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外来客

作品:《加班猝死,我成了海棠高危师尊

    看台上又活跃起来——


    “你们没发现吗?渡云真人每次闭关之后……灵力都不如前……”


    “听说最近扶摇西北角的结界也有异动,难道跟他修为大减有关?”


    “哼……晏清司的长老还真的修炼邪术,走火入魔不成?”


    谢因来不及顾忌愈来愈大的争议声,只见那玄镜司弟子杀红了眼,像是根本听不见旁人说的话,更不在意当下的情形!谢因在呼吸之间察觉到,这孩子面色枯槁,嘴唇发白,唯有一双眼里尽是杀意,比起“活人”,看起来更像是个傀儡。


    谢因刹那间明白:被浊灵附体的压根儿不是萧循,而是对面那个小弟子。


    萧循的状况……怎么更像早已知情,故意把他的狂性引将出来呢?


    他下意识想与兰棹辞交换情况,可放眼观剑台,兰棹辞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各路同门总算有的放矢、争先恐后地别谢因的苗头。


    ……根本无暇分神看谢因一眼。


    像个发布任务的npc。


    谢因适才发现,这个世界看似已经有一部分脱离了原作母本自行诞生了一套逻辑,只要出现有助于剧情发展的重要节点,所有人的行为都像是被预设一样。


    譬如现在,原作里渡云真人应该就是在此处修为尽失暴露炉鼎体质的,于是所有人都在推波助澜。


    像是有一只手,无形地拨动剧情的天平。


    这小弟子根本不可能停手。谢因目色一沉,方一张口,只觉喉间一阵腥甜,抬手一拭,竟晕出一道血痕。


    “奶奶的,果然凡胎□□搞不赢这群修仙的。”谢因说不慌神是假的,御空符替他挡不了多久,浊灵入侵的事情恐怕很难瞒下去不说……如果自己被调查,渡云灵力尽毁的事一定会暴露,任务失败他就死定了。


    可是在这挨打也会死定的吧……谢因闭目,心说萧循这小孩儿动作慢死了,这时候不护驾等着跟他一起死吧。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一个很虚无的声音,像是从第三空间之类的地方传来的asmr,就在自己耳边,却并无实物,那个声音笑得很温和——“不想死?”


    “谁?!”随着这阵声音,谢因只觉得灵台三寸有一阵火焰烧灼的沸腾之感,下腹气海涟漪轻泛,随后又疯狂地震荡起来,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谢因下意识有些抗拒,“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


    那个声音并不预备和谢因废话:“闭眼,运气,不想死就听我的。”


    谢因下意识照做,合眼瞬间,仿佛血管中除了第一次接受了全新的流质,随着奔腾的血液贯通他的四肢百骸……竟是一股巨大的灵力钻进了他的身体?是谁给他的?


    谢因手腕一痛,睁眼时,才发现那只在他袖子里打盹的黑猫不知何时窜到了他的肩上,转头的一瞬,他和那双竖成一线的眼瞳正正对上,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


    荒诞的想法攀上谢因的心头,他微微侧脸,对上毛茸茸的小胡须:“难道,是你……”


    来不及等到回答,谢因忽觉背后一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竟已如燕般轻巧躲开,顿时身上的纱衣似莲花般散开,衣袂之上竟有淡淡蓝色灵光!玄镜司弟子攻势落空,竟一点都不需要反应的功夫便又向谢因连绵不绝地刺来,蒙着白色雾气的双眸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谢因身遭气势陡变。


    那个虚无的声音在谢因稳稳落地后似是很满意,语气还有一些好暇以待等待夸奖的意思:“不错,会了?”


    谢因莫名其妙体验了一把威亚项目,脑子都是蒙的:“会什么会了?!”


    “会了就行,”那个声音完全不在意谢因回了什么,“浊灵在他七寸,你从侧面……”


    可能是刚刚消化完渡云真人“英雄”救“狗”的伟岸,萧循可算不发呆了,两步之间便挡到谢因跟前,指向身中浊灵的玄镜司弟子:“伤他?你找死!”


    “啧。”谢因脑子里那个声音不知为何有些不爽,语气瞬间淡了下来,“真人真是天下桃李,你现在是想享受被心爱的好徒弟‘英雄救美’,还是保留自己的脸面,给扶摇来个下马威?”


    那还用想,谢因嘴比脑子快:“我有那么牛逼?能不能让我试试。”


    “哦,那就让这死小孩走远点。”谢因的手被控制着向外一挥,满溢的灵力像是找到了泄洪的闸门,砸开道筏横冲直撞地扫了出去,一阵红光近乎笼罩了一整个擂台,汹涌的灵力如惊涛骇浪,不仅把那个玄镜司的小兄弟摔出了擂台,还把来护他的萧循一视同仁地扔了出去!


    众人在巨大的灵力风暴之中,只见谢因面不改色,淡漠的面庞上似是对扶摇众人的嘲讽,直到一阵红雾几乎笼罩所有人的视线,另人不自觉闭眼躲闪。


    灵力风暴散去,如一叶小舟,将半空中晕厥的玄镜司小弟子稳稳托着放在地上,而萧循则实打实摔了个大的。


    小猫确认萧循摔得结结实实,愉悦地“喵”了一声,很是优雅地站在谢因肩膀上,眸中赤红色光芒大盛,斥地观剑台上看热闹落井下石的趴了八成,剩下几位修为仅次兰棹辞的还能勉力站着。


    谢因不明就里,只觉灵力几乎如抽丝一般从他身上散去,谢因腿软到几乎要跪下,但他勉力维持住了身形,飞起的外衫悠悠落下,显得渡云真人颇有那么几分破碎感。


    方才那股巨大的灵力力究竟从何而来,现在又去了何处,他根本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狐假虎威也好,浑水摸鱼也罢,这么牛逼的一场战斗力,另观台上的一行人如今都支支吾吾起来,向自己投来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收敛。


    谢天谢地,一时半会应该无人会质疑渡云真人的“真材实料了”。


    玄镜司长老面如菜色,颤颤巍巍抬手指向谢因,好险呕出一口血:“……你,你究竟……”


    是什么东西。这话他没敢说,毕竟如此强悍的修为,恐胜在座所有人,他毕竟要脸,毕竟要命。


    更可怕的是,渡云真人身上明明感受不到什么灵力……难不成这人闭关时又加突破,人已入臻化境,或者修炼高明到把所有人踩在脚底的程度了?几人面面相觑,都不再多言。


    谢因收回手,小黑猫重新栽到他怀里,那双灼人的金色的眼瞳又恢复了宝石红色,此时正在优哉游哉地舔毛,谢因提溜起它的后脖颈子打量它,软绵绵毛茸茸的小东西“咪”了一声,粉色的肉垫在空中踩起奶来,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只如假包换的无害小猫咪。


    怎么都想象不到它和那个温和中带着戏谑的虚无声音有关联是什么样子……


    情势紧急,谢因也来不及去抓那个送了自己一阵子灵力的“救命恩人”,他大步登上观礼台,忽略了对自己上下打量的几个老登,只对兰棹辞一颔首:“师兄,烦请先命人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晏清司处置。”


    兰棹辞明白谢因是要尽量封锁那弟子身上有浊灵入体的消息,挥挥手,便有几位青碧色校袍的青年落在擂台外,把摔得次牙咧嘴的萧循和还在昏迷的玄镜司弟子扣了起来。


    “谢因!”玄镜司的长老立时又跳起来,“你处置你晏清司的弟子也就算了!现下想扣我玄镜司的人,何来这样的道理!”


    “道理?晏清司抓人要什么道理,”谢因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像□□,于是语气几无波澜地找补,“晏清司负责流光祭的安全保障,你手底下的实习生……手下的弟子恶意伤人,甚至袭击师长,若晏清司放任不管,你岂不是又要A上来说我失职了。”


    兰棹辞干咳一声,替谢因翻译成官话:“既然是长老的得意门生,如果他没有问题,我们自然放人。”


    “哼!说得好听!”谢因这几句话显然猛戳这位玄镜司长老的痛脚,谁人不知晏清司接管扶摇以来雷霆手段,他玄镜司都快闲出霉来了,他谢因当面挑衅,岂能容他如此狂悖,“你们晏清司不分青红皂白扣人也不是第一次了,甚么‘问题’,就算没有问题,难道你们就会轻易放过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今日晨起,其他各司被扣留的数位弟子们,如今人又在何处?”


    兰棹辞脸色一沉,望向谢因,纵是小心行事,弟子失踪太久,仍然不好交代。他试图从师弟眼神中读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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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解决办法,当初他们定的可是不要打草惊蛇,可又如何堵住这群老登的悠悠之口?


    谁知谢因只是回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十分淡然地怼了回去:“告诉你了有用吗?你这弟子道心不稳,症状极似身中浊灵,你们玄镜司竟无一人发觉,眼睛都长我身上了?”


    烦得要死,跟那些屁都不懂还要在设计里掺和一脚最后说“还是用第一版吧”的土鳖甲方一样烦。


    兰棹辞心下一急:“师弟!此事怎可当众……!”


    观剑台上的众人听得此言,俱是震惊。


    “…什么!浊灵?魔界的浊灵入侵扶摇了?”


    “真的是浊灵,被浊灵附体之人易被控制心神,将恶念放大,莫非刚才擂台上两个孩子是……”


    “浊灵混入仙界,我们竟然浑然不觉……”


    玄镜司长老听见谢因这话,先是眉头紧皱,而后福至心灵、反戈一击:“兰掌司,如今浊灵之事若是属实,晏清司首当其冲!难不成各位要让六界之人笑话我扶摇无人,竟由得浊灵大行其道!”


    “长老太客气了,看笑话怎么也轮不到我,”谢因找了个座儿,才懒着和他们站着干瞪眼,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乜斜道,“扶摇又不姓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不会觉得出了这样的事儿,光找晏清司的晦气就能挽回颜面吧?”


    诸位长老的脸上都一阵青一阵白的。


    显然谢因没打算给众人任何反驳时机:“浊灵最易附在道心不专、修为较浅的新弟子身上,今晨起晏清司发现数十名弟子行事诡异,不明缘由,哦,说来,玄镜司各位长老的得意门生占了泰半。”


    “那我想问,”谢因瞥了一眼对方,“玄镜司究竟是如何培养弟子的,给浊灵有机可乘?”


    不得不说,尽管谢因认为现在他只是在与对方友好对话,但他那双眼睛不含情绪地、漫不经心地放在别人身上时,配上他平板板的话音,确实很像看狗。


    “渡云你这……!”这玄镜司的长老险些被他盯得倒仰过去,这人虽然出关之后变得更古怪了,嘴里说着不知道哪儿学来的疯话,但这气人的一张嘴分文不变,如假包换!


    兰棹辞适时咳了一声,示意诸位安静,“疑似行为有异的弟子都被安置在晏清司排查清洗,并无大碍,之所以未把此事公开,是不希望诸位为了一点个人恩怨,本末倒置,将扶摇的安危抛之脑后。目前形势,晏清司已有对策,待此事闭,兰某会上报道天司,自领责罚。”


    兰棹辞起先可能没什么计划,估计真的被bug洗脑,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只是这厮天塌下来都必须在外人面前维持扶摇和晏清司的体面,于是他也装了装:“流光祭照常进行,晏清司会保障诸位的安全,各司长老有事可到晏清司一议,若没有,就各司其职,别一天到晚盯着谢某了。”说真的,他想收费。


    争了也没用,吵又吵不过。


    终于没人再出言驳斥,连玄镜司的歪脖子老登都哑口无言,只能任凭晏清司的弟子用捆仙锁把人绑了带走,留下一句“我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狼狈离开了。


    “不过……”眼看擂台比试暂时叫停,兰棹辞意外地补充一句,“被浊灵附体之人通常会受其影响,成为浊灵怨气的武器,实力一定会比往日提升数个层级,你捡回来那个叫萧循的弟子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不露败象,很奇怪。”


    谢因经这提醒,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才看到蹲在角落脸上灰扑扑的萧循,身边是几个正在忙里忙外的晏清司弟子,纵是女孩都比他高了半个头,孩子脸上身上都挂了伤,唯有一双格外清明的眼睛,正透过层层的人群,十分挚诚地落下谢因身上。


    谢因招招手:“你过来。”


    十六七岁的模样,少年的眉眼,一改擂台上凶相毕露,面对谢因和兰棹辞两座大佛,一时不知道眼镜和手要往哪儿放,只好把那口拿不出手的破刀往衣摆下藏了藏,露出一个称得上淳朴的笑:“仙……仙尊。”


    谢因想不通啊,这小孩儿和八年后那个跟他玩儿强制爱的青年真的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