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本王偏要宠她独占心
作品:《180斤胖妞硬撩禁欲九皇叔》 福满满坐在乐道堂的正屋,心绪还未完全平复,便见王府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她们手捧精致食盒,步履轻盈,如同无声的流水。一份份、一盘盘、一碟碟……各色珍馐美馔,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如同最绚烂的烟火,瞬间铺满了整整五张拼起来的大桌!
琳琅满目,流光溢彩,其丰盛与隆重程度,将福满满彻底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简直比宫宴还要夸张!震撼之余,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上心头,带着强烈的愧疚和更深的感动。
福满满悄悄向九哥打听过萧彻的日常。
萧彻因幼年寺庙清苦和多年军旅生涯,饮食极为简朴克制,从不铺张。
即便是摄政王之尊,日常膳食也绝不超过二十道,更多是为了掩饰喜好、保证基本营养,每道菜浅尝辄止。
像今日这般,近乎倾其所有、毫无保留的盛大排场,绝非他素日作风!
原来,今日兴奋激动、试图表达心意的,并非只有她一人!萧彻的内心,恐怕比她想象中更加澎湃难抑。
为了她,萧彻竟如此彻底地打破了往日的习惯与藩篱!安排这倾府之力的盛宴,放下堆积如山的政务陪她“选院子”,甚至纵容她那些“不成体统”的拉拉扯扯……
这份笨拙却炽热的“掏心掏肺”,让福满满心尖发颤,之前的矫情和胡思乱想显得如此可笑。
福满满望着满桌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心意的珍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日益玲珑有致却依旧圆润可爱的身体,脑海中闪过他那张清冷俊逸、挺拔如松的身影。
只纠结了短短一瞬,她便释然一笑。辜负谁也不能辜负他这片心!她拿起玉箸,决定细嚼慢咽,用心品尝每一份他精心准备的滋味。
当然,福满满也不敢太过放肆,肚子容量有限。她学着皇帝“尝膳”的架势,每样只取一小口细细品味,遇上稍大的糕点,甚至小心翼翼地切开只尝四分之一。
即便如此,面对着五桌的“盛情”,最终她也只能望“食”兴叹,未能尝遍所有。
“待会儿一定要劝劝他,”福满满摸着微胀的肚子,心里软软的,“不用这么多,眼睛馋肚子撑,反而不美。每天四到六样,换着花样来,就很好……”这份为他着想的体贴,悄然取代了之前的怨怼。
萧彻那边,吩咐完膳房倾力准备后,便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快步回到了前殿承运殿。
堆积如山的奏折和亟待处理的国事,才是他无法逃避的现实。每日醒来,便有无数双手将亟待解决的难题推到他面前。
幸而有苏兰亭这位谋士在侧,替他分担梳理。
苏兰亭是江南才子,早年游学遭山匪伤了腿,后辗转在北境官宦人家执教。机缘巧合下,成了萧彻的幕僚。
萧彻素来不喜幕僚,觉得他们惯用阴私手段,将狠毒当作智谋。
唯有苏兰亭是例外,他智计百出却行事光明,善于统筹协调,提出的方案总能切中要害,又合乎萧彻的心意与原则。
十年相伴,萧彻早已视这位年过四十、坐在轮椅上的谋士为亦师亦友的家人。
“苏先生”在王府地位超然,下人敬畏有加,在王爷面前犯错,惩罚尚有规矩可循,得罪了苏先生,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萧彻手中捏着一份奏折,目光却凝滞在虚空,半天未落一字,也未换一本。
福满满那气呼呼瞪视、决绝跑开的背影,还有那疏离冰冷的“摄政王大人”,如同魔咒般盘踞在他脑海。
“王爷遇上难解之事了?”苏兰亭清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萧彻放下折子,身体微微前倾,正欲开口,目光触及苏兰亭身下的轮椅,猛然想起这位老友亦是孑然一身,对女子心思恐怕也无甚经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苏兰亭悠然一笑,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王爷不说,怎知我不懂?是与福小姐有关吧?惹恼她了?”他语气笃定。
萧彻身体猛地一僵,不自在地向后靠回椅背,眼神带着一丝被看穿的狼狈:“……你怎么知道?”
他自认与福满满之事从未假手苏兰亭,更无人敢泄露。
苏兰亭捻须轻笑,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王爷与她书信往来甚密,福小姐的字迹圆润饱满,风格活泼,写起策论来清晰悦目,令人过目难忘;她家那小厮福来,机灵守礼,也非寻常下人;最要紧的是……福小姐的厨艺,”他顿了顿,露出回味的神情,“在下有幸得王爷分过几回,实乃人间至味。难怪每每食盒送达,王爷眉宇间的冰雪都能消融几日。不知王爷……日后可否再割爱多分些许?”
“不给。”萧彻想也没想就拒绝,语气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本王也……许久未得了。今日又惹恼了她,谁知下次何时才有。”
那“许久未得”的委屈感,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苏兰亭看着萧彻难得流露的、近乎少年人的懊恼情态,眼中笑意更深:“王爷如今这般,倒有几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了。前些年,您心如古井,沉静得比我这老头子还要暮气沉沉。王爷不妨说说看,或许我真能揣摩出一二她生气的原因?”
听到“老”字,萧彻心头又是一阵气闷,但此刻解惑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将今日之事,从带她选院子开始,到寝殿门口的羞跑,再到看到东西三所院落时她突如其来的愤怒瞪视和跺脚跑开,甚至连她踢他那两下,都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说了出来。唯有那声令人心颤的“圣僧哥哥”,被他紧紧捂在了心底,羞于启齿。
他像个迷途的孩子,生怕遗漏任何细节,导致分析错误。
苏兰亭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致,努力绷着脸憋笑。
王爷这般敞开心扉、事无巨细地描述与一个女子的互动,实属破天荒。
他必须珍惜这难得的信任,不能笑场。
萧彻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兰亭:“……就这些,本王绝无遗漏。先生可知,她究竟为何生气?”那份急切和困惑,溢于言表。
苏兰亭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带着几分促狭:“王爷既能看懂福小姐在王妃寝殿前那份女儿家的羞涩,怎就偏偏看不懂她在西三所前那份……汹涌澎湃的醋意呢?”
“醋意?!”萧彻愕然,随即感到莫大的冤枉,“哪来的醋意?除了她,本王身边何曾有过别的女人?!”他简直百口莫辩。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苏兰亭一针见血,“她看到那些为侧妃侍妾准备的院落,联想到王爷日后可能左拥右抱,佳丽满堂,心中醋海翻腾,怒意横生,岂非再正常不过?观福小姐言行,绝非寻常闺阁弱质,气性大些,醋劲浓些,正是真性情流露。”
他故意停顿,话锋一转,带着试探,“王爷若是不喜女子这般善妒,天下佳丽何其多,温柔贤淑者比比皆是,何愁没有更合心意、以夫为天的女子?”
“住口!”萧彻猛地一拍桌案,怒视苏兰亭,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苏先生慎言!莫要将那些庸脂俗粉与她相提并论,这是对她的亵渎!善妒?本王偏就喜欢她这份真性情!偏就要宠着她这份独占的心思!”
那份不容置喙的维护与宣告,震得殿内空气都为之一静。
紧接着,萧彻豁然起身,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决断:“初三!”
“属下在!”初三应声出现。
“立刻带人去,把东西三所那几处院子,给本王拆了!”萧彻的命令斩钉截铁。
初三略一思忖,沉稳应道:“王爷,是否等福小姐今日离府后,再拉上帷幕动手?免得惊扰了福小姐。”
萧彻稍作沉吟,果断道:“今日先拆东三所!明日拉好帷幕,再拆西三所!务必处理干净!”
他要彻底抹去那些可能让她不安的象征,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他的领地只容她一人!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小皇帝急召摄政王入宫。
萧彻神色一凛,立刻起身准备更衣。行至门口,他猛地顿住脚步,想起上次福满满因他“避而不见”哭泣的情形,心头一紧。
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私章,那是他身份最私密的象征,非比寻常。
他将私章郑重地递给总管李忠平,沉声吩咐:
“你亲自去乐道堂,务必让她相信,本王是确有急务入宫,绝非有意避开她!”
萧彻顿了顿,目光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笨拙的借口:“另外,告诉她,这枚私章……烦请她代为保管,务必收好。明日……让她亲自来王府,交还给本王。”这借口拙劣,却已是他能想到的、最自然的再见理由。
交代完毕,萧彻不再停留,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殿门外。
世人只见他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无人知晓,他更像一个被无数责任和牵挂抽打的陀螺,片刻不得停歇。
而此刻,他心中最重的牵挂,正在那乐道堂中,或许正对着满桌他精心准备的“心意”,想着明日再见时,该如何抚平他今日的“过错”。
那拆墙的轰鸣,那托付的私章,都是他冰冷权柄之下,最滚烫无声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