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石水芹回来了
作品:《和哥哥在六零捡剩饭》 油壶的外身落满了灰尘,但是里面的油依然透明,看上去并没什么沉淀。
老人辩解道:“油还好好的嘛,看着又不坏,以前的油没有日期不照样吃!”
“以前是以前,您看这油,都过期两年了,吃了要坏肚子的!”
“你们不吃我吃,反正不能扔!”
“爸,人家既然标了保质日期肯定是有道理的,难道你的身体不比一桶油重要?”
在几个儿女七嘴八舌的劝说中,老人只能心疼地看着那八桶油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油当初买的时候可划算了,打了五折呢!”
“爸,你少买点,吃完再买,不然攒着吃不完过期了,不还是浪费?”
八桶油远远不够穗穗现在捡一次的重量。
所以系统又点开了其他的画面。
这些画面中除了过期油,还有孩子打翻的油、搬家遗忘的油,甚至有许多只因为打开盖子忘了关就被过度追求健康的人扔掉的油……
尽管有的浪费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可穗穗还是心疼极了。
她听杏儿说过一次,她家吃油都是拿一块浸了油的布在锅里擦一下就行了。
哪敢像画面里一样,炸一点东西一锅油就不要了!
还好,统子哥说这只是少部分现象,大多数人还是会用炸了东西的油继续炒菜吃的。
穗穗听了心里好受了一点。
故意浪费油的人虽然少,可是统子哥还是随随便便就捡够了三次的量。
穗穗不知道这些油在现代能吃多久,可她哥计算后告诉她。
360公斤的油省着吃的话够他们一个村的人吃半个月了。
现代人真的是吃饱了啊。
穗穗羡慕。
第二天一早,郭大壮转到村口发现废土钢不见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成了。
雨下的不是时候,却完美地圆了宋铁生的话。
“昨晚车拉走的,看,还有印呢。”
宋铁生指了指地上花了十个感恩值让统子哥转化出来的沟槽,甚至路边的草木上还有“车轮”甩出的泥点子。
郭大壮果真信了,还感叹道:“幸亏雨下的不大,不然车得陷进去。”
“嗯,伯伯你放心,这雨就下了一晚上,耽误不了冬播的。再说,明天晚上农具就送来了。”
“好,那太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郭守业来了。
“爸,县里那边把吴栓子老婆和傻妮儿送回来了,等你和李伯伯过去呢!”
“石水芹回来了?”
“嗯。”
“铁生,那我先走了。”
“伯伯,我也跟你去看看。”
“行,那一块去。”
大队部,县里执行押送任务的陈干事正坐在院子里,表情严肃。
门口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
“看!烂鞋回来了!”
“呸!还有脸回来?咋不直接枪毙了那个特务,连这破鞋一起崩了干净!”
“劳改?便宜她了!就该挂破鞋游街!”
“听说她在外面跟好几个村的男人都睡遍了,真不要脸!”
“吴栓子那狗特务也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就是靠老婆卖身换情报呢!”
议论声、咒骂声毫不避讳地涌向石水芹。
女人们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她脸上。
几个半大小子学着大人的样子,朝她脚边扔土块和牛粪。
王翠花叉着腰站在最前面,声音尖利得刺耳:
“石水芹!你还有脸踏进南河沟的地界?你男人是特务,你就是特务的破鞋!你祸害完外村,还想回来脏了咱们村的风水?我告诉你,没门儿!”
自从女儿张巧玲走后,王翠花的心里就各种不舒坦,如今可算让她逮到个机会发泄了。
臭不要脸的石水芹,叫她敢勾引她男人!
听到王翠花的话,石水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死死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哎,你们看,石水芹是不是有了,你看那肚子!”
“你别说,还真像,我记得她之前挺瘦的。”
“天呐,不会是特务的吧?”
“不会吧?那可不能让她留在村里。”
石水芹知道会是这样。
但是亲耳听到,亲身感受到这铺天盖地的恶意时她还是会觉得心里疼,像针扎一样的疼。
石水芹紧紧抱住傻妮儿,庆幸她现在还不清醒,不用听到这些话。
陈干事皱着眉,大声呵斥了几句,试图维持秩序,但村民的激愤难以平息。
他只能示意两个同来的民兵护着石水芹。
不是没有为石水芹说话的,只是吴栓子烧粮仓让太多人感受到了要饿死的绝望。
而石水芹作为吴栓子的老婆,平日里又行为“放荡”,很难不被迁怒。
“行了,都不要说了!”
李常安拨开人群进了大队部的院子。
可是因为声音小,并没没起什么作用,他只好先跟陈干事说话。
“陈干事,辛苦你们了。”
“李书记,人我们送到了,这是县上的文件,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哎,好好好。陈干事,留下来吃个饭吧。”
“不用不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干事同情地看了石水芹一眼。
在石水芹的处理上,县里很多人都觉得太轻了。
可他倒觉得,哪里轻了?
就村里人的态度,这个石水芹恐怕……
陈干事叹息了一声,而后带着人匆匆离去。
此时,郭大壮也赶到了。
他嗓门大,一开口就把骚动的人群镇住了。
“都给老子把嘴闭上!”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偶尔有一两个不服气的,也在郭大壮的怒视下放低了声。
“老李,你说。”
“嗯。”
李常安清了清嗓子。
“关于石水芹的问题,根据咱们和县上的调查,事实已经很清楚,我来说下这件事。
李常安将吴栓子杀害傻妮儿父母,又用两个孩子威胁石水芹卖身以套取外村情报的事告诉了乡亲。
“所以说,石水芹并不是自愿的,她也是个受害者。
我不是为她说话,石水芹有错吗?当然也有,否则县里不会判她劳改……”
听李常安讲完,村里人都呆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表面上“风流放荡”的女人身上竟然背着如此骇人听闻的秘密。
“这么想想,石水芹也挺可怜。
咱们以前都在背后说吴栓子老实可怜,说石水芹不守妇道,谁能想到她是被……”
“是啊,村里谁不骂石水芹,还说她对傻妮儿不好,可有一次我撞见过她抱着傻妮儿哭……”
“不是对傻妮儿不好,我是听说那个吴栓子是个变态,他对傻妮儿……所以石水芹才不敢让傻妮儿回家。”
“真的假的?”
“真的,审人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在呢!还有二赖子,石水芹就是不想让二赖子碰傻妮儿才……”
“我的天!这也太……”
太隐晦的事李常安并没有细说,不过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
他大声道:“作为南河沟的书记,我应该给石水芹道个歉,如果她有错,那我也有错,不仅有错,我还没用!
我没有保护好乡亲,没有及时发现隐藏在群众里的坏人,让她一个女子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可不敢这么说,书记,那可是特务,谁能想到呢。”
“对啊就是说,要是有人用孩子威胁我,我也不敢说。”
“听说当初石水芹想举报来着,吴栓子就当着她面把她姐和姐夫杀了,还剁……”
“我的妈呀!”
……
这时,人群中有人问:“书记,石水芹是不是怀了?如果她怀了特务的孩子……”
“这……”
李常安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李全喜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不,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追着李全喜跑来的民兵气喘吁吁道:“书记,他,他非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