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绿洲,生门死门
作品:《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 热风呼啸,漫天沙尘飞舞,远处遮天蔽日的黄沙,令人口舌生燥。
有的男人喝下最后一滴水,用力抖了抖,烦躁摔了水袋,骂骂咧咧往前走,“操蛋玩意儿,再不出去,早晚得渴死在这儿。”
“前面有树,应该会有水,咱们快去找找。”
十几个男人红着眼向绿洲跑去,癫狂的如穷途末路的赌徒。
姜明月舔了舔干涸肿胀的唇,“郎君,咱们也去吧,若是晚了,我怕资源被人捷足先登。”
巫重冷冷看着前方,阴翳的眸子眯了眯,“你若是急了,可以先去,我不阻拦。”
姜明月被男人无情的话,噎的一口气上不来,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最终忍下满腹怨气,柔柔笑了笑,“郎君,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怎么会抛下你独自求生,你若不愿去,咱们便再等等就是,求你以后别再说不要我的话了,我……我受不住。”
泪眼婆娑的痴痴望着身边男子,满脸的神情,殊不知,一张腊肠嘴破坏了所有美感,只让人觉得是头母猪在发情。
巫重额角青筋暴起,抽出被女人抱住的手,冷声命令,“闭嘴,再敢多嘴,我杀了你。”
先前见她尚有几分姿色,又放得开,才带她来参加试炼,没想到刚过一日,这女人竟蠢的令人生厌。
等出了这个鬼地方,他早晚要处理了她。
姜明月吓的面色发白,不甘闭上嘴乖乖站在他身后。
没过多久,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惨叫声。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它跑我身体里了,救……救我……”
“是蝎子,啊,我的眼睛,该死的,它们……唔……救……命……”
“……”
男人嘶声大喊,破碎的嗓音渐渐淹没在黑压压的虫群里。
那些蝎子钻入人体,而后顺着皮肉钻入脑子,最终咬破眼珠子,从里面爬出,整个过程快的令人咂舌。
姜明月尖叫一声,倏地捂住嘴,惊恐瞪大眼死死盯着前方,后背一阵发凉,隐隐后怕。
还好,还好,刚刚若是跟着进去,现在死的就是她了。
姜宛柳眉微蹙,面色沉了沉,福祸相依,生门既是死门,布下这阵法的人,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离开。
人在极度失望的时候忽然迎来生机,却未料到,好不容易等来的生机会彻底要了他们的命。
大喜大悲之下心生怨恨,这就是那些残魂碎片的由来。
归期楼,一直都在利用世人。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远处惨叫声停歇,蝎群退去,隐入黄沙,地上只留下几具被啃食干净的白骨。
众人面色难看,全场寂静无声,良久后,不知是谁受不了,崩溃大喊: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寻到的绿洲,竟然连进去都不能,我的水已经没了,难道真的要渴死在这儿吗?”
“呜呜,我不想死,我今年才十七,我死了,我妹妹就没人照顾了。”
“格老子的,哭什么哭,一定还有别的法子进去。”
巫重看了眼四周,面色阴沉,“如今看来,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活下去,咱们必须同仇敌忾,同进同退。”
其余人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后,十几个人组成的小队,在这里算是较大的势力了。
一中年男人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璃月周氏,不知少侠有何高见?”
周氏?姜明月眼前一亮,热切上前,“您说的可是西京周氏?”
中年男人闻言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这位娘子识得在下?”
姜明月笑意盈盈,“世伯,我母亲是周雪彤,算起来咱们还连着亲呢,这位郎君是我夫主,沧澜巫氏。”
中年男人一听诧异了一瞬,而后朗声笑道:“原来都是自家人,如此就更好了,郎君气度非凡,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此次能否脱困,全仰仗郎君了。”
一番话,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了巫重。
巫重掀眼,看了他一眼,殷红的唇缓缓勾起,“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大家请看,这片绿洲方圆百里,四周皆是赤石沙地,若我猜的没错,出口定然在这绿洲之中。”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这里应该是最后一关,危机四伏,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先让人探路。”
一句话落,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谴大陆以武为尊,先探路的无疑是送死,可高武下,弱者便没了选择。
要么探路送死。
要么被杀。
姜宛眼底浮起嘲讽,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逼人送死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为了大家,呵,怎么不说是为了他自己。
近百里的绿洲,想靠命蹚出一条生路来,这些人就是死完了都不够。
正想着,前面已经有人凶狠的赶人进去。
巫重面上含笑,一派淡然。
然而,几个呼吸过后,进去的人不知碰到了什么,霎时间化作一片焦灰。
如此反复,死了一个又一个。
剩下的人面如死灰,有人想逃跑,却被巫重带来的人挡住去路。
“谁敢逃,我立刻杀了他,进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逃了,那就必须死。”
武力低弱的人抱团躲在后面,浑身发抖,惊恐看着前方。
姜宛拉着女子冰凉的手缓缓后退,眸色坚定,低声安抚,“不要出声,等会儿跟着我。”
女子面色发白,反手握住她的,声音颤抖却极为坚定,“等会儿若轮到咱们,我想法子拖住他们,你尽可能的跑,有多远跑多远。”
姜宛诧异侧目,“你不怕死?”
女子苦笑,“我这条贱命本就是偷来的,如今死了,倒也解脱。”
姜宛凝眉,“胡说,没人天生就该死,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谁也没权利剥夺它,包括你自己也不行。”
女子愣怔住,死寂的心底泛起波澜,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从有记忆起,她便被人骂做扫把星,人人厌她,恨她。
若不是要替代族人参加试炼,他们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从小到大,除了给她送饭的哑嬷嬷,身边的女子是第二个关心她的人。
眨眨眼,咽下心头酸涩,她勾唇笑了起来,“我叫周若若,今年十八岁,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也很幸福,最后一句话被她藏在心底,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