨突然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娜塔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希尔，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希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红房子对娜塔莎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苏墨跟着她是想教训某些人。


    苏墨：“在索科维亚等我，希尔，注意安全。”


    希尔轻声回应：“你也是。”


    “还有啊，教训一下就行了，地球需要他这种人。”


    “我会把他打的连他斯库鲁人老婆都认不出来！”


    苏墨将暴乱留给了希尔防身。


    只要不遇到火焰和声波，她几乎是无敌的。


    至此，苏墨送出去的共生体已经有了各自的归宿。


    紫色的极端，给了渴望力量的豹女芭芭拉。


    锈红色的吞噬，给了需要自保的斯凯。


    黄色的嚎叫给娜塔莎。


    而最强的暴乱留给了希尔。


    现在，苏墨只剩下一个绿色的皮鞭还捏在手里。


    ……


    斯塔克大厦。


    一间宽敞的套房内，旺达坐立不安。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烦躁，住着仇人斯塔克给她安排的房间，而她唯一的亲人皮埃罗，却不知所踪。


    旺达的能力还不稳定，且开发尚浅。


    根本做不到离开这里。


    一缕猩红色的能量在她指尖缭绕，像一条不听话的小蛇。她试着控制它，让它变成一个球，结果能量“啪”的一下炸开，把桌上的一个苹果震得粉碎。


    就在这时。


    她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迸射出金色的火花。


    一个闪着光的圆圈凭空出现。


    “谁！？”


    旺达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盯着传送门。


    古一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你想学习魔法吗？”


    古一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来问路。


    “我要去找皮埃罗。”旺达的语气很冲，她不相信任何陌生人，尤其是一个会用奇怪方式出扬的光头女人。


    “我知道他在哪儿。”


    古一的笑容不变，“现在，你愿意和我学魔法吗？”


    旺达愣了一下，警惕心更重了：“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是她在索科维亚的街头学到的第一课。


    “没有条件，只是觉得你很有天赋。”


    古一的目光落在旺达的手上，那团尚未消散的混沌能量，让她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股力量，和她在时间长河里窥见的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影，何其相似。


    古一继续道：


    “你以后就住在纽约圣所吧，那里更适合你。”


    “皮埃罗他……”旺达还是不放心。


    “在索科维亚。”


    古一挥了挥手，又一道传送门在旺达身边打开。


    门的另一边，正是她熟悉的家乡街景。


    “去吧，记得我们的约定。”


    旺达深深地看了古一一眼，不再犹豫。


    一步跨进了传送门。


    传送门随即关闭，房间里只剩下古一一人。她看着苹果的碎末，摇了摇头，随手一挥，苹果恢复了原样。


    但下一秒，她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唉，刻不容缓啊……”


    ……


    昆式战机上。


    “那个独眼龙，真是个混蛋。”


    娜塔莎正沉浸在愤怒和痛苦中。


    被苏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吐槽给弄得一愣。


    “你说弗瑞？”她在心里问。


    “不然呢？这里还有第二个独眼龙吗？”苏墨反问。


    “你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娜塔莎很苦恼。


    虽然她烦透了弗瑞给她安排的那些卧底任务。


    但正如希尔说的，地球需要这种人。弗瑞的一切行动都站在了全体人类的立扬上，因此他不惜牺牲个体，或者，通过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达成某些目的。


    “在今天之前，你只是神盾局最顶尖的特工。”


    “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你很能打，但红房子是什么地方？那些女特工可不比你差多少，你要真去复仇了，弗瑞大概率要损失一员大将。”苏墨语气透着一股子引人堕落的味道。


    “所以他选择瞒着我？”


    “让我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小女孩，背负着这份罪孽过了这么多年？”娜塔莎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驾驶室的巴顿与斯蒂夫都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错。”


    苏墨的回答干脆利落。


    “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痛苦和罪孽感，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你只要继续当好你的超级特工就行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你了？”


    苏墨自问自答。


    “因为你变强了啊，娜塔莎。”


    “你刚刚徒手撕了奥创，现在的你，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个特工了，你是一件人形自走战略武器。”


    苏墨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弗瑞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露出了底下最真实、最冰冷的算计。


    “他需要你这件‘武器’，需要你为他冲锋陷阵。”


    “但你最近跟他走得不近，反而跟我混在一起。不对，不能叫混，我们是一群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别贫。”娜塔莎心情变好了一些。


    苏墨继续道：


    “弗瑞怎么把你拉回去？”


    “很简单，扔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红房子，就是那个诱饵。”


    “他算准了你一定会去，也算准了你需要帮助。”


    “到时候，神盾局出动帮你报了仇，那么多‘小姐妹’需要他弗瑞帮忙安置，哦对，其中还包括你妹妹，叶莲娜。你欠下天大的人情，还好意思不帮他办事？”


    苏墨承认，自己有猜的成分。


    弗瑞真正会使出来的手段绝对比他想的要脏得多。


    那个独眼龙的战术心脏，可比他本人黑多了。


    机舱内只有引擎的嗡嗡声在持续作响。


    驾驶室里，一直没说话的巴顿忽然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娜塔莎，你没事吧？”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她抬起头，声音很平静。


    “红房子还在。”


    巴顿握着操纵杆的手猛地一僵，飞机都跟着轻微晃动了一下。他愣了几秒钟，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是和娜塔莎如出一辙的震惊和痛苦，“这，这怎么可能……”


    娜塔莎就是他推荐进入神盾局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娜塔莎在红房子里遭受的虐待。


    “我陪你再去一次。”


    巴顿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了。”


    出乎意料地，娜塔莎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和挣扎，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信，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有人陪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