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认知错误

作品:《换乘破防

    陈硕不可置信道:“陆锦尧,当初是谁提醒我离秦又菱远点的?有些人你喜欢归喜欢,但要做相伴一生的人是不可能的。以陆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稳定程度,你亲自带人回去给他们看,意思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就算你真的是脑子抽风,先生和夫人也既愿意接受男的还能接受对家,秦述英愿意吗?你要带着个神志不清的人回去还是要捆着他见人?”


    陆锦尧偏过头,藏起眼中的疲惫:“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陈硕认栽地咬牙点头:“行,陆锦尧我发现我真是要重新认识你了。还有秦竞声刚才那话,意思是秦述英还有继续恶化的可能。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还只是不想认你,等到之后他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天知道他会把自己当野兽还是当植物?我先说好啊,到时候秦述英无差别攻击我肯定先救我自己,你赶紧把你的格斗捡起来练练。”


    陆锦尧忽略掉他的插科打诨,皱了皱眉:“所以秦竞声一直都知道秦述荣的心思,他很清楚秦述荣要对秦述英用致幻剂,甚至对后遗症都这么了解。”


    陈硕一愣,一股寒意从脊柱蔓延开,冷汗冒得更多:“我靠,真有这么当爹的?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乱搞,也不在意死活。陈运辉都没绝到这个份上。”


    陆锦尧不答,只是紧锁着眉心,看看手机上Polaris传来的数据和画面,命令道:“先送我回家,如果九夏代表今天要和风讯谈判,让秘书先顶着。”


    “……这才出来两个小时不到,放只猫单独在家都不至于出问题吧?”陈硕看看表,带上墨镜藏起白眼,“好的大少爷。”


    ……


    秦述英待在家里比猫还乖,都不带挪动的。桌上的早餐一口没动早已放凉,秦述英侧坐在落地窗边,隔着玻璃安静地盯着泳池泛起蓝色的波纹。


    Polaris在旁边叽叽喳喳都快说没电了,自己挪到阳光底下补充点太阳能又滑回来继续叽叽喳喳。门口放着管家按吩咐备好的保暖衣物,和一个包装好的不透明纸袋。


    陆锦尧把东西整理好,抱猫似的架着秦述英到地毯上坐好,一件一件比划着定制衣料的大小。还好没怎么瘦,都挺合身。


    陆锦尧把人抱到身上,膝盖微微顶开他的双腿,在内侧轻轻揉着:“怎么不吃饭?不舒服吗?”


    秦述英还是没有回应,径自站起身,跟不想理陆锦尧似的上了楼。


    要是真不想理就好了。秦述英的眼睛里还是没有他,不知道落在什么东西上,又想起了什么。Polairs也没有读心术,只能通过身体数据的起伏给陆锦尧传递点信息。


    “对象心率和血氧饱和度都在正常范围内,没有疼痛或情绪激动的迹象。”


    陆锦尧握着被遗落在地毯上的Polairs,跟着秦述英上楼。先前秦述英身体实在不好的时候都是把他放在楼下客卧睡,后来他有力气些了,有时会自己上楼在书房静坐半天,会在阳光通透但全封闭的阳台上发呆。今天似乎也一样。


    秦述英半跪着低头拨弄向日葵花瓣,秋日天高气爽的蓝天与阳光作背景,清新得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陆锦尧倚在门口看了很久,方才被秦述荣和秦竞声挑起来的怒火都被浇灭了,暖流融融地流淌过心房。


    他悄悄拿过画板,借着门框的掩饰,在秦述英看不见的角落里,用笔把这副画一般的场景落在纸面上。


    一直到日头高起又下落,陆锦尧中间强逼着人咽下几口粥和剃了骨的鱼,又回到角落勾线上色。


    他总是画不好秦述英的眼神——不是纯粹的澄澈,而是卸下所有敌意后以最干净的姿态迎接一切。无论这种卸下是不是他的本意。


    在Polairs无间断地播报秦述英的身体情况后,陆锦尧逐渐在细节的观察里发现了他隐忍疼痛时的状态——手会无意识地覆盖着手背上的伤疤,指甲嵌入腕上的皮肉,留下弯弯的月牙似的印痕,很快又放开。


    每到这个时候,陆锦尧就会放下画笔凑过去,揉一下他的手腕或是太阳穴,仔细看看可能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根据情况沏来一杯暖胃的山楂茶、给人戴上毛绒绒防风的围巾、搬来柔软地垫子和腰靠。


    就算被当摆件,陆锦尧也要秦述英意识到,有自己在身边,他会很安全很舒适,然后离不开温水煮青蛙似的温柔圈套。


    秋分已过,夜晚逐渐侵蚀白昼,天黑得越来越早,云翳吞噬着霞光,照在向日葵上的光芒逐渐微弱。秦述英忽然一僵,Polairs的小屏幕立刻变成严肃的线条起伏。


    “对象的心率在上升。”


    陆锦尧赶紧放下笔,定睛一看,秦述英的手伸向了向日葵的枝茎,指尖像掐自己似的,狠狠折断枝干。


    那不是只想摘一朵下来把玩的样子。陆锦尧走上前去,捏住了他的手腕,擦干净他指尖上的植物颜色和汁水。


    “怎么了?”


    秦述英皱着眉,抬起头看着陆锦尧的脸,目光在消逝的晚霞中,渐渐聚焦。


    陆锦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心像缆车被高高吊起,下面是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江水奔腾。


    “在花房,是吗?”陆锦尧问他,“我们种的向日葵,你为什么不要了?”


    他语气有些酸涩,带上了几分委屈:“我淋着雨护着幼苗捧到你面前,你忘了吗?”


    “……”


    他轻轻抱着秦述英,把地上掉落的一片花瓣放在他手心,手包裹着秦述英的手背不让他扔掉:“看看我吧……”


    “陆锦尧。”


    陆锦尧怔住,立刻扶着他的肩膀望着秦述英的脸,如水的目光泛起期盼的涟漪。


    “花房顶,是你故意弄坏的。”


    “……”


    陆锦尧无言以对,他差点忘了秦述英会在扭曲的幻境里不断抽丝剥茧地复盘曾经。陆锦尧想和幻觉博弈,想把自己塑造成呵护他的形象,秦述英也在不断地回顾那些曾经铭心刻骨的伤害,甚至在反复重演中发现很多不合理的细节。


    秦述英并没有什么暴怒或失控的举动,这段时间的忍痛已经让他对痛觉麻木。他只是微微颤着眼睑,承受着又一次变得光怪陆离的幻觉。


    “别想了……我们先回去,别想了……”


    陆锦尧不知是在求自己还是求秦述英,他把人拉起来,绞尽脑汁寻找着四下能够转移秦述英注意力的东西。走得太急秦述英不小心绊倒了画板,未完成的肖像画倒在地上,人的面庞只有轮廓,眼睛擦擦改改,还没有画好。


    秦述英身体突然僵住,幻境如疾风海啸般呼啸盘旋,许多伤人的字句划破了平静,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挤走。


    Polaris的屏幕前亮起红光:“警报!对象的情绪产生大幅度波动!”


    ……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秦述英头一回产生激烈的抗拒,但不是指向陆锦尧,而是在和他自己缠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互相博弈,秦述英抱着自己蹲下,颤抖着、忍受着,任由自己的身体成为搏斗台,让幻觉撕扯他。


    陆锦尧把Polaris扔开,让急切的警报声被隔绝在门外。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主卧的床上,摸着秦述英的额头试探体温。


    “……!”


    秦述英突然攥紧了陆锦尧的衣服,红着眼睛抖着身体,求救似的看着陆锦尧。


    “你想说什么?”陆锦尧紧紧扶着秦述英的肩膀,平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切,“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锦尧。”秦述英开口无助地喊他,声音不大,却一声声听得陆锦尧心头发紧,“陆锦尧……陆锦尧……”


    他逃避不了的。陆锦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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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不在,守在他身边侵入他的脑海,还要掠夺似的侵占他从身体到灵魂的每一寸。


    “是我,别怕。”


    陆锦尧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着、安抚着。动作亲密得让人失控,陆锦尧从秦述英脑后抽出一个枕头垫在他腰下,另一个枕头稳稳放在颈部头下确保他平躺得舒适。衣料在亲吻中被彻底褪干净扔下床,凌乱了一地。


    陆锦尧伸手去床头拆开纸袋,将液体在手心捂热,缱绻又不容抗拒地探索着,俯在秦述英颈窝,把他身体剧烈的起伏与胸膛间挤出的细碎呜咽都全数收尽。


    他将自己温暖的身躯贴上对方微凉的肌肤,臂弯揽着的脊背,把秦述英紧紧包裹住,生怕他着凉。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纸袋里夹出方形的塑料片,咬在嘴里单手撕开。


    夜灯将影子拉得很长,起伏得缠绵又凶狠。


    要把噩梦和恐惧从秦述英身体里挤出去,缱绻地从他的眼中、口腔、皮肤的每一寸和身体深处铺满爱意,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秦述英的身体微微抽搐着发抖,陆锦尧握着他的腰丝毫没有给人逃跑的余地,秦述英只能将床单和被子捏出褶皱,微微借力往上躲。


    陆锦尧抓住了他的手,气息不稳地扑在秦述英耳边:“抱着我。”


    被钳制住手的瞬间秦述英身体猛地绷紧,陆锦尧闷哼了一声,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抓着人乱动。


    他双手箍着秦述英的手腕,按在两侧,微微抬起身,喘着气缓和了一会儿:“怎么了?”


    秦述英愣神地看着他,问:“我是谁?”


    “……”


    惊惶如夜色弥漫开,秦述英在陆锦尧的僵硬中,缓缓把手抽出来,颤抖着,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


    股市风暴后风讯首次召开股东大会,陆锦尧不出意料地被股东轮番开炮。他一个个应付着,给出的解决方案很完美,但一个字也不愿多施舍。搞得那帮喜欢把自己高高架起的老头子个个心头都不满地憋了一口气。


    南之亦本想下了会问问秦述英的情况,谁曾想陆锦尧头都不回地拽着陈硕就走了,秘书再次追在后面求签文件失败,已然习惯生死看淡。


    离开风讯大楼后陆锦尧并没有要陈硕开车送他的意思:“回家吧。”


    “不是,走着去啊?”陈硕咬牙切齿,“虽然路程也不算太远,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的人身安全?”


    陆锦尧没说话,径直往前走。陈硕迫不得已地跟上,走出几百米才反应过来:“你今天怎么不着急回去了?秦述英惹你生气啦?”


    “……”


    “还有南之亦刚刚明明想问你情况,你躲得比兔子还快。怎么回事?”


    八卦的气息太浓烈,走路上也太无聊了,千年难得一见陆锦尧绕着人走的场景,陈硕决定拿陆大少爷寻下开心。


    “……他最近状态不太对。”


    陈硕想说秦述英什么时候状态对过,但为了贯彻陆锦秀当初让自己积点口德的指示,还是拐了个弯问:“是跟你互殴你舍不得打他所以躲出来,还是沉默得像石头你忍不了冷暴力了?不是我说你现在颇有一种结婚几十年怕老婆但又端着大男子主义的风范。”


    “他对自己的认知确实出现障碍了。”


    陈硕一愣,心道完了真给秦竞声那老东西说着了:“怎么说?”


    陆锦尧下颚绷得很紧,沉默良久才开口:“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你弟弟了。”


    “陈实啊?那也不奇怪致幻剂打多了是容易变傻子……”


    “是陈真。”


    “……”


    陈硕先是确认了地上没坎也没井盖不至于让自己栽进去,然后在萧瑟的秋风中半晌说不出话。


    到这份上陈硕也不管什么积口德的事了:“陆锦尧,你自己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