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吻
作品:《丫的就看上你了,咋办吧》 白帆就站了开了半边门的车子跟前摘下头盔,一手撤掉白色头套接着摘耳机,动作那个肆意潇洒,那个干脆利落。他背后是红粉的流云,淡蓝色渐渐黑下的天幕给他罩上了一层温柔的破碎感,朦胧美,给夜风吹的毛茸茸的乌发四散开来,更增添了不修边幅的凌乱美。那副皮相骨相都是顶级的脸写满野性和张狂,一笑起来嘴角漾开的那两个小括号又甜到不行,人的气质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反差!这么合一!这么极致!
秦则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帆,以前的白帆总是带着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那冷感是从骨子里淬出来的,雪白的寒霜挂在细薄锋利的眼角,眉梢,连开个玩笑也能招他一记冷眼。他那张脸太清冷太疏淡了,即使做表情,也不会有大笑这种完全拉扯开面部肌肉的动作。一方面是他冷静内敛的性格所致,另一方面是他不够放松,大脑那根弦总绷着,也就是没安全感,或者说底气不足。
而现在从冠军车上下来的白帆,洒脱,自信,明媚,一点也不人机,活人气息非常重,有种叫热爱和希望的东西从他骨子里爆发出来,秦则不想说什么狗屁梦想。
难道白帆的梦想就是赛车手?所以他考赛车本,去当赛车代驾,自己第一次带他去自家地下停车场给他看满满的一车库赛车他就走不动道,还问这些赛车能给他开开吗!
秦则这么一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白帆,我这人格局小,气性大,你赢了我三回,不从你身上拿走点儿什么,我过不去!”
秦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这么跟白帆说了。
一下问的白帆很下不来台。
白帆只是纠正了他话说,“上俩回我没赢。”
白帆不说还好,一说秦则更来气。
“你踏马滚蛋,你那叫没赢,你还不如大大方方赢我呢,那零点两秒是恶心谁?”
“我是求着你输给我吗,有你这么做事儿的吗,打发乞丐呢?”
眼瞅着秦则这回脾气是真激起来了,道尔连忙过来拉秦则,“诶哥,干嘛呢,还有没有竞技精神了,这回你赢我下回我赢你不很正常么,承认技不如人也不丢人,除了白帆,你在咱车队的记录不一直保持第一的嘛。别那么较真,别较真哈!”
“就是啊,秦大少,谁说这香槟烟花是给白帆庆祝的,这是咱大家伙一起玩儿的,一会儿你开第一瓶香槟成不?你不是要去四川下基层去了吗,正好开香槟,祝秦哥一路顺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想把刚才那茬儿揭过去,秦则眯眼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了,穿过人群锁定白帆那目光却像看猎物似的,带着这事儿没完还有我要定你了的压迫和自信。
晚上大家在二十层楼的阳台喝香槟,放音乐,楼下的几个人放烟花的放烟花,聊天的聊天,打碟的打碟,一点也没注意到天台上面的楼梯拐角处,两个大男人正剑拔弩张,不过气氛又有点微微诡异,准确来说 ,是暧昧。
这栋楼还没建好,半个楼梯都堆放着水泥,钢筋等各种施工材料,把本来就狭窄的空间挤的更小了。秦则那么高大结实的人把白帆堵了自己跟墙中间,口气霸道的不行。
“白帆,我说了要从你身上拿走点儿什么吧,你说说你有什么,看我要不要!”
秦则刚喝了点儿酒,嘴里全是酒气,脑袋还有点晕,看着白帆的眼神都是迷蒙的,不过宽大厚实的胸膛可一点不虚,身子也不晃,就那么一堵墙似的稳稳当当密不透风挡了白帆身前,把背后天台灌进来的冷风都挡住了。
白帆是给他借口说事儿拉上来的,结果上来不说事儿,一把把人怼了水泥墙上,秦则那手劲儿多大,白帆肩胛骨撞上墙壁的时候疼的倒吸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给他震碎了。
白帆身上还穿着赛车服内搭的紧身秋衣,白色,弹性极好的紧身秋完美贴服身上不留一丝空隙,勒出白帆宽肩,削背,细腰,再往下面是黑色宽大的皮扣腰带和绿色宽松的连体赛车裤。两个二十多岁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暖烘烘的身体气息缠哄一起。
秦则喝了不少酒,又出了不少汗,他这种时候就格外喜欢不怎么出汗的白帆,喜欢他身上的干净凌冽的清爽,白帆也不抽烟不喝酒不碰女人,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糜烂或者劣质浑浊的香水味,某方面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解酒剂。
秦则忍不住就想拿脑袋蹭蹭他胸口,谁让白帆身上太香了,香香软软的小蛋糕似的,明明肌肉练的挺不错的,结实又有型,给这白色紧身秋衣一勒,黑色棒球帽一戴,整个人酷飒到不行,毕竟年纪小,脸上还有点儿婴儿肥,那饱满鲜嫩的脸蛋加冷白皮就又让他有种奶感。
秦则还想要拿手掐掐他脸,白帆到底还是年轻,小自己六岁,满满的胶原蛋白,掐上去手感肯定好。秦则早就想摸他白嫩鲜葱的小脸蛋了,盈玉水润,饱满富有弹性,跟个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
幸好秦则还有一丝理智在,忍住了,只是用很没有力气,耍无赖的语气说。
“说说啊,你有啥能赔给我的?我肚量小,你不赔给我点儿啥,我这心里总不得劲儿!”
秦则不要脸到底,说他耍无赖没竞技精神怎么样都好,反正他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空手而归。
“秦哥,我知道赛车是你提供的,赢了你让你在众人跟前没面子!”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儿,真,车技不如你我服,但你总不能啥都不给我吧。你赢了我仨回,哪回不是我在兄弟们面前捧你,你感谢过我吗?你请我吃过一顿饭吗?没有吧,白帆,做人不能这样吧。我还没跟你要别的呢,你知道一台顶级赛车跑一次的维修费,保养费么?你跑了几回,仨回,算下来少说上百万了。”
“秦哥,你说的愿赌服输!”
“我踏马说了,这不是服输不服输的事儿,是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哥,我马上要去四川了,可能三五年都回不来,我就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刻装着我。你对我的感情是感谢也好,什么都好,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
秦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此刻他像一头暴走的野兽,只想要狠狠倾吐,发泄!可能是刚才弯道超车以为自己要赢,过度亢奋的神经转而被挫败取代,洪水猛兽扑过来的情绪让他一时化解不掉,又或者是真的因为要下基层好几年,见不到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让他慌张了,让他着急,担忧,不舍。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从白帆心里说出来的答案,这个答案还要让自己满意,不然,他真的可能暴走把白帆一把丢下去!
“秦哥,那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给我你最珍贵的东西!”黑暗里秦则的眼睛迸射出幽迫的光。
“我这个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只要不是别人硬逼我干事儿,只要我自己想干,就能干到最好。实话说白帆,我没交过你这号人,从小到大都是我带着别人做事,都是别人给我抬轿子!溜须拍马还是真话我分得清,我还就喜欢别人捧着我!但你跟他们不同,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你这儿跌了面儿,你以为你谁啊?一个屁大点儿小孩,踏马的还比老子小四岁!老子凭什么让着你啊?到底凭什么?”
秦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说啥,乱七八糟说一通,把自己都说晕乎了。反正他就是想说,把这两个多月所有之前忍着没说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发泄似的,一股脑砸白帆身上!
“秦哥,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不喝醉了可能还说不出这番话!反正脸已经撕破了,你爱怎么想我怎么想!无所谓!现在我就想拿回点儿补偿!你穷小子一个,裤兜比脸都干净,你有啥能给我的呀?嗯?卖屁股行不行?”
秦则也是酒精上头了,逮着啥话都秃噜出来,说完最后一句话才惊觉自己咋这么下流,再看白帆的脸,果然也是难看到不行。
反正已经说出去了,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道歉那更是不可能的,秦则就打算破罐破摔了。他这话下是下流,是混账,是不中听,可这就是他的心里话,他窝心里俩月了,每天想,每分每秒都在想,尤其是跟白帆相处的时候,他作为男人那种原始冲动就是踏马的遏制不住,他自己都想烧香比佛问问到底是咋回事了,对个男的有这种冲动,多恶心!自己家里也没出过这种先例啊,秦则又觉得丢人到不行!
那种见不得人的情感在无数个百转千回的夜晚和梦里快把他整的疯球了!
现在借着酒精都说出来了,秦则忽然感觉到一股畅快感,这种浑身气血通畅的舒适感,加上鼻息间全给白帆身上的味道充盈,秦则就觉得好像已经拥有了这个人似的无比满足!
“秦则,你给我道歉,我们就还和从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帆用很克制的声音冷声说,缓缓吞吐的喉结说明他在忍耐。
“和从前一样?从前那样?你以为我把你当兄弟呢?当我兄弟你够资格么?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把你当狗腿子么?”
秦则又说,“话说回来,你白帆性子多傲,一双眼睛长天上,能心甘情愿给人当狗腿子?我这俩月事业上栽培你,生活上照顾你,你踏马只觉得我玩儿你啊?白帆,你有没有心?”
“一码归一码,你敢说你对我没一点玩弄的心思?”
这问题问的秦则一下心虚。
要说没有,那还真有,并且这心思很大!
但秦大少多不要脸啊,他哪能认,他就是那种卖了别人还要求别人给他数钱并且对他感恩戴德的混账玩意儿,说白了,他占别人便宜行,别人占他的就是不行,自己亏了一点儿都是要十倍讨要回来的人。
上回车上他问白帆说会不会背叛自己,会不会哪天背后捅自己一刀,其实他后半句话没说,要是知道自己给背叛,他会用不见血的方式扒对方一层皮的……
毕竟白帆还小,吓他干嘛,秦则这才没说。
见白帆不说话了,秦则逗弄猎物似的又催促他说。
“说话啊,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那你呢?你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我反正是不会和gay处兄弟,多恶心啊?你可别不承认你是基佬。”
“你瞎说什么!”
“瞎说?嫌我我瞎说那你有本事别做呀!躺在男人身下的不是你?喜欢男人的不是你?还说自己直男,立人设也不带你这样连哄带骗的!”
“秦则,你喝醉了就自己找地方醒酒去,别在我这儿耍酒疯!”
白帆眼里的震惊和嫌弃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那段录像,只当是秦则一喝醉酒了就胡言乱语。
“怎么?不敢承认喜欢男人?没在男人身下躺过?”
“你踏马胡说什么,老子初吻还在呢!”
“哟,这可稀奇!”
“给老子滚开,秦则你大爷的!”
白帆是真给他惹怒了,两个手推秦则肩膀想要把他推开。
秦则铁板似的胸膛还挡在白帆身前,俩人不过半个手肘的距离,秦则衣服上全是酒液,浓重的酒味和鼻子口腔喷涂出来的越来越热的气息全拍打在白帆脸上,那是一个完全的,纯粹的男性的荷尔蒙的味道,带着侵略,攻击,压迫,嗜血。仿佛下一秒就会撕咬白帆的脖颈,咽喉。秦则常年玩儿拳击和极限运动,钢筋铁骨一样的身体自然不是白帆这种平常只靠打打篮球,游游泳增肌的少年能撼动的。
上次拳馆秦则没用全力,这会儿两人撕扯起来白帆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弱。给秦则整条手臂揽了胸前死死把自己锁在他与墙体之间的时候,白帆脖子上青筋陡起。
“秦则,你有种放开我,我们到天台上打!”
“打架做什么,我喊你上来又不是为打架的!”
“你,你先放开我!”
秦则非但不放,反而箍他胸的手臂更用力,同时坚硬如铁板的身体也跟着贴上去,热烘烘挤走两人间最后那点儿稀薄的氧气,秦则烧的发烫的唇急不可耐贴上去问。
“白帆——你刚说什么,你初吻还在?真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