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祝灼华去供销社的时候人挤人，而今天都不用排队。


    人少了，周围玻璃柜台里卖的东西也看的更清楚了，扫视一圈，还真没有电风扇。


    不只如此，像新鲜的猪肉、水果之类的，昨天赶集日被疯抢，今天猪肉没了，水果也只剩几个蔫儿的了。


    “虽然不能办酒席，但结婚衣裳要不买一件？”陆之野不想委屈了她。


    他瞧着祝灼华身上穿的这衣裳虽然质量和款式都不错，但明显不合身，袖子短了一大截。


    而偏偏衣服又不像是从小穿到大的，毕竟衣服穿久了会褪色。


    陆之野觉得，结合祝家那乱七八糟的关系，还有那个秦书意的身材身高来讲，那或许只有一个答案了：


    祝灼华当初在祝家穿的衣服估计都是捡秦书意不穿的。


    陆之野眼里瞬间泛起了心疼，立马指着绳子上挂着的那几件成衣询问：“喜欢吗？”


    祝灼华道：“马上夏天了，有点厚。”


    “那件呢！”陆之野指着唯一的布拉吉连衣裙。


    祝灼华还是不满意：“这种面料不透气，穿着不舒服，而且过不了多久肚子就大了，怎么穿？”


    这边比较贫穷，镇上很少人买成衣，基本都是买布料回去做衣服，就挂在绳上的几件成衣看着都积了一堆灰尘了，她真的是一件都没看上。


    不过等肚子大了，原主的衣服估计也穿不了，她下回是得从空间里搞点舒服的布料让“小弟”母女给她做新衣服穿。


    “走吧走吧，去买电风扇。”祝灼华催着他离开。


    陆之野有些挫败，瞧着祝灼华熟练的拒绝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瞬间更加心疼她了。


    倒是祝灼华这不解风情的，瞅着他瞬间跟那堆水果一样蔫儿了，在瞧着柜台里面一边嗑瓜子一边瞅着他们，一脸认定他们不会买的售货员……这……这小子是觉得丢面子了？


    祝灼华心里叹气。


    坐了自行车娇里娇气的，拍个照都听不懂话似的，现在还爱面子，关键是提供积分还跟挤药膏一样……这人这的，除了美色缺点一箩筐！


    最后一趟供销社下来啥都没买，两人各自带着对彼此的设想和偏见去黑市买东西去了。


    ……


    “黑市就这巷子？怎么也没几个人？”


    祝灼华带着期待跟着过来，结果就见一些乡里人偷偷地卖鸡蛋和菜之类的。


    “这里不像咱们城里天天都热闹，这边没赶集的时候镇上也没多少人，那些做投机倒把的这种情况出来卖东西卖不了几个钱，万一被抓岂不是很亏。”


    祝灼华点头，倒是有点道理。


    “那怎么买电风扇？”祝灼华询问。


    “到了。”


    陆之野带她来到巷子里一间毫不起眼的屋子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很快屋里就传出一个青年的声音：“谁呀？”


    “有转转风吗？”陆之野对着门口询问。


    里面安静了好几秒后大门被打开，青年探出头扫了两人一眼，在见到来人还有一个小姑娘时，瞬间好像就放松警惕了。


    “有，你要？”


    陆之野询问：“崭新的？”


    “当然，城里刚拿的货！”


    陆之野点头：“那看看货。”


    青年点头，又扫视了周围一番，才放两人进去。


    随后，他把门锁上，把两人领到堂屋后道：“你们等一会儿。”


    祝灼华对这种买卖方式很是新奇，好奇地各种瞅：


    堂屋倒是很正常的堂屋，而黑漆漆的里屋就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货物了。


    一分钟不到，青年就拿出一台电风扇，熟练地插在插板上，打开开关，一阵凉风瞬间吹向了两人。


    “我也懒得讨价还价，给你一个实诚价不要票，一台一百五十五。”


    陆之野仔细看了看，随后询问祝灼华：“这款合适吗？”


    祝灼华不讲究款式的，点了点头。


    得到掌握财政大权的同意后，他道：“这个价格可以，但刚刚说好的是新货。”


    “这是新……”


    青年对上陆之野的眼神，瞅着他紧绷的衣服那一身腱子肉，不是跟软柿子。


    随后他改口道：“瞧我，里面太黑我拿错了，等着，我给你俩拿新的。”


    青年说完，又飞快进里屋换了一个：“兄弟，这个绝对是新的。但这个价格……”


    “我们刚刚说好的！”陆之野打断，“刚刚你可是说了新的一百五十五。”


    祝灼华插嘴：“对，我听到了，他不认账就揍扁他，我们明抢。”


    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找麻烦的？趁着他的老大和几个兄弟不在来欺负他？


    陆之野也被祝灼华的脑回路给吓到了，投机倒把的一群一群的，惹上了也很麻烦，他解释道：“我爱人开玩笑的。”


    青年嗯了一声，谁让今天恰巧就他一人在？


    陆之野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满意地道：“那就要这一台。”


    说完，青年看着他等他付钱，而他很自然地看向祝灼华。


    祝灼华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掏出了钱。


    “你们有从城里进货的衣服吗？”陆之野似乎很执着给祝灼华买衣服。


    青年道：“现在没有，不过过两天新来的一批货有，下次赶集你来看看。”


    “行。”陆之野心里记住了，也很期待下次赶集的时候，洗出来的相片和洗衣服。


    “那有猪肉吗？”陆之野又问。


    毕竟是领证的日子，没道理比前两天吃的差，那也太委屈她了。


    “没有。”青年又道。


    祝灼华嫌弃：“你怎么干个投机倒把，什么都没有？一点都不专业。”


    “大姐，今天又不是赶集日，猪肉得找到足够的买家才杀猪，不然杀猪放着等着臭吗？”青年反驳，“在非赶集日买新鲜肉就是得提前说，哪天杀猪有货会给你们送来。”


    “我就随便说说，瞧你急的。”祝灼华耸了耸肩，“我们住在垒山村农场，下次有肉你直接提着来找我。”


    青年道：“那同志你贵姓？”


    “我是垒山村农场唯一的有精神病的知青，很出名的。你一问大家绝对都知道。”祝灼华道，“说名字人家还不一定知道我是谁呢！”


    青年：……


    陆之野瞧着祝灼华把人逗的话都说不出来，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询问：“猪肉没有，活的鸡鸭有吧？”


    “有！”青年回答的咬牙切齿，“要鸡还是要鸭？”


    “吃什么？”陆之野转头询问祝灼华意见。


    祝灼华可不是个节省的：“一样一只。都挑肥的。”


    陆之野也没意见，毕竟是重要的日子，想吃再多都应该的：“那一会儿再回供销社买蘑菇，你不是想吃小鸡炖蘑菇？”


    祝灼华听着都饿了，立马点头赞同。


    ……


    咻的一下……自行车划过优美的弧线。


    那速度快如拖拉机。


    村里，正在地里干活的人就瞅着忽然一略而过的自行车都诧异地抬起头来看。


    见骑车的是新来的那女精神病，坐在后座的，就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不对……蛇皮袋这样是怎么放的稳的？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后座有一个人双腿并拢抱着蛇皮袋侧边坐着，想要看清楚后座是谁的时候自行车已经跑老远了。


    等到了家门口，陆之野可真的是遭老罪了！倒是祝灼华这骑了来回两趟精神还特别好。


    “饿了。”祝灼华道。


    “我去杀鸡鸭做饭。”陆之野道，“你回屋先休息。”


    祝灼华点头，对他的勤快很是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