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众人深深的看着这尊佛陀虚影。


    如来，释迦牟尼，佛门之主！！


    位格与人皇天帝相同！！


    想不到，这尊佛陀的来历如此之大！！


    李太苍道。


    “想不到是万佛之主！”


    “都是当年之事罢了，如今，佛庭早已崩塌，我佛门道统更是被彻底毁灭。”


    释迦牟尼虚影微微颔首，周身佛光流转，化作一道柔和的金桥，延伸至那恢弘的遗迹入口之前。


    “诸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他当先迈步，李太苍率领大秦核心众人紧随其后，踏入了那片被无尽佛光笼罩的遗迹内部。


    刚一进入，众人便觉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与外界星空的死寂冰冷截然不同！！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的残垣断壁，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净土世界！！


    天穹之上，并非日月，而是由无数卍字佛印与慈悲梵文交织而成的光幕！！


    脚下是纯净无瑕的琉璃大地，光可鉴人，隐隐有禅唱之音从地底深处传来。


    远处，一座座巍峨的佛山拔地而起，山体之上雕刻着无数佛陀、菩萨、罗汉的讲经、悟道、降魔之像，栩栩如生！！


    山间有七宝林树随风摇曳。


    虚空之中，不时有金色的莲花凭空绽放，又缓缓消散。


    一条由八功德水汇聚而成的宽阔河流蜿蜒流淌，水声潺潺，洗涤心神！！


    更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无比宏伟，散发着亘古沧桑气息的古老寺庙轮廓，被无尽的混沌气流与大道碎片环绕！！


    那便是整个遗迹的核心，大雷音寺！！


    整个遗迹内部，都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却又蕴含着无上伟力的磅礴佛韵！！


    即便是见惯了世面的李太苍与一众大秦臣子，此刻也不由得为这佛门圣地的气象所动容！！


    释迦牟尼虚影注意到众人眼中的惊叹，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此间景象，不过是我佛门一方净土罢了。”


    “若论气象之恢弘，格局之壮阔……”


    “当年人族祖庭的‘众皇殿’，万皇来朝，气运如龙，统御诸天万界山河社稷。”


    “天庭的凌霄宝殿，更是高悬九天，执掌星宿轮回，制定宇宙秩序。”


    “比之我佛门这须弥山可是要壮观得多了。”


    释迦牟尼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继续道。


    “阿弥陀佛。虽说法理上，佛门之主、道门之主，与人皇、天帝位格相同。”


    “但实际上，人皇就是人皇，天帝就是天帝。”


    ……


    释迦牟尼虚影引领着大秦众人，穿过层层佛光祥云，最终抵达了一片被无尽梵文笼罩的核心区域。


    刚一踏入，众人便觉心神剧震！！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经卷宝库，而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浩瀚广场。


    广场之上，一尊尊宝相庄严、神态各异的雕像拔地而起，巍然矗立！！


    有佛陀跌迦而坐，手结印法，眼眸低垂，仿佛在怜悯众生。


    有菩萨宝相慈悲，手持玉净瓶或智慧剑，周身流淌着渡世之光。


    更有无数罗汉或怒目而视，或沉思静悟，或展现降龙伏虎之姿……


    这些雕像，并非死物！！


    每一尊都散发着磅礴浩瀚的威压，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执掌大道本源的至高气息！！！


    大秦众人无不凛然！！


    因为他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些雕像所代表的菩萨和罗汉，生前全都是地至尊巅峰！！


    而更为恐怖的是最前方那三十六尊最为高大，佛光最为璀璨的佛陀雕像，其散发出的道韵更是深不可测！！


    那代表他们是天至尊！！


    更代表着在天至尊的道路上已经走出了极其遥远的距离，达到了一个他们目前难以理解的层次！！


    一个佛门，在其鼎盛时期，竟然拥有如此之多，如此之强的天至尊？！


    难以想象，那能与佛门并列的道门，其鼎盛时期又该是何等光景？


    而作为人族真正核心，统御万族、制定秩序的祖庭与天庭。


    在那辉煌的纪元里，又该强大到了何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仅仅是窥见这佛门底蕴的冰山一角，便已让在场所有人心潮澎湃！！


    只是，眼前这恢弘的景象中，却处处透着令人扼腕的残破与悲凉。


    放眼望去，那无数宝相庄严的雕像，竟有大半已然崩塌！


    或是拦腰断裂，或是佛首残缺，更有甚者，只留下一地斑驳的碎石……


    即便是那最为强大的三十六尊佛陀雕像，此刻也显得残破不全。


    其中二十四尊，内里的核心传承早已被毁，只剩下周身散发的磅礴道韵，代表着生者的强大。


    大秦众人心思暗沉。


    连如此鼎盛的佛门都落得如此下场，当年那场席卷诸天的劫难，究竟恐怖到了何种程度？！


    李太苍目光沉凝，转向身旁佛光黯淡的释迦牟尼虚影，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佛主。”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人族诸多鼎盛道统，会在同一时期尽数崩塌？”


    释迦牟尼虚影沉默了片刻，周身佛光微微波动，整理了下语言。


    “深渊……”


    他看向李太苍。


    “这个名讳，我想，人皇陛下应该已经接触过了吧？”


    李太苍眉头一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韩赵魏三王陨落之地。


    三王神魂被拖入了未知之地。


    以及借着孤帝之力，在时光长河上的惊鸿一瞥。


    “不错。”


    李太苍沉声道。


    “朕，确实见过。”


    释迦牟尼虚影微微颔首。


    “如今席卷诸天，被视为大敌的凶兽，其实，不过是深渊力量侵蚀、扭曲我们这方宇宙本源后，所滋生出来的产物罢了。”


    此言一出，饶是以李太苍的心境，也不由得目光一凝！


    肆虐诸天，让人族乃至诸多强族都头疼不已的凶兽，竟然只是深渊的衍生物？！


    “当年，深渊降临，并非缓慢侵蚀，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流！！无数形态诡异、法则与我们宇宙截然不同的恐怖存在，突然闯入了我们的大宇宙。”


    “天至尊，在我们这方宇宙，已是修行之路的顶点，执掌大道，近乎不朽。”


    “可人皇知道，当年随着深渊一同入侵的天至尊级别的诡异存在，有多少吗？”


    “三千位！！”


    释迦牟尼虚影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怆。


    “而我等……佛门、道门、天庭、祖庭，乃至诸天万族所有力量联合起来，所能集结的天至尊……不过两百余位！”


    两百对三千！！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对比！！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更无奈的是深渊的那些天至尊级别的存在，它们仿佛永远也不会真正死亡！”


    “纵然我们付出惨重代价，合力将其身躯粉碎，大道磨灭，神魂俱焚，可过一段时间，它们依然会从深渊的源头，以全盛之姿再度归来！！”


    “仿佛死亡对它们而言，只是一次短暂的沉眠！！”


    “而更可怕的是，在深渊持续不断的影响与侵蚀下，我们这方的强者已经开始出现异化了！”


    “不止是肉身会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怪物，就连精神、意志，乃至自身所修持的大道都会被污染、扭曲！”


    “无数道友疯了！！”


    “即使是诸佛也没能幸免！诸位看到的被毁灭的雕像，就是异化后，我们清理掉的。”


    随着释迦牟尼的诉说，大秦众人仿佛能看到当年的惨烈！！


    他们仿佛能看到，当年的人皇与天帝，率领着众多至强者杀向数量远超他们数百倍的深渊主宰！！


    那是何等的悲壮与惨烈！


    每一位天至尊，都需要独自面对十数位、甚至数十位同级别的敌人！！


    而这些敌人，还拥有着近乎不死不灭的诡异特性！！


    纵使你神通盖世，将其轰杀成渣，不久之后，它们又会自深渊中完好无损地爬出，再次加入战团！！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消耗战！！


    一方越打越少，另一方却仿佛无穷无尽！


    更令人绝望的是，你永远不知道，身边并肩作战了无数岁月的战友，会不会在下一刻，突然被深渊之力侵蚀了心智与大道！！


    这场战争，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与慢性死亡！！


    大秦众人，即便是诸葛亮和张良，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强盛如上古佛门、天庭、祖庭，也会崩塌得如此彻底！


    面对这样的敌人，这样的战争……怎么可能赢？！


    李太苍深吸一口气，问道。


    “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


    “如今的世界又是怎么回事？若诸多天至尊尽数陨落，为何我们这方宇宙还能存在？深渊又去了哪里？为何如今只剩下凶兽肆虐？”


    释迦牟尼虚影轻轻摇头。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一道真身当年为保留佛门传承火种而剥离出来的化身，被封存于此。自那之后，外界天地剧变，最终一战的具体情形，贫僧并不知晓。”


    “不过，在最后一战爆发前夕，贫僧隐约听得当时统御全局的人皇与天帝商议。”


    “他们反复提及的策略，似乎是隐藏。”


    “隐藏？”


    诸葛亮与张良几乎同时眉头紧锁。


    是隐藏实力？隐藏世界坐标？隐藏某种关键的后手？还是将整个残存的宇宙，都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