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作品:《四福晋养男外室日常(清穿)

    苏培盛虾着腰,将主子请到地字二号雅间落座。


    踅身至门边,撞见熟悉的细眉团脸,慧黠长眸,八爷胤禩身边伺候的心腹太监闫进耷拉着眉,耸肩迈腿入内。


    闫进朝苏培盛霎霎眼,躬身退到他身侧站定。


    “四哥久等。”八阿哥胤禩将玉骨扇随手丢给奴才。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极轻,目光时不时瞟向屏风后。


    胤禛捻茶盏慵懒呷着,嘴角噙笑看八弟心不在焉。


    雅室内,楚娴将婉凝喜欢吃的菜肴摆到她座位面前。


    “娴儿!”婉凝人未到,声先至。


    楚娴起身相迎:“怎地提前归京?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


    郭络罗氏闻言,登时撂下脸来,怏怏不乐:“甭提这些丧气事,娴儿,我想退婚!”


    “婉凝!慎言!”楚娴惊得伸手捂住婉凝嘴巴。


    “万岁爷赐婚等同圣旨,你岂可抗旨?别说气话。”


    “娴儿,我好恨,我才知上个月初五,他屋里已添置两个内务府送来的奴婢。”


    楚娴默然不语,她与婉凝二人无话不谈,她甚至知道八爷与婉凝二人去岁就亲过嘴儿,除去没到最后一步,二人已是亲密无间。


    八爷屋里的奴婢,定是为皇子启蒙男女情事的试婚宫女。


    皇子阿哥在婚前都会有宫女启蒙调教情事,免得大婚时皇子不知夫妻敦伦之道,闹出笑话,有损皇族颜面。


    “婉凝,八爷是皇子,他这辈子注定妻妾成群,如今只是两个奴婢而已,若你二人完婚之后,你身为嫡福晋,还需为他亲自甄选合适女子,送到他榻上伺候他。”


    “别说了!娴儿,我不嫁他,眼不见为净,我知你心底也不愿嫁四阿哥,我们想办法退婚去。”


    “婉凝,别闹了,你不要九族啦?”楚娴压低声音,就怕大逆不道之言传出去。


    “我自有办法退亲,我只问你愿不愿与我一道退亲,我保证你我二人定能全身而退。”


    郭络罗氏胸有成竹拍着心口保证。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郭络罗氏气哼哼起身,倏地手腕被娴儿攥紧。


    “嗳,你当如何全身而退?先说说看,我..”


    楚娴惶然四顾,皱起脸压低嗓音:“我...我也想退亲。”


    一门之隔,苏培盛与闫进二人缩着脑袋不敢吱声,四爷与八爷面色愀然不悦,正冷笑着听隔壁那二位商量着如何退亲。


    这二位姑奶奶还真敢说,苏培盛听得后背直冒冷汗,都不敢细听。


    “娴儿,四九城中想当皇子福晋的世家贵女多如牛毛,不缺我们二人,你也真是的,既不愿嫁四阿哥,为何当年要与佟佳氏争?”


    “其实今儿我是诈你的,从前你多黏四阿哥,恨不能长在他身上,可这些年来,你竟绝口不提他,我就知你不对劲,你还真不想嫁啊..”


    郭络罗氏仍是懵然,当年娴儿为嫁四阿哥使劲浑身解数,险些命丧黄泉,硬是从隆科多之女佟佳氏手里抢走四福晋之位。


    既是她苦心孤诣争来的姻缘,为何又不愿嫁?


    楚娴苦笑:“我对不起四阿哥,也对不住我阿玛,当年是我任性妄为,得罪了四阿哥,还害得我阿玛丢掉九门提督一职。”


    “往事不提也罢,好婉凝,你且说说如何能全身而退。”楚娴焦急追问。


    “娴儿,满京城都知佟佳氏钟情四阿哥,不若就将四阿哥还给佟佳氏,我去打听打听佟佳氏与四阿哥近来行程,再寻机会让二人邂逅纠缠,安排人撞见他二人有私情。”


    “婉凝。”楚娴沉声打断婉凝的馊主意。


    “我可以杀了她,但绝不能坏人名声。”


    “若被人撞见佟佳氏与四阿哥有私情,四阿哥也许只被人戏谑几句年少风流,可佟佳氏的名节就完了,说不准佟家为维护家风,一根白绫绞死她,佟家姑娘何其无辜?”


    “除了不毁人名节,旁的法子我都愿一试。”


    楚娴虽做梦都想着尽快退亲,但绝不能丧心病狂戕害无辜。


    “娴儿,佟佳氏对四阿哥的心思路人皆知,定赶着对四阿哥投怀送抱,若事成,她也许还对你感激涕零,你如此心慈手软瞻前顾后,如何能退亲?”


    郭络罗氏叹气:“那还有一法,我们可买通钦天监,编造不吉谶语,拖延你与四阿哥的婚期。”


    楚娴遗憾摇头:“钦天监每年都会提前占卜来年吉凶呈报御前,除非大婚前出现异常天象,否则无法自圆其说,我们如何能操控异象?”


    她才不会蠢到用蚂蚁现字或引来天雷之类的雕虫小技制造异象,若被发现,九族倾覆。


    说话间,一阵闷热薰风自半敞棱花窗漏进雅室,楚娴面色有一瞬慌张,抓过婉凝衣摆细嗅。


    “诶诶诶,你做甚。”


    郭络罗氏被娴儿热烘烘的鼻息闹腾得手腕发痒,咬唇低笑几声。


    “你房里是不是又点熏香了?提醒你多少回,用蔬果花香,勿用熏香。”楚娴心下骇然。


    郭络罗氏不以为意,眉眼含笑,忽地想起那人,忍不住绷起脸来:“这是薰肌香,薰人肌骨后,不生百病,是那人为我调的香,一会回去就扔给狗用。”


    楚娴愈发焦灼,她知道婉凝说的是气话,她哪舍得扔八爷送的礼物,可她今日必须撺掇婉凝弃香不用。


    “得了吧,八爷随意勾勾手指,你魂儿都随他去了,哪舍得丢他给的熏香。”


    “嗨呀!你瞧不起谁!翠翘!立即去我房里将熏香丢去喂狗。”


    “婉凝。”楚娴正色:“我们说好一辈子都不用熏香,你不能食言。”


    郭络罗氏原在打趣,见娴儿板起脸,忙安抚道:“好好好,让他今后别送这些来。”


    “娴儿,你未免草木皆兵,熏香罢了,又是胤禩亲手所制,能出什么事儿?”


    楚娴有口难言,婉凝的额娘并非安亲王福晋嫡出,而是安亲王庶女。


    安亲王继福晋赫舍里氏膝下不缺嫡出的孙女。


    婉凝一岁丧父,三岁丧母,被外祖安亲王接到王府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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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亲王自是无法亲自到后宅教导外孙女,素日里都是由赫舍里氏亲自教导。


    听闻婉凝的亲外祖母曾与赫舍里氏闹过不快,没多久人得风寒没熬过来。


    深宅大院里藏着掖着污糟事掰扯不清。


    楚娴默认赫舍里氏与婉凝的亲外祖母是死敌。


    康熙爷还独独选择无父无母的庶出孤女为八皇子福晋,生生打赫舍里氏的脸面,她心底哪儿能真豁达大度?


    旁人都说婉凝被安亲王府众人百般呵护,是安亲王府的掌上明珠。


    自从安亲王过世之后,赫舍里氏更是对婉凝千依百顺地溺爱,婉凝的性子愈发跋扈泼辣,刁蛮任性。


    反观赫舍里氏自己的亲外孙女叶赫那拉氏,倒是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婉凝已被赫舍里氏处心积虑养废了,性子火爆率性而为,偶尔还会露出几分狭隘的后宅小妇做派。


    楚娴愈发心急如焚,可安亲王福晋赫舍里氏身份何等高贵,身后又是后党与太子母族赫舍里一族,她哪敢挑拨婉凝与赫舍里氏的关系。


    她就怕婉凝被赫舍里氏三言两语诓骗,竹筒倒豆子般将她给供出来,毕竟婉凝与赫舍里氏素来亲厚,无话不谈。


    “娴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外祖母?”郭络罗氏寄人篱下,自是晓得察颜观色。


    “没...”被婉凝戳中心事,楚娴心下慌张,忙不迭端起茶盏低头假装吃茶。


    婉凝身陷囹圄却不自知,楚娴着实不放心。


    今日她是有备而来,她放下茶盏,从手边玫瑰凳取来准备好的话本子。


    “婉凝,前几日我偶然读到一本杂书,名曰《风俗通义》,忒有趣,今儿我特意把这本书带来,与你一道瞧瞧。”


    “娴儿,你别为难我可好!你自个留着吧,就我那点子墨水儿,能把画本子看明白已是万幸。”


    郭络罗氏嫌弃地直摇头,她最不喜汉人那些文邹邹的破书,一看就犯困。


    楚娴不依不饶:“我早知你会耍赖,特意在《风俗通义》里选出几个有趣新奇的故事,画成可爱小人儿,用满语改成了话本子。”


    楚娴不由分说,抓住婉凝的手,打开话本子第一页。


    郭络罗氏被话本子上可爱的大眼圆脸人物吸引,主动凑上来扫一眼,却忍不住皱眉。


    “这是何意?什么叫杀君马者道旁儿?夸之者即是害之者?”


    楚娴定定神,费尽心思将想提醒婉凝的肺腑之言藏在解说中:“意思就是,杀掉马的真凶,就是站在路边夸赞你马儿好的人,换言之,就是捧杀之意。”


    “这故事寓意旁人吹捧你时,你可要当心,听多谗言佞语反而在害你,令你沾沾自喜,无法发现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之处。


    郭络罗氏不屑一笑:“南蛮子就是啰哩啰嗦,几个字能说明白的道理,偏要长篇大论,你如此解释我就懂了。”


    “娴儿,我身边的奴婢个个都是好手,是胤禩悄悄安排的,你别担心我。”郭络罗氏感动地攥紧娴儿亲手做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