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管好你妹

作品:《和哥哥在六零捡剩饭

    “统子哥快看!那个门会自己转!”


    穗穗蹲在光团里,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是超市的自动旋转门。】


    “统子哥,那个冒气的大箱子是什么?”


    【那是冰箱,冒得冷气。】


    “统子哥,超市的东西可以随便尝吗?你看他们都在吃。”


    【有的可以试吃。】


    “俺也好想试吃。”


    随着小丫头一声接一声的惊呼,超市后门的景象在慢慢在眼前展开。


    几个穿蓝制服的店员正把一箱箱的货品往绿皮桶里扔。


    铁皮桶“哐当”一声吞下整箱牛奶,惊得穗穗往后一仰摔了个屁股墩。


    “统子哥,这些都是啥?”


    光球在成堆的货品上打转,【这些都是要销毁的过期或因为各种原因变质了的食品。】


    “这么多,都不要了吗?”


    穗穗的视线被花花绿绿的包装吸引,“这也太糟践粮食了。”


    她指着铁皮桶:“统子哥,能不能都帮俺捡回来?俺不嫌过期。”


    系统表示不行:【超重了,每次捡剩饭限5公斤内物品。】


    “5公斤?”


    穗穗表示不懂,“5公斤是多少?”


    系统在画面上打了个圈,那是一袋因保存不当发霉的大米。


    【这袋大米就是5公斤,要不要?】


    穗穗疯狂点头:“要要要,俺要,大米可香了。”


    金光闪过,印着“东北精米”的布口袋咚地砸进她怀里,震得她“哎哟”一声。


    “5公斤这么多啊!”


    小丫头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膝盖,“这比俺哥挑的水桶还沉!”


    系统认真想了想:【……并没有哦。】


    “统子哥,俺还想捡一些能给李奶奶吃的东西,你能不能帮帮俺?”


    系统检测了一下:【稍等……】


    随后,在统子哥的帮助下,穗穗又挑了一桶老年营养奶粉,一瓶蜂蜜,一小壶油,以及一包糖和盐。


    这些东西或受潮或变质或发霉,总之已经不能达到人们的食用要求。


    于是,一阵金光闪过。


    发霉的大米变得晶莹剔透。


    铁皮罐褪成褐色玻璃瓶,罐身的金发娃娃变成了戴红头巾的农妇,商标变成歪歪扭扭的“安心乳粉”——还是用毛笔后描的。


    塑料瓶的蜂蜜变成粗陶罐装的结晶槐花蜜。


    混浊的油液渐渐变得透亮,沉底的絮状物凝成点点油渣。


    发潮结块的碘盐转化成灰白的盐粒里掺着细沙,正是生产队土法晒的海盐成色。


    半袋结硬块的方糖转化成了古法红糖。


    穗穗偷偷舔了一口转化后的乳粉,浓浓的奶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她将转化好的食物留下一些给哥哥,背着剩下的出了光团。


    看到突然出现的妹妹,哪怕早就有心理准备,宋铁生还是吓了一跳。


    穗穗将今天的成果一一展示,并把自己的安排讲给哥哥听。


    宋铁生当然没有异议。


    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妹妹的仙缘,妹妹愿意给谁都可以。


    况且李青松冒着风险帮他们过河,他们合该回报一二。


    正好房梁上吊着个柳树条编的篮子,宋铁生索性把东西一股脑儿放篮子里。


    当然,还有给李奶奶治疗咳嗽的药。


    知道李青松和李奶奶都不认字,穗穗还特意花了一幅图。


    两个正在喝药的小人,一个头上画的太阳,一个头上画的月亮,碗里都是一粒药丸。


    意思是一天吃两次,早晚各一粒。


    天刚泛起鱼肚白,李青松已经把筏子拖到芦苇荡。


    穗穗的新布鞋沾满露水,走起来"咯吱"响。


    她突然扯住哥哥衣角:"哥,俺肚子疼!"


    宋铁生蹲下来给她揉肚子,趁李青松整理缆绳的功夫,兄妹俩对视一眼。


    穗穗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飞快塞进筏子夹层——那是她空间剩下的几个白馍。


    “上筏子时稳当点。”


    李青松把竹篙横在船头,“碰上查船的,就说是我的表弟表妹。”


    筏子擦着芦苇杆子漂到河心时,太阳正火辣。


    李青松的竹篙搅碎一河金光,撩起的水珠溅在穗穗打补丁的裤腿上,印出一个个小圆点。


    上游冲下来的水草打着旋儿撞上筏板,宋铁生用麻绳把鼓囊囊的布袋又勒紧一圈。


    “看见对岸那三棵杨树了没?”


    李青松竹篙朝岸边一点,“顺着杨树往北走,七天肯定能到你舅家。”


    说着他从裤腰摸出把豁口的镰刀,剁断了缠在筏头的苇草。


    宋铁生估算了下时间,“要绕过北留庄?”


    李青松摇头:“不用,走老河道,过两处野坟岗子。”


    河对岸的老赵头正蹲在渡口抽旱烟,远远看见李青松划着筏子过来。


    “赵叔!给您捎的大鲤鱼!”李青松举起柳条筐,里面两条裹着泥巴的鲤鱼正扑腾得欢。


    老头儿抬眼扫了扫筏子上的人:“青松,今天捎人过河?”


    “我家表亲。”李青松笑着:“去杨树湾大队走亲戚。”


    兄妹俩上了岸。


    宋铁生裤腿卷得整齐,露出的脚踝虽瘦却不浮肿。


    穗穗挎的粗布包袱上补着蓝色碎花,看上去针脚细密。


    逃荒的哪有闲心绣花。


    “行,过去吧。”


    老赵头敲了敲烟袋锅,一脸严肃地警告道:“别怪赵叔提醒你,最近查的严,从我这过去的可不兴被抓。”


    李青松嘴角抽了抽,这老赵头光收好处,风险是一点不带担的。


    “瞧您这话说的,咱都拉多少回了还能不知道规矩,再说了,我奶还等我赚点钱治病呢,我哪敢干那事儿。”


    “嗯,知道就好,去吧。”


    “哎,好。”李青松将筏子绑在木桩上,赔笑道:“这筏子还请您照看一下。”


    “放心吧,丢不了。“


    老赵头摆摆手,扭头继续吸旱烟。


    等穿过河滩,三人到了大道上。


    李青松抽出了别在腰后的短刀。


    刀刃在晨光里照耀下反射出银光,刀柄处缠着一圈又一圈麻绳。


    “带着防身。”


    他把刀拍在宋铁生掌心,指腹轻轻划过刀鞘上的刻痕。


    “昨天的白馍加上那把柴刀,够换三把这样的刀。”


    宋铁生没有推拒。


    为了不被人看出是盲流,他只能将那把不适合随身带的柴刀送给了李青松。


    毕竟已经被看见了,也不好放统子哥那里。


    宋铁生把短刀插进草绳腰带,伸手拍了拍李青松的肩膀:“保重。”


    李青松反手捶了下少年胸口:“到了捎信。”


    穗穗拽了拽他裤腿:“青松哥,俺知道你不识字,到时候俺给你画画。”


    李青松被逗笑了,捏了捏穗穗的鼻子:“咋啦,笑话你青松哥不识字?”


    “才不是呢。”穗穗急得跺了跺脚:“因为俺也不识字。”


    “哈哈哈哈……”


    宋铁生一手背起布袋,一手牵着妹妹转身离去。


    河风吹来,他听见李青松在身后喊:“管好你妹。”


    宋铁生脚步一顿,紧紧攥着妹妹的手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