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落花洞(九)

作品:《靠阅读说明书成为游戏大佬

    与此同时,后山古井旁的徐墨四人正面临着更大的麻烦。


    他们没敢靠近竹篱笆,只在远处的树后观察。古井边的老妇人不在,但那口井的青石板被掀开了大半,露出黑漆漆的井口,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冒泡。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石板上的纹路在晨光下竟泛出淡青色,纹路的走向和祭神广场黑石的纹路隐隐能对得上,只是中间缺了一段,像是被什么东西截断了。


    “你们看石板边缘,有划痕,像是被人用工具撬过,说不定中间的纹路被撬走了。”景林超用手指着石板的一角。


    林苏禾刚要点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紫叶植物的根部在抖动。四人立刻转身,只见那些紫叶植物的根部,有黑色的蛊虫慢慢爬出来,这次的蛊虫比之前的大许多,甲壳上还带着淡青色的纹路。


    “忘忧草!”季若桐立刻掏出之前阿娅给的草药,刚要撒,就看见蛊虫忽然停住了,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纷纷转头朝向井口的方向。


    “有人来了。”徐墨挡着众人后退,只见一个穿红衣的少女从山路走来,正是问花仪式上的那个少女,此刻她脸上没有胭脂白粉,嘴唇也恢复成正常颜色,只是眼神空洞,走路像提线木偶。


    少女走到古井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井口。液体接触井口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井口瞬间涌出一阵黑烟。


    “阿娅说这是母虫的食槽,那液体说不定……”景林超压低声音说。


    话还没说完,少女忽然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们藏身的树后。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谢清瑶的声音:“石板……要用血……”


    四人顿时僵住,那绝对是谢清瑶的声音!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锣鼓声,比问花仪式的锣声更急促。少女像是被惊醒,立刻转身往山下跑,蛊虫也纷纷退回紫叶植物下,消失不见。


    “我们得赶紧回去,锣鼓声是召集寨民的,说不定有新的仪式。”徐墨立刻起身。


    急促的锣声在山寨上空回荡,徐墨四人不敢耽搁,立刻从后山撤回,与在祭神广场的姜莱三人汇合。


    七人站在空旷的广场边缘,看着寨民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脸上不再是那种热情到诡异的笑容,而是一种混杂着麻木与恐惧的顺从。他们自行围绕在中央的黑石周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手持铜锣的老者。


    老者今天换上了一件稍显正式的靛蓝色长衫,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天光下如同刀刻。他没有笑,眼神锐利,扫过聚集的寨民,最后落在考察队身上,停顿了片刻。


    “吉时已到,迎花神归位。”老者拖长了音调,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


    几个寨民抬着那个盖着黑布的木笼,步伐沉重地走到黑石前。黑布之下,窸窣声更加明显,还夹杂着类似于刮擦木头的声响。


    姜莱的心提了起来,她注意到抬笼子的寨民手臂露出的皮肤,青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肘部,与谭昆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老者上前,一把掀开黑布。


    笼子里并非预想中的怪物,而是李子祎。


    他蜷缩在笼底,双目紧闭,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痛苦和扭曲。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皮肤下的蠕动比谭昆的更剧烈,仿佛有无数活物在他皮肤下啃噬。他的双手正死死抓着一个草编玩偶,那玩偶脸上那暗红色泥巴画出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


    “子祎……”众人被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


    老者对李子祎的痛苦视若无睹,他取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骨刀,在李子祎的额头上轻轻一划,一滴近乎黑色的浓稠血液渗出,缓缓滴落在黑石基底的一个凹槽里。


    血液接触石面的瞬间,竟发出“嗤”一声轻响,仿佛被石头吸收一般,紧接着,黑石上的扭曲纹路,似乎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以身为引,恭迎花神!”老者高呼。


    笼中的李子祎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瞳孔不再是人类的圆瞳,而是收缩成了类似蜘蛛的复眼状,泛着诡异的青光。他咧开嘴,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吼,手中的草编玩偶被他捏得变形。


    寨民们见状,齐刷刷地跪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狂热。


    “他们是在用他喂养那块石头?还是石头里的东西?”林苏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姜莱紧紧攥着阿娅给的小布包,她看到李子祎额头伤口处,有几只米粒大小的青色蛊虫爬出,很快又钻回了皮肤下方。


    仪式没有持续多久。老者一挥手,寨民们起身,抬起木笼,沉默地朝着后山古井的方向走去。李子祎在笼中,用那双复眼死死盯着考察队的方向,直到消失在树林深处。


    广场上再次空荡下来,只留下考察队七人,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们把他带去哪里?会是那口古井吗?”季若桐声音发颤。


    徐墨脸色铁青:“很可能。阿娅说过,古井是母虫的食槽。李子祎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了饲料的一部分。”


    回到客居,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绝望如同浓雾笼罩着每一个人,他们又损失了一名同伴。


    姜莱在木桌上将拓印下来的黑石纹路和记忆中古井石板的纹路拼接,炭笔的痕迹断断续续,正如白及所发现的,两者纹路确实存在关联,仿佛原为一体,但中间关键的一部分缺失了,使图案无法连贯。


    “谭昆临死前说,石板的纹路要连起来,谢清瑶的声音也提示要用血,看来,想要补全这个纹路,那些血可能是关键。”姜莱指着缺失的一部分说道。


    景林超烦躁地问道:“用谁的血?我们的?万一又是陷阱呢?”


    白及低声道:“阿娅给的残页提到血誓。母虫畏惧至纯之泪和血誓,二者结合,或可伤其本源。这血誓可能不是简单的滴血,或许还包括什么特定的条件。”


    角落里,沈汉雅一直很沉默。这时,她忽然开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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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有些沙哑:“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一路被引导着?从发现规则到遇到阿娅,再到《蛊经》残页,看到纹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我们往某个方向走。”


    姜莱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沈汉雅抬起头,眼神复杂:“阿娅……她真的可信吗?她给我们线索,但也可能是利用我们对付草鬼婆和洞神。我们可能是她手中的棋子。甚至小心身边的人这句话本身,也许就是最毒的蛊,她让我们互相猜忌。”


    这句话让房间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姜莱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无论阿娅目的如何,我们现在目标一致,保证自己活下去,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纹路,关于血誓,关于至纯之泪。”


    她拿出阿娅给的小布包,之前一直都没来得及细看。她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截干枯的植物根茎,以及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甲片。


    “这是?”林苏禾凑近看了看,那节根茎闻起来与古井边紫叶植物有着相似的草药味,但气味更加浓烈。那片黑色甲片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蛊虫的壳。


    姜莱将阿娅给予的草药根茎和那片坚硬的黑色甲片放在木桌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两样东西上,它们仿佛是这片绝望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却又像是不祥之物。


    “我始终觉得,阿娅出现太过及时了。我们需要线索时,她就递来纸条。我们被困在古井,她就撒药救人。我们需要对付母虫,她就恰好有《蛊经》的残页……一切顺利得像是一场编排好的戏。”徐墨揉着隐隐阵痛的肩膀。


    林苏禾抱着膝盖,小声道:“可她也救了我们啊。如果没有她,我们可能早就被那些虫子吃了。”


    “救我们,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有用。”沈汉雅开口,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焰上,显得有些空洞。


    “她需要我们对付草鬼婆和洞神。别忘了,她说过,寨子里的人不够了,洞神需要新的容器。我们就是现成的祭品。她给我们希望,或许只是为了在最后的祭神大典上,成为合格的祭品。”


    姜莱沉默地听着,脑海中闪过阿娅那双充满绝望和焦虑的眼睛,那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沈汉雅的分析同样尖锐。在这个谎言与真实交织的绝地,任何毫无保留的信任都可能是致命的。


    “小心身边的人……”姜莱无意识地重复着阿娅的警告。她现在没有跟自己的三位伙伴住在一起,但根据对她们的了解,一切无恙。沈汉雅、徐墨和景林超是到副本才结识的同伴,无法判断他们性情是否与之前有所变化。


    忽然,她注意到沈汉雅因为担忧谢清瑶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神情间透露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汉雅,你之前好像很担心清瑶,现在……好些了吗?”姜莱轻声问道。


    沈汉雅抬手揉了揉额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担心,但是我也无能为力。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先想办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