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井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与父亲之间一直存在的精神联系，断了。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鹿丸的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悲伤瞬间淹没了他。


    “老爸……”


    鹿丸眨了眨眼睛，逼回泪水。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


    宇智波斑盯着身后的鬼舞辻无惨。


    每次十尾的暴躁都跟他有关。


    他到底在做什么？


    无惨回头朝着宇智波斑露出无辜的笑容：“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给十尾按摩呢！”


    宇智波斑：“……”


    他刚想说十尾不需要按摩，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跟鬼舞辻无惨废话？


    宇智波斑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将他们彻底毁灭吧。”


    宇智波斑盯着那些还剩下的忍者联军说道。


    带土的目光落在了鸣人的身上。


    “鸣人，你不是要保护你的同伴吗？”


    “可是现在，你看看你的身边，死了多少人？”


    “只要你加入我们，他们就会在无限月读之中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


    带土朝着鸣人伸出手，话语中带着激动的情绪。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带土，带土好像对那个九尾人柱力有点儿太过于在意了。


    联军忍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鸣人的身上。


    鸣人的目光划过四周。


    尸体……


    无数的尸体……


    凄惨得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在这之前，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有父母、有儿女、有妻子、有恋人、有兄弟、有姐妹……


    可是此刻，他们冰冷地倒在地上。


    他们的亲人也许跟他们在同一片战场上，也许在避难所等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痛苦吗？


    鸣人捂住绞痛的心脏。


    很痛……


    很痛！


    真的很痛！


    “疼痛的感觉是真实的！”


    “死去的同伴是真实的！”


    “他们留下的意志是真实的！”


    “我要守护他们的意志，守护这个他们为之牺牲的真实世界！”


    “这个世界，我一定要保护到底！”


    鸣人朝着带土和宇智波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带土眼中的光逐渐熄灭，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鸣人。


    “鸣人，你还是不够痛……”


    “这个世界，我一定要毁灭。”


    带土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


    千手柱间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他闭了闭眼，压制住自己的焦灼。


    千手扉间在他的身后走来走去，冰冷的视线时不时落在燐走的身上。


    波风水门时时刻刻都牵挂着鸣人，与体内的另一半九尾沟通着鸣人的情况。


    知道鸣人消除了九尾的仇恨，水门又心酸又骄傲。


    猿飞日斩的目光在燐走、佐助、大蛇丸三人之间来回移动。


    尽管战场离他们很远，但是他们还是能够感觉到战场上传来的巨大能量波动。


    可想而知，联军忍者们是在跟怎样的敌人交战。


    “燐走，极乐之神什么时候降临？”


    猿飞日斩突然问道。


    燐走微笑着说道：“快了。”


    “极乐之神能够打败十尾吗？”


    猿飞日斩继续问道。


    燐走点了点头：“轻而易举，祂可是神明。”


    猿飞日斩垂下眸子，那岂不是比十尾更难对付？


    “你口中所谓的‘极乐之神降临，消除世间一切痛苦，带来极乐’是什么意思？就像月之眼计划一样，让忍者们陷入幻境吗？”


    猿飞日斩严肃地问道。


    燐走摇了摇头：“可不要将我们万世极乐教与宇智波斑他们相提并论。”


    燐走微微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憧憬：“等极乐之神降临，祂会终止战争，让人们失去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中。此后，世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分别，不再有战斗和侵略，极乐之神会清除一切影响和平的因素。”


    竟然不是幻境吗？


    可猿飞日斩还是不相信有极乐之神。


    猿飞日斩刚打算开口继续询问，燐走就抬起了一只手。


    “可以了。”


    猿飞日斩一愣。


    “你们可以去战场了。”


    ……


    十尾的咆哮在天地间回荡。


    恐怖的查克拉再一次凝聚在十尾的嘴边。


    那是一颗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尾兽玉。


    尾兽玉的表面缠绕着猩红如血的闪电，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它的大小甚至超过了十尾的头颅。


    尾兽玉压缩的能量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十尾身下的大地以十尾为中心，寸寸龟裂。


    巨大的写轮眼锁定了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联军忍者。


    “不！不许放弃！”


    “不能让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黄土嘶声怒吼。


    “跟这样的家伙交战真的很绝望，但是……”


    达鲁伊话锋一转。


    “我不能让累失望啊！”


    “他在被万世极乐教抓走之前，还将宇智波带土的情报留给我们！”


    “我怎么能就这样不抵抗地死去呢？”


    “他一定会笑话我的！”


    达鲁伊的眼眶慢慢地变红。


    他握紧拳头，雷电在他的手中交织一片。


    “所以，就算是结局注定，我也要战死！”


    “而不是等死！”


    达鲁伊朝着十尾发出怒吼。


    奈良鹿丸看向了山中井野。


    “井野。”


    他刚出声，井野就严肃地点了点头：“明白。”


    一瞬间，联军忍者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一个声音。


    “既然结局注定，就让我们以忍者的方式战死吧！”


    联军忍者们望着身边的同伴，抬起头，望着远处呼啸而来的尾兽玉。


    可怕吗？


    可怕。


    但是在牺牲的同伴面前，放弃抵抗好像更可怕。


    “土遁·万里土流壁！”


    “水遁·水阵壁！”


    “雷遁·雷光屏障！”


    “风遁·风尘障壁！”


    “火遁·炎阵！”


    “……”


    嘶哑的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联军忍者们拼尽最后一丝查克拉。


    一道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大厚重的岩石壁垒拔地而起，层层叠叠。


    水遁、雷遁、风遁、火遁……


    所有能用于防御的忍术都被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


    随着尾兽玉的靠近，联军忍者们合力筑起的复合防御忍术开始剧烈波动。


    最外层的土流壁像是被撕破的纸张一般开始崩解。


    死亡，如此清晰，如此逼近。


    无数忍者睁大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