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危险

作品:《美人有毒,请勿沦陷

    林骁眉梢微扬,笑意不达眼底。


    他伸手示意柳窈先行,二人并肩一同坐上了马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两人踏入县衙朱漆大门时,守值衙役瞥见林骁腰间金丝绦玉佩,慌忙低头放行。


    穿过悬挂“明镜高悬”匾额的仪门,廊下晾晒的卷宗被风掀起边角,沙沙声里藏着几分肃杀。


    “对不住了,柳姑娘。”下一刻,柳窈只感受到一记掌风朝自己的脖颈劈过来。


    而后那人将她抱了起来,极为熟稔地拐进了一个屋舍将她轻放床榻上,转身掩门离去。


    脚步声渐远,床榻上晕过去的少女此时却睁开了眼,她一下子坐起身来,扭了扭酸痛的脖颈。


    “嘶…这林少主下手真狠。”若非她察觉不对提前含了颗保持清醒的药丸,险些就真为他人作了嫁裳。


    她推开窗观察了一番外头的情形——


    县丞办公的公廨就在不远处,偏生这段路几乎是十步一守卫,还有不少衙役来来回回地巡逻。


    怎他个镖局少主,出入县衙如过无人之境?


    她将目光锁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却锁着的屋舍处,好巧不巧便瞧见了一条小道。


    柳窈当即自窗一跃而出,将身形隐在丛生的莎萝青竹中,穿梭在绿叶中到了县丞办公屋舍的后院。


    她贴近窗,里头果真传来对话声——


    正堂内,霍县丞握着朱笔的手微顿。


    他抬眼望着不速之客,案头未批完的公文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林少主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而后林骁压低了声音,说的什么却是听不真切。


    柳窈一不做二不休,在一旁0520紧张的小心脏“怦怦”响得格外清彻下,借风势将窗推开一条缝。


    里头的人声果真顺风清晰地灌入了她的耳中:


    “怎么,霍临川不过坦露几分悦色你便驳然大怒,听得我要娶她为妻,你却一言不吭?”


    柳窈意识到这个“她”指的是自己,刚凑得更近了一些便听林骁讽刺地唤了一声:


    “父亲大人。”


    怪不得怪不得…柳窈脑中闪过那一模一样的玉佩、他派人监视霍临川、还有非要与霍临川别苗头的种种行径…


    “骁儿…”霍县丞语气沧桑中带着愧疚:“为父对不起你娘,你想要什么为父一定补偿你。”


    一声冷哼自少年口中溢出,他当即道:“我要你承认我的身份,将我娘的牌位供在你霍家祠堂。”


    “这…”


    “还是县丞大人觉得霍临川她娘是高官后人,我娘不过一小小采茶女,她不配否?


    你别忘了当初她与你青梅竹马,你却为攀权势舍她误她半生,最后连个名份都不曾给过她。”林骁渐渐染上了怒色道。


    “除了此事。”


    霍县丞虽忆起自己与表妹那些美好日子,可佳人已逝,他绝不会留下把柄,退一步道。


    林骁早料到这么个结果,对青梅竹马的他娘尚且如此凉性,对他这个就过几面的儿子又会有多好呢。


    好在,他对这么个父亲早无半分期待。


    “若论长幼,我当为霍府长子,到县衙为父亲效力的自然该是我这个长子,与沈大姑娘有婚约的,也该是我这个长子。”


    说罢,林骁双手奉上烫金婚帖,逼迫道:“此乃婚书,父亲大人请写。”


    霍县丞自然没想到他的要求竟是如此,面色一沉将笔重重搁下,道:“不可,沈氏女与临川青梅竹马,早有婚约不可儿戏。”


    “青梅竹马?”林骁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扬声大笑:“父亲大人不也有一段青梅竹马,那又如何?”


    “倘若沈氏女松口了,父亲大人便亲自为我二人证婚如何?”林骁认真道,见面前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又提醒道:


    “父亲大人,哦不,是霍县丞,别忘了明日为下官,谋个一司半职。”


    推门离去之前,他又转头来好性道:“我抢了二弟的妻子,便为二弟带了位他心上的佳人,父亲大人去偏阁一瞧便知。”


    暖风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掠过青石大街,霍临川攥着油纸包的手微微收紧。


    摊位上刚出锅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他特意挑了云水镇女儿家最爱的蜜饯馅料,却在转身时听见布庄门前的窃窃私语。


    “听说林家少主将才闯了县衙?非要娶霍府那位姑娘!”


    “姑娘?我怎从未听说霍县丞还有一位小姐?”


    “哪是什么小姐,就是个丫鬟,叫什么…柳窈,你瞧林少主满街送喜帖,这上头可不是柳窈二字。”


    霍临川身形一晃,油纸包险些跌落。


    他伸手便抢过那人手中的烫金喜帖,上头浓墨重彩写着两个名字——


    “林骁”、“柳窈”。


    在小小的喜帖上却是十分登对,看得他眼睛一阵发热。


    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市井浊气撞进鼻腔,街边幌子在风中哗啦作响,却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他


    “霍公子,还要称两斤绿豆糕吗?”老板娘的询问惊散了思绪。


    霍临川喉间发紧,木雕糖人摊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却像针尖般扎进心底。


    他转身上马一夹马腹,而后猛地甩开缰绳,青鬃马长嘶着奔腾向县衙,踏碎了散落在地上的桂花糕,隐入深深尘土中。


    刚在衙役阻挠下闯入了公廨内,霍临川便看见林骁从县丞办公处走了出来,面上好死不死正带着春风得意的笑颜。


    迅雷不及掩耳,霍临川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掐住了林骁脖颈,双眼通红仿佛发疯一般道:“她呢!”


    林骁被猛地一掐几乎喘不过来气,他抽出泣血剑划伤霍临川的肩膀,这才得了几分喘息的机会。


    “川儿!你在做何!”霍县丞见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在众人面前如此行径,还不如一个养在外头的私生子,当即怒及而斥道。


    霍临川却如同听不到一般,只一遍遍问道:“她去哪了!谁允你提亲的!”


    “来人把公子给我绑起来!”随后霍临川便被衙役们重重围住用麻绳捆住了手脚,偏生林骁还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上喜帖,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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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婚约一事我一定尽快,有劳县丞大人费心了。”说罢不再看霍临川一眼,他大步流星地便离开了。


    霍县丞瞥着他的背影阴晴不定,回头看见自己培养的儿子,气不打一出来:“把公子送回去!”


    而柳窈则是偷偷摸进了此时无人看管的县丞办公内室,案几上是一些案牍卷轴公文之类的物什。


    旁边的烫金喜帖之上果真写着“林骁”与“沈听澜”之名,万物俱全就差一个印红漆印泥的章了。


    于是乎她又开始翻箱倒柜,外头声音渐渐小了,柳窈沉着地和着脚步声打开了最后一层柜子。


    红线缠着的泛黄卷轴下压着一块羊脂美玉雕作玉兔模样的玉佩,她伸手抓进袖子里,顺势将霍临川予她的那枚放回了原有位置。


    轻掩柜门,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柳窈已从窗口一跃而出,惟余春风拂过,案上公文翻过一页。


    霍县丞将窗掩上,随后瞥了眼醒目的烫金喜帖,头疼地塞进最下层柜子中,又唤道:


    “大武,明日县廨要来位新人。”


    柳窈自原路返回最初的屋子,将门一推慌慌张张跑出来拉着守卫的衙役道:


    “这位大哥,我怎会倒在此处?”


    还未等他回答,一旁立着的却是柳窈的老熟人——


    上次来送药的林骁的侍从手下。


    “又见面了柳姑娘,我家少主突有要事在身,派我送姑娘回府。”


    这是利用完了就扔?


    柳窈扯出一丝微笑质问道:“林少主今日之举,是为何意?”


    “我家少主的意思是,姑娘若想为妾,林府自当随时为姑娘敞开大门。”


    怒火中烧,好在柳窈如今的人设也无需忍耐。


    她抬手便是重重一巴掌,在那侍从捂脸震惊之下,瞪了一眼道:“我连霍公子都打得,还打不得你了?”


    瞧见他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柳窈语气冷冷道:“告诉你家少主,我虽身份卑微,却非他能随意折辱的!”


    说罢柳窃转身便走出了县衙。


    好不容易走到霍府大门,便见赖婆子一脸焦急:“哎哟喂俺的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公子找你找得都快疯掉了!快些去后院罢!”


    闻言,柳窈当即将自己的衣襟发髻扯得松散了些,跌跌撞撞跑向后院,瞧见霍临川魔怔的样子道:


    “公子,我在此处。”


    霍临川抬眸看向柳窈衣襟凌乱、发髻钗环皆是散乱不堪的模样,他顿时心愀一般疼,猛地拽住她手腕道:


    “你去何处了?”


    柳窈对上他眼尾猩红血丝密布、眉峰死死拧成深壑的偏执模样,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将手腕抽回来,语气低落道:


    “林少主上门提亲,我随他去见县丞大人了。”


    下一刻柳窈便被猛地抱上了假山处坐着与霍临川平视,他胸腔剧烈起伏着,沙哑低语里裹着浓稠的占有欲:


    “他碰你哪里了?”


    “这里。”


    “这里。”


    “还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