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断了就是断了
作品:《卧底十年想跑路?偏执魔尊抱娃追》 尊重她,让她自己做选择,这是傅漆玄的选择。
但当沈棠的手缓缓在空中靠近他的时候,他忽然心生出一种怯意。
他侥幸的想,尽管沈棠没有情丝,但介于不喜欢和不讨厌之间,还会有一点点的留恋给他,可她的动作看起来那么急,那么的迫不及待。
那么的……果断……
下意识的傅漆玄的手掌就向后撤了半寸,却整个的落入了温热的掌心。
沈棠握住了他的手,驱散了他手中暗色的雾气。
她白嫩的手指紧紧握着他,无名指上还戴着他精心为她锻造的指环。
“傅漆玄,这次,绝不会松开你了。”
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因为她重塑了灵骨没有挣扎的力气,把傅漆玄一个人留在了无极宗。
独活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活在两个人共同的记忆里,无关风月,也锥心蚀骨。
“不就是死吗,你是上神,要证天道,不必多言,动手就是了。”
沈棠握着傅漆玄的手,和他并肩站着。
傅漆玄没有再多言,用力地回握她的手,就是他的回应。
沈棠的手心渗出了细汗,做出引颈就戮的姿态不是她本愿,她在赌。
情女是上神,她要出手自然是无人生还,但她偏偏在动手前要傅漆玄做选择。
而且沈棠一直在观察情女,她的状态,她的表情,她的语气……
仿佛一切都有迹可循,却又寻不到缘由。
这是一场豪赌,沈棠在赌,情女不会真的让他们在合欢树下立坟。
但情女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棠暂时想不到,所以只能赌。
最坏的下场,不过是这一家子人都永远留在这罢了。
“看来你们选的是第二个,好……”
悬浮在空中的情丝缠在情女的控制下顷刻间落下,血雨倾盆。
“好啊,那本神就成全了你们!”
一场割碎一切的暴雨落下,朝着傅漆玄和沈棠席卷而去。
“不要!”
隔着红丝囚笼,灵鹫和魏池异口同声。
这哪里是来得真神祝福的,这直接下地狱了!
魏池被红线囚笼紧紧束缚,心脏钝痛,在神力面前,他显得那么的渺小,连保护师妹也不能。
灵鹫也管不得什么稳定不稳定的了,唤出了伽叶净焰,就要去救沈棠。
烈火灼烧,抬高了整个空间的温度,天地灵火放在外面可以摧枯拉朽,但在这个神迹之中,却撼动不了情丝缠分毫。
“天真。”
情女甚至都没去管,随便灵鹫在笼子里折腾,她的神器情丝缠哪有那么弱?
但沈棠却从头到尾纹丝不动,只有傅漆玄从和她紧扣的十指间,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唰!
尖锐的红色雨丝,直冲两人的天灵盖。
红色倒影在沈棠的眼眸中,这才是神器情丝缠真正的威力,之前跟着她,当真是委屈了。
沈棠闭上了眼,就在情丝缠触及两人眉心的那一刻,却散做了丝丝缕缕的合欢花瓣。
花瓣轻柔扫过两人的眉眼,仿佛一场无声的赐福礼。
那样精准的控制力,不愧是真神,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他们就没命了。
沈棠的手终于松开了几分,心跳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余韵。
赌对了,她赌对了。
透过这场合欢花细密的雨,沈棠清楚的看到了情女眼角的一滴泪,沿着她脸庞绝美的轮廓滑下。
瓦解了她脸上之前所有的暴怒的情绪。
“不容易呢,断了半截情丝还能做到这步……”
可为何啊,有些人情丝完整,却还是离她而去?
灵鹫被老祖宗的闺蜜刚才这一波吓得魂不附体,熄灭了身上的火,连着猛呼几口气也没缓过神来。
“不愧是有胆子怀魔胎的女人,你当真是不怕死?”
沈棠松了一口气,“怕的,但一起死,总好过独活,而且,神女的合欢树长得那样好,在下面立两座孤坟不是太煞风景。”
情女任由眼角的泪落下,因着那“独活”二字,眼神凄清如弦月。
“本神掌管的天神的姻缘,凡人忤逆天道,也本轮不到我来制裁,只是你是怎么猜到的?”
她在问沈棠是怎么猜到她不打算动真格的。
沈棠嘴唇动了动,“说出来,怕是多有冒犯。”
情女哼了一声,不吃她这一套,“你若真是怕冒犯了神明,还敢带着魔踏入神迹?说吧。”
“是从,你说出堕掉魔种的方法开始。”
只有种下魔种的人,才能将其彻底毁掉。
这种本该掌握在魔族手中的秘密,姻缘神女如何得知?
自然不会是危言耸听,除非是真的见过,抑或真的体验过……
但沈棠没有这么说,她觉得不可能。
“只是觉得神女或许不是真的想要执行选择的结果,而是想看我们如何选择。”
沈棠这样说,意思显得委婉很多。
“你应该庆幸,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不像他……”
情女不愿提起往事,而是把情丝缠还给了沈棠。
红线重回沈棠的手腕,透着丝丝凉意。
“你的勇气,我很喜欢,你有资格拥做情丝缠的主人,至于该怎么使用它,我想我刚才已经教过你了。”
柔软的红线蛰伏在沈棠的手腕,褪去了翻云覆雨的锋芒,藏起了千变万化。
但危急之间,情女使用的招式都深深印在了沈棠脑海里,她这种教学手段还真是别具一格。
沈棠拱手俯身行礼,这一句她是发自内心,“多谢神女赐教。但……”
“但我情丝缺损,始终无法与情丝缠做到契合成一体,不知神女可有修复的法子?”
沈棠的情丝断了,情女是知道的。
她抬手接到一丝合欢花瓣,捻在指尖,嗓音沉缓。
“凡人的情丝,就像这落花,断了就是断了,脱离本体,没有什么修复的法子。”
沈棠的心微沉,若是别人给她宣判了死刑,尚有回转的余地,但姻缘神开口了,也许就真的没有办法。
沈棠尽量把事情往好处想,至少保持这个状态,等过一阵和傅漆玄分开的时候,她也不会太难过了。
至于修行的事,以后慢慢再想办法就是了。
沈棠安慰好自己正想继续说,却不想情女又开口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