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暗涌
作品:《换乘破防》 陈硕松懈下来,把藏在袖口里的镇定针扔了,揭下蒙面,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捏掉瓷片:“行了别抖了,怪可怜的。”
陈硕从进门就没下死手,连匕首都是避开要害刺出来的,他的目的只是把秦述英迷晕带走。
楼下一片寂静,秦述英攥着瓷片不松手,锋利的边缘把他手心扎出血,他跟察觉不到疼似的。
“靠,你把手松开,别到时候手废了又赖上我。”
陈硕把匕首扔得远远的,秦述英才松了口气似的放开手。
陈硕冷着脸四处翻着碘酒和纱布,不情不愿地给秦述英包扎手:“怎么发现的?”
“陆锦尧压根没在春城停留过直接去荔州了,秦又苹是被你们藏在这儿的,谁闲着没事绑陈实玩。”秦述英低头看他,向来懒散的土匪头子在暗夜里很疲惫,“知道我行踪的只有你和陆锦尧,陆锦尧肯定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能一路平顺走进来悄无声息放倒仆从的也就只有你了。呵,还往陈实身上扎一刀洗清自己嫌疑,够拙劣的。”
“说出来你也不信,陆锦尧没在这儿设重兵把守,他只留了几个身手好的保镖。以你的脑子,随时都能跑。”
秦述英愣住。
陈硕帮他包扎好,秦述英给他拉开椅子开了台灯,自己坐在床上面对着他:“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现在就剩我把你捅死扔外面和我被陆锦尧追杀两条路。”
“那你还不动手?”
陈硕不语,掏出烟在夜色里点起橘色的火花。
安静了很久,陈硕才开口:“我承认陈家挺对不起你的,不只是陈运辉那个老东西,我和陈真都欠你的。”
如果不是陈硕为了灭口拖延时间,秦述英不至于废了右手九死一生。如果没有秦述英,陈真早就死了。
秦述英问他要了烟和火,陈硕已经有了违背陆锦尧的自觉,很顺畅地给了。
“秦又菱跟你说什么了?”
烟雾缭绕,陈硕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
“我去找她的时候,撞见她亲手杀了自己亲爹。”
“……”秦述英皱起眉头,“秦希音放去的?”
“那男的当年被逼得走投无路出国躲债,现在穷困潦倒尊严和道德都不要了,几经辗转找到秦希音,又被她扔回来对付自己的女儿。”
那天淞城很冷,下着快冻结成冰的雨。陈硕听见利刃一刀刀凿进皮肉的闷响,看见秦又菱被冻得哆嗦着身体,麻木地杀死自己的父亲,直到他的惨叫化为哀嚎、呻吟、抽搐的呕血,再也听不见。
“死老头子当初自己好高骛远投资失败,秦家兄妹看他不顺眼正好一脚踢开。他绑架了又菱问秦希音要钱,秦希音对着又菱说,‘你爸爸不是最喜欢你了吗?’然后扭头就走。”陈硕吐出一口烟雾,像浓重的叹息,“她那时候只有十三岁。”
“怎么还有这件事?”秦述英对秦又菱被绑架有印象,“我记得菱姐被绑架过,但没说是她亲生父亲。并且当初秦希音回老宅求了秦竞声很久,求他救自己女儿……”
“我看她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但是又菱搞不懂她,一边被她嫉妒忽视,一边又被她从生死边缘救回来。总之她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没人站在她这边。”
秦述英感到一阵悲哀:“所以她突然让你来对付我,是秦竞声给她施压了?”
“不是让我来,是求我救救她。她在大雨里浑身是血还发着抖,我给她披外套她也不要,我从没见过她眼神那么怨毒,又无助。她对付不了锦尧,秦竞声已经要拿她当废棋召回秦希音了。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所以你想到的办法就是,把我带回秦家替代她,算是她的功劳,也能为她分担火力。大不了就是回到像我和秦述荣两个人对付陆锦尧的状态,一边纠缠一边制衡,反正谁也不会死对吗?”秦述英冷然道,“你说秦希音是鳄鱼的眼泪,那秦又菱呢?你怎么确定她不是故意做给你看?”
陈硕一愣,随即恼怒:“你说什么?!”
“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以退为进是她的保命本能。我不怀疑秦竞声和秦希音夹击她逼得她走投无路,但我不相信秦希音当初能放下尊严求秦竞声,现在就真的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秦希音心理变态成什么样……”
“你是不是忘了,”秦述英打断他,“秦又苹说秦又菱接到了秦竞声的任务,慌得连夜把他送走投奔你。在任务完成之前,秦竞声为什么要横岔一下逼死秦又菱?”
陈硕身体猛地一僵。
秦述英语气阴沉,声声清晰:“秦竞声不是在用秦又菱的性命逼她,而用这项任务本身。能栓住秦又菱的只有弟弟和南之亦。秦又苹被她送到我们手里,会被卷进这项任务只有南之亦。”
“……”
“从你突然去欧洲又突然回来,秦又菱已经起疑了。她恨杀生父是真,用这个场景刺激你逼你露出破绽也是真。”秦述英不自觉地胸膛起伏语气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愤恨。
“你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她扮扮可怜三言两语你就敢信,不顾一切把身家性命都搭给她。你知不知道你背后还有多少人?陈真、陈实,整个陈氏跟随你的元老和无辜的手下,你背叛陆锦尧又被秦又菱利用,他们怎么办?你觉得她重要,不管对抗还是帮助都能为她拼尽所有,可她呢?她拿你当什么?!”
陈硕脊背发凉,被心爱人算计的恐惧压过了愤怒,可当他看向秦述英时,又只余满眼的悲哀。
“你……就这么想锦尧的?”
秦述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再被小恩小惠冲昏头脑,我就真对不起这一身的伤和差点没的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陈硕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我不会向陆锦尧告发你,今天的变故我会解释成是我自己想跑。你到底是要继续帮秦又菱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回陆锦尧身边,你自己看着办。”
陈硕皱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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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我要你带我去淞城,见南之亦。”
听到这个要求后陈硕一愣:“你要干什么?”
如果是想跑,直接出这个门或者让陈硕帮忙就行。淞城现在是虎狼窝,秦述英一头扎进去难保不被生吞活剥。
“不用你管,在我见完她之后你立刻备好路线把她转移走,就去回头湾,让靳林关照她一段时间。”
再以后的事,秦述英也管不了了,他只能送到这一步。
与虎谋皮以命相搏,在绝处寻求机会反击,还是他熟悉的秦述英的风格。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现在身体孱弱到稍微情绪起伏大点就需要停下来缓口气的话,陈硕都要恍惚今夕是何年。
秦述英感觉眼前有点发黑,撑着身子去床头找糖盒,剥开糖纸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诗句又折好放回盒子,含着糖提醒陈硕:“既然是试探你的行踪,估计我也会很快被他们发现,你赶紧把秦又苹和陈实转移走,然后我们立刻去淞城……”
“嗖——”
陈硕的耳朵在黑夜里异常灵敏,他一把按着秦述英低下头,躲开了直冲他们方向而来的麻醉针,又拽着他弯下身避开窗户——直觉让他躲避窗外可能存在的狙击手。
“来这么快……”陈硕咬紧牙关拔出枪,趁着杀手刚进门一枪打在对方腿上,飞身上前踩住他的手腕卸了枪。
“接着,”陈硕把枪扔给秦述英,“还能开枪吗?”
说话间秦述英立刻上膛冲着门口连开两枪,擦着陈硕耳边过去的,能打中人却无法瞄准要害,给陈硕吓了一跳赶紧勒着两个杀手把人放倒:“祖宗要么还是别开枪了。”
秦述英叹了口气,一只手握着手腕也稳不住:“下面保镖应该反应过来了,先走。”
“不对。”陈硕警觉地皱起眉头,“有雇佣兵,但是好像对一层的人都没兴趣,直冲着你来的。”
秦述英目光一凛,趁人不备越过陈硕就往外跃下楼梯破窗而出,果然杀手都惊惶地失去了方向,乱了半天才都被引走。
陈硕大惊地往前追:“你不要命了!”
总算到了户外,离陆锦尧购置的别墅远了些,冷风迎着他拼命外逃的速度刀割似的刮在脸上。秦述英撑着没什么体力的身体绕进巷口躲避子弹,在眼前发黑的间隙捋着思路——秦又菱既要针对南之亦又这么快要杀自己,难道秦竞声早就有了计划就等自己露面?还非要急着在陆锦尧的地盘杀人,陷害的意图太明显,可这样没头没尾的栽赃能得到什么?
脚步与弹药破空的声音逐渐逼近,雇佣兵的身手和装备远不是几个保镖能压制的,秦述英只能尽可能往偏僻的地方跑,把他们用自己的死栽赃陆锦尧的可能性磨得越小越好。反正陈硕也反应过来了,反正他的筹码也留下来了,人刚好还在春城。和最初设想的结局也差不多。
倏而眼前一黑,秦述英以为是要晕厥或是中弹的生理反应。
可意识清醒没有疼痛,反而被温热的怀抱包裹,抵挡了单薄衣衫无法阻隔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