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的耳边回荡着初代火影的声音。


    好温柔、好坚定的力量。


    听着初代火影的声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茂盛的森林之中。


    耳边只有林涛声连绵起伏。


    一切的烦恼都从他的脑海中被清除掉了。


    水月不得不承认，初代目火影说的有道理。


    不死的肉体和无尽的寿命，总让人觉得诡异。


    千手扉间认同地点点头。


    没错，就像大哥说的那样，不死不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怪物。


    长此以往，人会变得越来越冷漠。


    宇智波佐助的黑瞳动了动。


    他只想和家人团聚，跟哥哥永远生活在一起。


    燐走看着千手柱间：“初代火影，这是你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我的观点与你相反。”


    “永恒怎么可能会稀释爱？”


    燐走反问。


    千手柱间认真地看着燐走。


    他的眼中带着深思。


    “我们珍惜夕阳，难道是因为它转瞬即逝吗？”


    “还是因为它本身很美。”


    燐走提问。


    千手柱间皱了皱眉。


    燐走微笑着继续说道：“我们会因为知道夕阳即将消失而多看两眼，但绝不会因此认为，如果夕阳常驻，它的美就会贬值。同样，我们对一个人的爱，其珍贵应源于其灵魂本身的光芒，而非因为他终将离去。二代火影会因为初代火影无尽的寿命而淡薄对他的爱吗？不会。”


    燐走坚定地替千手扉间做出了回答。


    他看向了波风水门：“四代火影会因为妻子永伴身边，就逐渐不再爱她吗？也不会。”


    波风水门抿了抿唇。


    “因为害怕失去，我们的爱有时会变得急切焦虑。如果能免除失去的恐惧，爱或许能变得更加纯粹。”


    “我们不再因为时间不多而爱，而是因为爱本身而去爱。”


    燐走柔和的嗓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他仿佛真成为了普渡众生的神明。


    “永恒的陪伴允许爱进行无限的深化。”


    “如果有无尽的时光，我们可以见证并参与爱人无数次的蜕变与成长。”


    “难道你们不想吗？”


    燐走看向波风水门：“四代火影难道不想看到漩涡鸣人成长吗？”


    波风水门低下了头。


    “初代火影，一个充满好奇心的灵魂，在无限的生命里，可以去学习所有的语言，钻研所有的忍术，创造所有无限的可能。”


    “充满好奇的灵魂，只会感谢时间的无限，而不是去恐惧。”


    燐走的目光落在了大蛇丸的身上。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大蛇丸，如果给你无限的寿命去研究和创造，你是恐惧还是期待呢？”


    大蛇丸的眼中散发出精光。


    “我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大蛇丸所追求的便是生命的永恒。


    这世界上有趣的存在太多了，而生命太短暂了。


    就这样离开，要错过多少的精彩。


    他可不想抱憾而死。


    “创造力的消失，不是因为时间太多，而是因为兴趣的消亡。”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一代人肉体的消亡来实现思想的更新？”


    听到教主燐走的话，水月抱紧了脑袋。


    可恶！


    教主说的也好有道理！


    到底该听谁的？


    燐走的目光注视着千手柱间。


    “我想，你们应该都很好奇极乐之神和我们是如何诞生的。”


    千手扉间盯着燐走：“难道你愿意说？”


    “为什么不愿意？”


    燐走反问，他无奈地说：“万世极乐教从来都不是你们的敌人。”


    千手柱间深吸一口气：“我相信。”


    “大哥！”


    千手扉间诧异地看向他。


    柱间眉头紧锁，眼神凝重：“我能从你的话之中感受到你对世人的爱，你们的确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只是在理解上出现了一丝偏差。”


    燐走摇了摇头。


    “我们是不会理解错误的。”


    “极乐之神和使徒就是在人类的绝望和痛苦之中诞生的。”


    柱间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燐走。


    其他人的震惊丝毫不比柱间少。


    “万世极乐教的诞生并不是偶然。”


    “极乐之神是人类漫长历史中所有痛苦的结晶。”


    “当无数人类在疾病、离别、战争、死亡中挣扎时，那种对解脱和幸福的共同渴望，在虚无中汇聚成了一种真实的力量。”


    “极乐之神正是由人类最深的苦难孕育而生。”


    燐走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回荡着。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燐走，嘴唇微张。


    “我们使徒与极乐之神一样，诞生于人类对幸福的祈愿中。”


    “人类创造出神祇，就是为了让神将他们从苦难之中解救出来，创造出幸福的极乐世界。”


    燐走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千手柱间消化着这个信息。


    极乐之神是在人类的痛苦之中诞生的？


    正是因为人类对摆脱痛苦的祈愿太强烈，才由此诞生了极乐之神？


    “那极乐之神为什么不出现？”


    “现在不就是人类最厌恶的战争吗？”


    “无数忍者因为战争感到痛苦和绝望，极乐之神坐视不理吗？”


    千手扉间反应极快，立即质问眼前的燐走。


    “我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极乐之神的指引吗？”


    燐走说。


    “阻止我们前往战场、阻止我们帮助忍者联军，这就是极乐之神的指引？”


    千手扉间的眼中充斥着深深的讽刺。


    什么极乐之神？


    不过是沉浸在自己力量之中的怪物而已！


    “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只有经历了痛苦才会期待幸福。”


    “这是极乐之神给人类的考验。”


    燐走缓缓地说道。


    “傲慢。”


    千手扉间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对生命的傲慢、对人类的傲慢。”


    千手扉间直视燐走的双眼。


    燐走微笑，千手扉间的话没有影响到他丝毫。


    “二代火影，真正的傲慢是冷漠，而干预源自于关怀。”


    千手扉间溢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