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
作品:《她不听》 第73章她不听73
江惊岁其实挺喜欢上班的。
假期闲在家里,她也没什么事要做,上班不但能带薪摸鱼,还能听八卦,看策划部和建模组拍桌子吵架。
最重要的是,公司有下午茶。
秦免是个很大方的老板,批给运营部的经费充足,公司的下午茶极其丰盛。
咖啡奶茶冰淇淋,蛋糕甜点小酥饼——
就冲这员工待遇,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地给大老板打工。
跟连祈说起这个的时候,连祈神来一句点评:“属于双向奔赴了这是。”
江惊岁带着问号斜他一眼。
双向奔赴,是你这个意思吗?
连祈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发绳,放到江惊岁面前的梳妆台上,江惊岁合上手里的眼影盘,稍仰了仰脸,问他:“看我眼妆,好看吗?”
“好看。”连祈垂下眸来,盯着她笑眼弯弯的眸子,一只手撑在她椅背上,另只手的指尖在她眼皮上轻蹭了蹭,“就是这里,是不是没洗干净?”
“哎呀你别碰别碰。”江惊岁连忙歪头避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珠光闪粉眼影,什么没洗干净?”
连祈一顿:“我以为是你头绳上的亮片掉色了。”
“……”
你才掉色了,江惊岁心说。
直男不懂时尚。
把他的手拍开,江惊岁正要补上口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擡头看向斜倚在梳妆台上的连祈:“对了,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瓶没拆封的香水,眼梢倦懒地垂着,“怎么?”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趟我小姨家?”
连祈手里的动作一顿,擡眼。
江惊岁正看着他,又说:“我姨夫明天正好也休假,想见见你。”
连祈把这句话的重点提炼一下,然后得出来三个字:见家长。
“明天?”他问。
“对。”江惊岁点头,“游皓也在。”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连祈不由得直起腰来,表情没刚才那种闲散淡定了。
江惊岁眨了眨眼:“我也是刚看到我小姨发的消息,这不是就过来问你了。”
连祈思考片刻,而后点头:“行,下楼。”
江惊岁愣了下:“干嘛去?”
“去买礼物啊,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说话的同时,江惊岁被他从梳妆台前提溜起来,江惊岁手里的口红都没来得及放下:“诶!这都几点了,明天去的路上再买,也来得及。”
“八点半。”连祈当没听见她后面那半句话,推着江惊岁出来卧室,走到玄关,然后从衣架上拿过来一件外套,就要出门。
江惊岁话都没说完,就被连祈塞了进副驾驶座。
她有点蒙地撇过头看他:“你知道要买什么吗?”
“一般都是烟酒糖茶吧?”连祈还真不清楚,不过有人清楚,他给蔺毅发了条消息过去,手机又丢到扶手箱里。
“我问问我舅舅。”
车开到附近超市,停车时蔺毅也回了消息过来。
连祈瞥了一眼,按清单开始购物。
江惊岁眼睁睁地看着购物车被塞满,结完账,车后备箱都没放开,两箱茅台酒只能放到车后座上。
一共十样东西。
北安的风俗,十全十美的寓意。
江惊岁扶着车门,跟他不厌其烦地重复:“我小姨说,什么都不用拿,人过去就行。”
这是许芸的原话。
她就是开超市的,烟酒糖茶都不缺,主要是想把人叫过去,聊聊天什么的。
但连祈和江惊岁其实是同一个想法。
该有的礼节,必须到位。
当初殷湘也说不用拿东西过去,江惊岁还是坚持买了礼物。
第二天一早,江惊岁还在做梦,就迷迷糊糊地被连祈喊醒了。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
接着无语地把枕头摔到连祈身上,卷起被子蒙住脑袋,闭眼又睡了过去。
谁家上门,去这么早的啊?!
结果不到八点钟,连祈又过来了。
不是勾她头发,就是拽她被子的,叫魂似的在床边“岁岁、岁岁”的喊她,江惊岁被他磨得不行,只好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她靠在床头打哈欠:“这几点了?”
“七点四十八。”连祈到床边拉开床帘,日光透了进来。
“哦,那我再睡会儿。”
江惊岁倒头就要睡,被连祈伸手托住了脑袋:“别睡了,起来吧,洗完脸吃个饭,我们就该走了。”
江惊岁终于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地跟他申明道:“我跟我小姨说的是,十点过去。”
“你起来收拾收拾,然后吃个饭,差不多就十点钟了。”
这差得有点多吧,哥哥?
她还能磨蹭到十点啊?
连祈已经出去过一趟了,遛完狗回来的时候,还买好了早饭。
就在餐桌上放着。
江惊岁洗漱完,困倦地坐餐桌前喝豆浆。
连祈剥了个水煮蛋给她:“要不要再去买点东西?”
江惊岁咬一口鸡蛋,腮帮子鼓了鼓,含混不清地应了声:“你还想买什么?”
他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连祈的原则是不知道买什么的时候,往贵里买就对了。
所以昨天买的东西,都是最贵的。
许芸看到之后肯定要说,别浪费钱了。
“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的。”连祈说。
“这些就够了。”江惊岁咽下去鸡蛋,又喝一口豆浆,终于腾出嘴巴来,回答他的话了,“你要是实在想再拿点东西,客厅里还有箱澳洲坚果,你要不一会儿搬车上去?”
连祈想了想:“不行,送礼不能送单数。”
江惊岁已经开始吃第二个鸡蛋了,空着的右手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低头咬一口,咽下去之后才问:“这还有讲究吗?”
连祈看她一眼:“单数是丧葬,双数是喜事。”
江惊岁还真不清楚这些习俗:“你怎么知道的?”
连祈朝她晃了晃手机:“提前问的我舅舅。”
说到这里,连祈又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我舅舅今早跟我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让我带你去他那边一趟。”
江惊岁咬小笼包的动作停住了,迟钝地擡头:“啊?”
“明天晚上,说给你做水煮鱼吃。”
“噢,行。”江惊岁又点头。
昨天才刚说完假期清闲,这会儿行程就安排满了。
要出门之前,游皓给江惊岁发来消息,问她家的猫会不会抓老鼠。
仓库里跑进去两只老鼠,咬坏了不少箱子。
老鼠夹和粘鼠板都没用。
游皓想起来江惊岁有养猫,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了她这么一句。
只是那只猫被他姐姐养得油光水滑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一下猫对老鼠的血统压制。
江惊岁抱上猫,一边下楼,一边回他:【当然会,我们饼饼可是貍花猫。】
猫中的战斗力天花板。
抓老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车开进老城区南街,江惊岁远远地看到了许芸店门口的那棵梧桐树,游皓正在树底下站着,探头探脑地往四周张望。
江惊岁抱着猫看向连祈,突然问他一句:“紧张吗?”
“有点。”连祈诚实说。
他以前其实见过许芸两次。
一次是被他舅舅拽去相亲那次。
一次是江惊岁刚搬家过来,把他撞成手肘骨折的那天。
当时许芸也在,在帮忙搬家。
急匆匆地送了他和江惊岁去医院,挂了骨科急诊。
不过许芸应该不记得他了。
毕竟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
“哥!”游皓先跑过来打了个招呼,随即又跟着江惊岁绕到从车尾,帮忙搬后备箱里的东西。
“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我妈不是说,就过来吃个饭嘛。”
“你先别说话了。”江惊岁又往他手里放了一提茶叶,示意他少说话,多干活。
游樟和许芸都在家,店里有客人在买东西,许芸在收银台前结账。
游樟听见动静,先从店里迎了出来,江惊岁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姨夫!”
“哎,我们岁岁来啦。”游樟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游樟几乎是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外甥女儿长大的,心里也是把江惊岁当成亲女儿来疼的。
那时候家里的生活条件还不太好,但在吃喝上,游樟从来都没亏待过她,硬是戒了烟,省下烟钱给她买零食吃。
江惊岁对小时候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一手冰棍,一手羊肉串,看对面的街道上放映的老电影。
后来游皓出生,搬着小板凳啃羊肉串的人,就变成了一大一小姐弟俩。
许芸很快也跟了出来,夫妻俩都是好说话的和善性子,叫连祈过来吃饭,也没问东问西。
聊天话题大多围绕在日常生活上。
但在听到连祈说他是北安大毕业的之后,许芸没忍住惊讶,问了一句:“你不是只会howareyou吗?”
“……”
空气里静了一瞬。
连祈擡头。
江惊岁也跟着擡头。
旁边的游皓也放下手里的薯片,一头雾水地看了过来。
北安大学是重本,分数线可不低,只会“howareyou”的话,应该考不上这学校吧?
许芸是这样想的。
游樟咳了一声,在偷偷给自己妻子使眼色。
让她别这么直白地问。
万一人小孩偏科呢?
游樟觉得虽然现在已经毕业了,但还是不要问孩子的成绩比较好,免得给人造成心理压力。
江惊岁忍着笑,替连祈回答:“不是,他开玩笑的。”
高三之后连祈英语就没下过一百三。
怎么可能只会一句“howareyou”。
聊了会儿天,游樟去前面看店,许芸到后面厨房准备做饭。
连祈想进去帮忙,被许芸推出来了:“不用不用,我来做就行,岁岁那边喊你呢。”
江惊岁喊他过去,让他把堆在门口的礼品搬进仓库里。
游皓突然想起来:“姐,你的猫呢?”
仓库里有老鼠。
得先抓一下老鼠,再往里面搬东西。
“那不是在椅子上窝着呢?”江惊岁说。
大饼不怕生,进店之后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了,椅子上正好放着张软坐垫,它将自己团成一团,在那里打瞌睡。
游皓被大饼捶怕了,也不敢过去抱它,只好去戳江惊岁:“姐,你让它干点活儿呗?”
他指了指仓库的方向。
江惊岁走过去抱起猫,然后跟着游皓往仓库里走:“老鼠很多吗?”
“应该还有一只。早晨我过来看的时候,粘鼠板上黏住了一只,不过剩下的那只很大。”游皓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下,反复强调,“特别特别大。”
进来之后,游皓就把仓库的门关上了。
江惊岁抱着猫站在中间,连祈和游皓一左一右地挨着她,严阵以待的模样。
仓库里是黄色的老灯泡,光线不太明显,游皓特意拿了个手电筒过来。
他刚打开手电筒,一只灰色大老鼠就“蹭”地一下从他面前蹿了过去,吓得游皓一蹦三尺高,一把抱住了连祈的胳膊,嗓门差点喊破音:“我的妈呀!”
连祈冷静地按住他的肩膀:“你这个时候抱大饼,比抱我可靠。”
话是这样说,但关键是大饼不让他抱啊。
游皓委屈地想道。
捉老鼠是猫的老本行。
大饼捶人的时候厉害,抓老鼠的时候更是当仁不让。
没五分钟,貍花猫像个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嘴里叼着只灰色的大肥耗子,翘着尾巴从纸箱缝隙里钻出来了。
江惊岁朝它招了招手,貍花猫甩了甩尾巴,轻巧地从叠起来的箱子上跳了下来,把嘴里咬着的灰皮耗子放到江惊岁面前。
耗子还是活的,吱哇乱叫。
游皓的鸡皮疙瘩从手臂起到头皮,默默地搓了搓双手往后挪去
江惊岁一脚踩住老鼠的尾巴,低头去看:“你说得没错,真的是好大一只老鼠啊。”
“……”
游皓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要贴到连祈身上了。
知道他姐姐胆子大,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大。
怎么还敢用脚踩的啊?
那可是耗子!
连祈不轻不重地把这位弟弟的脑袋推开,再度冷静地建议道:“你要不还是去抱大饼吧?”
别老是往他身上贴啊。
他只能接受江惊岁这样抱他。
成功端掉灰皮耗子,要从仓库里出去时,江惊岁忽然瞥见了门口的两个半米高的青花瓷大花瓶,好奇地上手戳了一下:“这什么时候多了俩花瓶?”
游皓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拦:“哎哎哎姐,你可别碰这个啊——要是碰碎了,我爸得骂死我。”
“这是什么呀?”江惊岁好奇地问。
“酒。”游皓说。
“用花瓶装酒?”
“昂,这是我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来的,我记得买好些年了。我爸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拆一瓶当喜酒,我结婚的时候拆另一瓶。”
游皓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推了出去,顺手关上了仓库的门。
吃完午饭,连祈主动去帮忙洗碗,许芸没让,很坚决地把他推出了厨房。
游皓不出所料地又挨一顿骂。
他抓了抓头发,很是深沉地叹了口气:“哥,你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勤劳?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懒。”
江惊岁撕开一包瓜子,倒进果盘里:“你本来就很懒。”
“那是以前的我,我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你也去甘露寺修行回来了?”
“我去新东方修行回来了。”游皓自信地说,“等有时间,看我给你小露一手,我也会做水煮鱼了。”
游皓这话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上次他那牛肉面就做得很不错的,有大厨的潜质。
江惊岁应下他这个小露一手:“那等你下次放假,再去我那里躲骂的时候,给我小露一手吧。”
“行。”游皓一口应下。
下午两点多,连祈和江惊岁准备回去。
上车之前,江惊岁看见游皓把连祈拉走了,神神秘秘地说了会儿话。
等连祈过来上了车,江惊岁好奇地问他:“游皓都跟你说什么了?”
“主要是夸你好呢。”连祈单手扣上安全带,侧头扫了眼倒车镜,自己说着也笑了,“然后让我不要欺负你,说他现在肱二头肌已经练出来了。”
江惊岁扑哧笑出声来。
还肱二头肌呢,她弟弟瘦的胳膊上全是骨头,还是多吃点饭,先长点肉再练肌肉吧。
“诶,这个给你。”连祈看着前面的路况,单手搭着方向盘,另只手递过来两个红包。
“给我?”
“嗯。”他说,“刚才叔叔阿姨给的。”
看这红包厚度,估计应该也是两个一万一。
北安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第一次见家长,长辈要给小辈红包,数额从六百六到一万一不等。
各有各的说法。
什么六六大顺,九九同心,万里挑一的。
许芸和殷湘都是按最高标准给的。
江惊岁没接:“这是我小姨他们给你的,你就拿着嘛。”
“我的,不就是你的?”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
江惊岁右侧胳膊肘抵在车窗窗框上,微微歪着头托着脸看他,另只手的指间捏着厚鼓鼓的红包,上下晃过两下:“感觉光靠收红包,都能发家致富了啊。”
连祈好笑地撇头看她一眼:“明天还会有,我舅舅和舅妈也会给你的。”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要买点什么东西过去。”江惊岁不由得坐直身子,先上网搜了搜,除了给连祈他舅舅和舅妈的,也得给蔺夏和蔺宇航准备个礼物。
“夏夏喜欢什么呀?”江惊岁滑着手机屏幕问。
“纸片人。”连祈随口答道。
“除了纸片人呢?”
“纸片宠物。”
“……”
江惊岁收起手机,无语地瞪着他。
你就不能说点跟纸片不相关的东西?
-
十一之后,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冬天要到了。
北安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
秋雨过后,便是初冬,江惊岁每天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
只是空调吹得久了,嗓子会很干,江惊岁又把先前买的小太阳暖风扇拖了出来。
屋里气温低,江惊岁穿着睡衣有点冷,连祈正要给她去拿绒毯,金毛已经先一步跳下沙发,很贴心地拖了藤椅上的绒毯过来。
连祈动作一顿,随有点无奈地弯下腰来:“诶,桶桶。”他懒洋洋地揉了把金毛脑袋,“跟你商量一下,下次也给我留个献殷勤的机会呗?”
这么贴心,让他这个男朋友有点无用武之地啊。
“汪!”
金毛摇了摇尾巴,乌溜溜的眼珠无辜地看着他。
连祈笑了,又揉一把狗子毛茸茸的脑袋,跟江惊岁说一句“我去把水果洗一下”之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江惊岁按开小太阳,裹着毛毯坐在地板上看手机。
客厅里早早地铺上了厚地毯,这样坐在地板上面也不凉,江惊岁又拿了平板过来,趴在茶几上看宠物食品测评视频。
快到双十一了,她打算囤点猫粮和狗粮,这几天都在忙着看测评。
每次买宠物食品都很费劲儿,要看测评对比,再看成分安不安全,有没有添加剂,一个一个地在网上搜。
江惊岁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就随意多了。
不管成分,不管食物添加剂,有添加剂就有吧,反正小时候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也没死掉。
江惊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测评,鼻子忽然闻到了一点很淡的糊味。
她擡头往小太阳的方向看了眼,金毛和猫都窝在小太阳面前,也怕冷,在烤暖。
“别靠那么近。”江惊岁把小太阳稍微挪了挪,跟脚底下的大饼和饭桶说,“一会儿你俩的毛要烤糊了。”
然后又坐回去继续看测评。
隔了一会儿,空气的糊味好像更明显了一些。
江惊岁擡头又看过去,怀疑它俩的毛是不是真烤糊了。
正好连祈端着果盘过来,眼神在她身上的某处停顿了下,开口叫她:“岁岁——”
“嗯?”江惊岁一边应着,一边抱起猫,反复看了两遍,没看见糊的地方。
“我想跟你说个事。”他说。
“你先等会儿。”
江惊岁头也不擡,又伸手抱过狗,开始前后左右地检查它身上的毛,连尾巴都提起来看了一眼。
还是没发现糊的地方。
江惊岁这样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就是没找到糊味的来源,不由得纳闷起来。
不会是电线烧了吧?
这时,又听连祈说了句:“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说。”
“好好好。”她的心思不在对话上面,敷衍地点头,“你说。”
于是,连祈平静地提醒她道:“你要糊了。”
啊?
江惊岁没听明白,有点茫然地擡起头来看他:“什么要糊了?”
“你。”他平心静气地说。
“我?”江惊岁还是很茫然。
“对。”连祈点头,手指着她身上裹着的绒毯,好心地重复一遍,“你身上的毯子,要烤糊了。”
江惊岁:“?”
江惊岁:“…………”
下次,能不能直接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