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学生向来不合的多，他和这群格兰芬多亦是如此。


    波特和布莱克平时没少恶作剧，也没少给他找麻烦。


    那他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但是莉莉不喜欢他们这样。


    “我觉得这样不对！明明大家都是同学！”


    她总是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我们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才是同学，莉莉。”


    他们每次聊到相关的话题，莉莉都不太开心，所以他去总会避免这些。


    既然不说这些，那就只能说学习。


    莉莉是个聪明的女巫。


    麻瓜出身并没有限制她的魔法天赋。


    未入校前，他们总在那个破旧的游乐场里、在大树下畅想。入校以后，他们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形影不离。


    但他们有时下课会走在一起，一周偶尔会有两三次在图书馆一起学习。


    “西弗，我想你真的需要交一些其他朋友。”莉莉委婉地点出，“我们并不是能够时时刻刻都一起玩的。”


    “斯莱特林就没有可以结交的朋友吗？”


    斯内普总在这个时候把话搪塞过去，斯莱特林只有利益，他们不会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


    “我不需要其他朋友，莉莉。”


    “那你和简呢？”


    “我说了，我们不是朋友。”


    “我们想想怎么写论文吧。”


    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打乱他的生活节奏，他依旧在斯莱特林独来独往。


    这个学期的勤工俭学，斯拉格霍恩教授明显对他放心许多。


    愿意将为医疗翼配备魔药的工作交给他，还有一些外面的商单。


    说起来，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这层关系还是马尔福介绍的。


    马尔福似乎很看中自己身上的魔药血统，当然，也不那么看中。


    自他毕业以后，以前围绕着他的纯血并不打算接纳他。


    不过没关系，总会有机会。


    比如教授的这层关系还在，他只需要再度证明自己的作用。


    糟糕的是，有人对他的魔药动了手脚。


    滚烫的溶液腐蚀他的皮肤，刺骨的疼痛刺激着神经，鲜血不知不觉流了一地。


    他对于鲜血的颜色感到麻木，忍着疼痛来了医疗翼。


    见到了罗森特，她和他一样在勤工俭学。


    见到他离开后还要吵闹地追上来，想要把他待会医疗翼。


    “回地窖。”


    “不，回医疗翼！”


    直到僵持好一会，她才妥协。


    罗森特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似乎对巫师世界并没有像他一样的热衷。


    总是频繁地提及那三十五英镑。


    那可是魔杖，一个巫师怎么能没有魔杖。


    但她依然在意，暑假刚把魔杖买回来的时候再说，开学到现在居然还在说。


    她还说自己的魔药学很差。


    “你太笨了。”


    脱口而出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


    可他也不清楚要说什么了，收回去已经晚了。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回到地窖，她才开口，公事公办地交代两句，就要离开。


    他忽然又想起那个雨天，把他撞到的女孩一路上哭着跟着他，确保他安全回家。


    她的眼睛里是足以灼烧人心的真诚。


    “罗森特。”


    他自己心里也惊讶了一下。


    脑子里飞快运作，到底要说什么。


    “谢谢。”


    他心里感激，从医疗翼到地窖，路程并不短。


    罗森特一句抱怨一没有，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


    同时，心里也懊悔，但到底懊悔什么呢？


    懊悔自己拒绝了一个朋友吗。


    可是他只想和巫师世界的人交朋友，这何错之有？在此前，他也并不知道罗森特是一个女巫。


    所以他不应该懊悔的。


    他看着罗森特离开的背影，明白今天这次短暂的交集之后，他们依旧是陌生的邻居。


    晚上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就确定了到底是什么人将他的魔药换了材料，导致爆炸。


    的确是曾经围在马尔福身边的纯血，他们在上个学期就在看他不顺眼。


    “看看他的腿，包扎地像个萝卜哈哈哈哈哈。”埃弗里拉着其他人嘲讽他，“爆炸的滋味好受吗？以后还会有些别的。”


    就在其他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时，纳西莎站了出来。


    “够了，埃弗里，时间很晚了，回寝室去吧。”


    斯内普用袍子遮住了自己的伤口，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上去表示感谢。


    纳西莎在他开口前说话，打断了他。


    “不用谢我，你该感谢卢克，他最近写信希望我能关照一下你。”


    “听说你的魔药成绩不错，希望你能继续。”


    她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但脸上看不出欣赏。


    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三小姐，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将会有无限价值。


    她的未婚夫曾经和她说过斯内普的魔药水平以及在黑魔法方面的造诣。


    “茜西，这并不吃亏，西弗勒斯现在才一年级，但他的魔药已经超过我们很多人一年级时所能做的成绩了。


    你要给他一定的空间。”


    斯内普从她的表情读出不少事情，这些事情少不了马尔福。


    马尔福将他捧起来，却不阻止其他人的敌意，也会找人为他解围。


    斯内普看出来了。


    他仍有机会。


    只要他抓住机会。


    *


    每到午休，他会喜欢在黑湖边的树下用餐，一个简单的三明治，便开始翻阅手上的书。


    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八面玲珑维持斯莱特林的社交，只需要考虑书本的知识。


    同时，也有时间梳理一些问题。


    这并不是一本关于魔药的书，这是他找斯拉格霍恩教授批阅条子借来的一本关于黑魔法的书。


    艾琳也有不少黑魔法的书，但自从他用黑魔法伤害了托比亚之后她就把那些书都毁了。


    不过，不要紧，他已经看完了。


    黑魔法，千奇百怪，自有定律，是比魔药还要深奥的学问。


    一个黑魔法如何得来？一个魔咒如何产生？是否掌握原理就能自创魔咒？


    那又要到怎么样的造诣，才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


    九月已经逐渐开始转凉，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一片落叶，落在他的书本上。


    画面一转，他又和莉莉站在走廊上，准备去教室上课。


    “西弗，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莉莉好奇地看着斯内普怀里的书，黑色的封面上有一张狰狞的面孔。


    “这本书给人的感觉真不好。”


    “只是一些关于魔咒的书。”


    斯内普并不介意莉莉翻看，可她在翻开的一瞬脸色一变。


    “这些都是关于黑魔法的？”


    “……是的。”


    “可是……黑魔法应该是不好的东西吧？西弗，你为什么要看呢？”


    “我在研究，我发现……”斯内普兴致勃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莉莉他的想法，却对上了对方一双满怀担忧的眼睛。


    “你在研究？！西弗，你不会想要用黑魔法攻击同学吧？”


    “没有，只是单纯地看。”


    莉莉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把书还回去吧，我们不应该学这些东西。”


    她把书抽走，但斯内普依旧在看她怀里的书。


    他发现，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