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变通
作品:《拐个太傅来压寨》 李梦令和狄君棠对视一眼,说:“练武比的一是天赋,二是勤奋,三是师承。你这么说,难道还想给我们介绍个厉害师父?”
林砚挑眉:“非也。还有趁手的武器,适应不同场景的策略。就好比你在战场上,根本就无须考虑太多,只用想尽办法战胜对方即可。管你是人多势众也好,还是装备精良也好,亦或是天时地利也好,总之就是要利用对方的弱点,发挥自己的长处。”
李梦令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心想终于想到办正事了?
“你笑什么?此刻我们一对一近距离攻击,你可以用短兵利刃,贴身肉搏,用小伤减缓我的攻击速度。”林砚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对尖刺带环的小玩意儿,看样子十分轻便。
“这是峨眉刺,你们或许听说过。非常适合近身作战。若是涂上麻药,一旦伤到对方,很容易达到减缓对方攻击速度的目的。”林砚将峨眉刺的环分别戴在两只手的食指上,峨眉刺随着他轻轻拨动快速旋转,只留下影子。然后示意狄君棠来攻击他,三两下躲避之后顺势攻击,让狄君棠根本没有用枪的机会。
“如果对方与你的体形相差太多,这种灵活的短兵器非常好用。如果是长距离的搏斗,便可以用袖箭,李梦令应该很清楚。”说着从旁边拿出一副袖箭装在手臂,冲向不远处的木桩子射过去。
李梦令轻呼一声:“这比我之前做的快了不少呢!”
“那是自然,这已经是第九个版本了,自然比你那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好用太多,不仅更轻便,而且更快更狠。如果涂上麻药,在你与对方对抗的时候,随时给上这么一箭,再强大的对手,你还能打不过?”
李梦令点头,给他竖了大拇指:“还得是锦衣卫有办法。”
“那是自然,我们平日里在外出任务,别说是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一对多也是常有的事情,什么复杂刁钻的困境没遇到过?”林砚坦然收下她的夸赞。
李梦令支着脑袋问:“还有什么?林师父,一并教了吧?”
一句“林师父”把林砚夸美了,但听着又怪怪的,问她:“你说的那个师父啊?门口修鞋的师傅?还是准备拜我为师的师父?”
“你想多了,我叫狄云大哥,你让我管你叫师父?好意思吗?”李梦令原本已经起了拜师的念头了,但他这么一问便嘴硬起来。
“那我不教了,这是我的独门秘籍,不是徒弟我可不教!”林砚也不着急,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慢悠悠喝起茶来。
李梦令拦住他,把他茶杯里的冷水倒掉,又给倒了一杯新茶说:“别呀,来师父请喝茶。”
林砚笑得嘴角咧上天,端起茶杯大喝一口,感叹:“还是徒弟给的茶好喝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砚一边让李梦令拿着手里的峨眉刺训练,一边跟她分析不同的环境碰见不同的敌人敌我的优势在何处。有了林砚的分析,加上李梦令以往的经验,她很快制定出几套应敌之策。
“还有一个困扰,每逢冬春,西北风沙很大,我们的士兵迎着北风作战,视线受阻,作战困难,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李梦令这几日将在战场上遇到的困境一一拿出来与林砚分析,最后剩下这一个没有思路。
“风沙?迷眼?”林砚摸着下巴,思索着解决之法。
“对。”
林砚轻笑一声想到了解决之法,说:“什么东西遮在人眼前,又能挡风沙又能不影响士兵作战?”
李梦令愣了,说:“不是我问你呢吗?”
“那什么东西能让人看透呢?”
“琉璃?”
“太贵了!”
“那还有什么?”李梦令有些不耐,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
“棉线勾成的纱帐,只是现有的纱帐还是贵,且透光不好,我们可以找专门的织匠将棉线勾的稀疏一些,或许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他回忆着曾经在南方出任务的时候,见到过有织匠自己做的纱帐,据说并不难,却能达到蚕丝做的轻薄纱帐一样的效果,价格却远低于蚕丝纱帐。
“可行吗?”李梦令有些怀疑。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没事。”
临近过年,晋州城刘府的管家到处找织匠上门织夏日用的纱帐,令人称奇。谁知,腊月二十七当真让他们弄出来透视性极好的棉纱帐。
李梦令拿着纱帐罩在眼睛上看向远处:“真的很清楚,浅溪在逗狗崽子嘿嘿。”
浅溪抱着小狗崽扭头看她笑:“是啊!”
“君棠在跟小羽挂灯笼,这灯笼好红啊!”听到声音的两人也跟着回应她。
“林砚,你闲着在这干嘛呢?也不知道去帮忙?”林砚翘着二郎腿在喝茶,像个不管闲事的大老爷。
李梦令“哼”他一声继续往周围看,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正阔步向她走来,这是?
“江殊晔?”李梦令慢慢将透光的纱布从眼睛上取下来,看到了许久未见到的人,他正笑着看着她,大步向她走来。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李梦令视线跟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
“给你送点东西,顺便就过来了!”江殊晔坐在她身边,放在膝上的双手通红。
“顺便?啧,真顺啊!”林砚在一旁歪着脑袋看这两位。
李梦令无视他,将盖在腿上的毯子拉过去一半也给他盖上,手从毯子下面悄悄将人的手捡起来,放在手心。江殊晔想要抽开,被李梦令制止。
“冷,等会儿给你。”江殊晔哄着说。
“我有点热,一会儿你就暖和了!”李梦令不容置疑地将他两只冰块儿一样的手放在手心里给他取暖。毯子上还带着李梦令的温度,被风霜侵袭的两条腿逐渐回暖。
“嘶!”林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好让自己缓一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是正常人,怎么凑在一起能腻歪成这个样子?
“我说林砚,你准备暗恋我们君棠姐姐到什么时候?”李梦令看他如此不解风情,彻底明白为什么他还在单恋。
“你,”林砚显然没想到她直接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你”了半天却说:“叫师父。”
“师父,你准备暗恋人家到什么时候,你再不行动,我有时间就带着君棠姐姐见我哥哥,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没有娶亲呢!”李梦令威胁他。
林砚果然着急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
“君棠怎么说也叫我哥哥,我得帮她看看。”林砚说着,眼睛却瞟向别处。
李梦令被他气笑了:“我真服了你,人家有正经哥哥,有你什么事?你这么喜欢当哥哥,浅溪没有哥哥,你怎么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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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溪当哥哥?”
林砚罕见地没有跟李梦令起争执,看着远处的狄君棠,不知道在跟小羽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她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声音里难得的落寞和无奈。
李梦令一听就觉得话里有事,便问:“你问她了?怎么问的?她怎么说的?”
林砚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怕连累你?”江殊晔问他。
林砚点头。
“连累什么?”李梦令一头雾水。
“你忘了,她原来有婚约,因为母亲身份的原因狄家伯父伯母获罪,谢家退婚多少有这个原因。京中有传言说君棠是因为要跟林砚结亲,才跟谢家退婚的,谣言凶恶,能杀死一个人的希望和前途。君棠怕也是担心连累林砚的前途。”
李梦令看了看不远处的狄君棠,刚遇见时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今才有些少女的活泼与灵动。问林砚:“你怕吗?”
“我怕什么?多少厮杀中活下来全是为了她,还怕个毛?”林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因为自己一厢情愿而没有底气。
“你怕个毛啊,你不去追,追人你好得做出个样子来?”李梦令恨铁不成钢,又看向江殊晔:“现成的例子摆在你面前,你能不能学学?”
又想到他对自己说的话比对狄君棠说的还多,警惕地说:“你对我都比对她好,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林砚瞬间瞠目结舌:“你脑子有病吧?怎么能有这种变态的想法?你男人还在这呢,别胡说八道!”
“你,你胡说什么?”李梦令一瞬间脸红透了,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江殊晔的手已经暖和多了,这会儿突然离开李梦令的手,有些空落落的,又默默将手伸到她这边将她的手裹起来。男子的手比女子的手大上许多,很轻易将对方的手全部裹起来,让她挣脱不开。
林砚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胡说。”
“我好心帮你,你倒打一耙?活该你打光棍。”
“她觉得你会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她曾因为婚事被人伤害,自然会害怕,你多花些功夫才会有成效。若是一味龟缩,就只能当哥哥了!”江殊晔好心提醒道。
“就是,你就一辈子当哥哥好了!”李梦令跟着补刀。
林砚:“李梦令,你信不信我给你端走?”
李梦令如今不方便走路,大部分时间都在坐椅子,林砚最近总拿“端她”做威胁。
“略略略,你敢?”说着往江殊晔那边靠了靠。
“你往他那靠有用?他拦得住我吗?”林砚无情嘲讽,两人一个走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君棠姐姐,林砚欺负人!”李梦令扯开嗓子就嚎起来。
林砚:.......
狄君棠很快赶过来,怒气冲冲地盯着林砚看。
“没有,跟她闹着玩呢!”林砚笑着看狄君棠,然后指着李梦令:“你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狄君棠皱眉:“她现在走不了路,你欺负她做什么?”
“好,你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林砚笑着点头。
“不用,就剩几个,我跟小羽很快就挂完了!”狄君棠说完就离开,留下李梦令盯着林砚直摇头,江殊晔也在一旁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