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俺会写字
作品:《和哥哥在六零捡剩饭》 宋铁生赧然道:“伯伯,俺就照顾妹妹,拾柴,挑水,挖野菜。
有时候去帮队里放羊,后来年景不好,羊也不放了……”
郭大壮搓着下巴没吭声。
现在家家户户人多粮少,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动弹的,都想着法子挣工分。
像宋铁生说的这些,村里的娃娃都能干,所以他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活儿可以给宋铁生。
却不想,宋铁生又开口了:
“对了,伯伯,俺识字,俺会写字。”
“啥?你会写字?
听到这话,郭大壮不淡定了。
“来,你先写一个让伯伯看看。”
宋铁生拿起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划拉起来。
他先是写了简单的“天”“地”“人”。
又写了诸如“人民公社”、“南河沟大队”这种郭大壮常见的字眼。
最后开始写人名,自己和妹妹的,郭大壮和他两儿子的。
随着地上的字越多,郭大壮也越兴奋。
“铁生啊,你会写多少字?”
宋铁生想了想。
“伯伯,俺也不知道,不过刚才你拿来的报纸,俺看了看都认识,也都会写。”
郭大壮也不废话,随手抽出一张刚才剩下的报纸,指了一段让宋铁生念。
而宋铁生也不负众望,声音嘹亮地读了起来:
“红旗公社创花生亩产一万零五百多斤记录……早稻亩产……”
……
听宋铁生念完后,郭大壮的眼神都变了。
他大手拍着少年的肩膀,不住地称赞:“铁生,人才啊,你是个人才!”
宋铁生耳尖泛红,谦虚道:“没有,没有,俺也没认多少字……”
“这还不算多?”郭大壮大声打断他:“跟你一比,你伯伯我就是个文盲。”
这话说的倒没有错。
郭大壮是当上大队长后,才在李艳红的“逼迫”下去公社的培训班上过几次课。
大队书记李常安也和他一样,大字不识几个。
这不,这段时间他就是去县里学文化去了。
要说整个村里识字最多的,还属张有福。
可惜那货不是个东西,仗着比他多认识几个字常常对他冷嘲热讽。
他和李常安早就想把张有福这个会计撸下去了。
但人家背后有靠山,连社长都得给人几分面子。
最重要的是,村里也没有会算账的,所以他们只能在背后想想。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宋铁生了。
管他什么靠山的,让宋铁生教会别人(比如他两个儿子)算账,他迟早让张有福当不了这个会计。
郭大壮心里美滋滋,丝毫没想过宋铁生会不会算账这个问题。
在他眼里,能识字就能算账,二者大差不差的。
至于宋铁生和张有福的关系,他更是毫不担心。
真要是心疼这个外甥,还能让人住窑洞?
“铁生,你准备准备,伯伯给你找着活了。”
说完,他兴冲冲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留在原地的宋铁生一脸懵。
准备什么?啥活儿?
……
晚上,宋铁生锁好门,穗穗把系统昨天转化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
一眨眼,地上,炕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
自从听穗穗说,那个水壶在供销社卖的很贵后,宋铁生就有了拿东西“换”钱的想法。
统子哥捡回来的东西,留下他和穗穗用的,还可以剩很多。
他们完全可以拿去换钱或者其他东西。
毕竟,以后要长期在这里生活,他们也不能什么都靠统子哥。
况且,统子哥还通过穗穗告诉他,他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物资匮乏,许多人即使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
所以向别人提供物资或者和人交换物资也可以算一种帮助,同样可以得到感恩值。
今天让李婶子卖的小镜子就是他第一次试水。
刚才,穗穗说她还在统子哥那存了一大堆东西,他这才让穗穗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像小镜子那样不显眼又好出手的东西。
只是,这也太多了吧。
宋铁生目之所见,什么搪瓷盆,毛巾,火柴,小铁锅,水桶,小桌子……
还有超级厚实的棉被褥子,竟然有四床!
宋铁生小心翼翼地摸着蓬松软糯的棉花被。
真好,等到冬天他们就不用怕冷了。
看了一圈,宋铁生的目光落在一箱子书上。
“妹,这也是统子哥捡的吗?”
穗穗抬头看了一眼:“是呀哥,统子哥说人家不要了,俺想着你识字,就让捡回来了。”
宋铁生翻开书本第一页,上面写着四个大大的字:会计手册。
会计?和张有福一样的会计?
宋铁生翻开了书。
他三岁的时候娘就开始教他认字了,算账虽然没正式学过,可听娘说的多了他也略懂一些。
想想今天郭伯伯得知他识字后的兴奋表情,宋铁生想,也许他还可以学学算账。
技多不压身嘛。
“哥,你看,这是个啥?”
穗穗从一个搪瓷盆底下掏出一样东西:“上面好多小珠子。”
叫啥来着?
穗穗歪头想了一下,她隐约记得统子哥告诉过她,这是那几个小姐姐用来学习的工具。
而宋铁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算盘!”
他惊喜道:“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算账就方便多了。”
将东西都看了一遍,宋铁生心里有了数。
最后,他挑了两床被褥垫在了他们原来的破被褥下,崭新的薄被子套上破被罩。
至于其他东西,他又让穗穗收了回去。
“妹,里面的东西你想啥时候用都可以,反正有统子哥在,你能随时收回去。
哥先不用了,省得麻烦。
等哥赚钱,赚了钱就可以把这些东西光明正大摆出来。”
——
另一边,张有福正在家里发脾气。
“好你个郭大壮,诚心跟老子过不去!”
王翠花坐在一旁嗑瓜子。
“要我说,你把那两个要饭的赶出村去多好,还非得留下来,这不是自己找膈应吗?”
“你懂个屁!”
张有福一拍桌子,脸上的伤痕因为用力撕裂开来,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个臭娘们,下那么大狠劲儿,老子以后还要不要脸面?”
王翠花也学着他拍桌子:“挠就挠了,谁让你打我,再说……”
在张有福吃人的目光下,王翠花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说,我又不知道你是跟我演戏。”
张有福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个蠢货,看眼色都看不明白。
王翠花委屈地低下了头。
她一门心思想赶走那两个娃,哪顾得上看他眼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