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深宫错爱之兰嬷嬷》 御书房,白釉双耳三足香炉烟雾缭绕。
大内总管太监李得维,在边上伺候苏明修作画,苏明修是大业朝的第三位皇帝,祖父战功卓越打下千里江山,父亲政绩斐然造就繁华盛世,轮到苏明修这里仿佛已经无事可做。
他自认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情趣品味超然不输历代学士、才子。立志要做一个才华横溢文武兼修的皇帝,苏明修平日里最喜作画、写诗、打猎、诗鉴赏古董文物。
宣纸上潦草画了几笔苏明修觉得甚是烦躁,往年这个时候,他会在行宫怀念与白月光初次相见,今年雨水多闹蚊虫苏明修不得不提前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苏明修实在画不下去了,想请人鉴赏鉴赏,他侧过头问李德维:“小李子你看朕这幅画画的如何。”
李德维眼瞅着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形态,像是两只靠在一起的秃头鸟,真难看绕是他也看不出来有哪里好的。
可李德维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断然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皇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画出来的秃头鸟,他怎么敢让皇上不开心。
打苏明修还在做皇子起,他就跟在苏明修身边,他深知皇上是受不得旁人半点忤逆,喜听人夸讲不喜听人批评。
李德维佯装看不大懂的样子:“皇上的画太深奥,奴才看不懂。”
深奥!苏明修暗暗窃喜,这是自然!他堂堂天子作的画必然深奥,怎么会是一个太监能看懂的。
苏明修心情大好又添了几笔,觉得没趣急躁道:“兰贵妃呢?怎么还没来。”
“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御书房外响起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的声音,三人听闻皇上回宫,受人指点特意来跟苏明修告状。
苏明修皱眉:“鬼吼鬼叫的成何体统,进来。”
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进来后先是梨花带雨诉说衷肠,如何如何思念苏明修。
苏明修听的烦沉声道:“说重点,别和朕说这些有的没有。”
夏才人噘起嘴:“妾身不敢说。”
苏明修眸光冷冽:“不敢说就滚。”
夏才人急了:“皇上您不知道,您不在宫里这段时间,贵妃娘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妾身们在御花园说笑,被兰贵妃误以为在嚼舌根,妾身们解释兰皇妃不听,还罚了妾身三人的俸禄。”
“皇上!”梅宝林用手绢在抹着泪,她哭的很好看,眼泪像珍珠一颗颗的落下来,活说完眼泪也没了,像是专门练过一样。
“皇上都不知道妾身们,这段日子过得有多难。”
“是的,是的。”孙御女位分最低,怕多说多错,一味的点头。
苏明修瞧着这三人,面色发黄脸颊消瘦,眼下有淤青,几日不见娇俏的脸蛋,跟入秋枯萎的花儿似的。
听话不能只听一面之言,苏明修让李德维把贤妃、柳昭仪叫过来,这两位是宫里的老人,应该不会说胡话。
柳昭仪与贤妃被宣进来时,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她们等的就是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三个车前足来告状,她们在登场。
柳昭仪与贤妃,话语中并未透露兰贵妃如何刁难,只是侧面印证说容贵,让先女官整顿后宫让各位娘娘学规矩、背宫规、抄宫规之事。
末了还夸赞容贵:“贵妃娘娘治理后宫有功,请皇上嘉奖兰贵妃。”
柳昭仪身边的宫女不凭插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不说兰贵妃刁难您,让你倒背宫规的事。”
柳昭仪斥责眼宫女:“多嘴。”
柳昭仪表面斥责宫女,眉梢按捺住一股喜意,这样暗贬比明讽更有杀伤力,轻轻几句话从前温柔敦厚兰贵妃的形象,变得嚣张跋扈。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一来就给朕找事情。”苏明修揉了揉眉心让众人下去。
容贵一大早就被宫人叫醒心情非常不爽,苏明修传她去御书房,容贵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打着哈欠出门。
到御书房外又被几个太监拦下:“皇上有要事商议请娘娘在外等候。”
容贵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进去。
一股子脂粉气混合着龙涎香味迎面而来,好难闻容贵用绣帕捂着鼻子。
苏明修正在低头作画,他穿着一身石青衮服,胸前背后各绣了一条与五爪金龙,袖口绣满金丝祥云。
苏明修眼角有细纹,人中很长留着两撇胡子看起来有有几分滑稽,皮肤白皙看起来不显老,眼角带着股得意劲。
也对人家皇帝,天底下最骄傲的人。
容贵俯身行礼,声音娇弱:“妾身参加皇上。”
苏明修抬头一撇,薄唇一珉他的兰贵妃什么变得成个样了,衣着光鲜亮丽,脸还吃胖了些,变得圆润了。
容贵穿了件宝蓝色的常服,头上带着玉簪,特意穿了蜀锦做的鞋,今天来看狗皇帝,她稍微低调了些。
苏明修原本不信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的话,瞧见容贵变成这样。
他招手先让容贵过来瞧画:“爱妃,你看朕今天这幅画,画得如何。”
容贵脑海中,噩梦般的记忆如涛涛的江水袭来,兰贵妃二十年前是永德皇后身边的小宫女。
苏明修画画、做诗,水平都不怎么样,他偏偏不喜欢自己个孤芳自赏,喜欢拿到翰林院,不说作者是何人让翰林院的老学究们鉴赏。
结果可想而知,骄傲自负的苏明修,让老学究们一顿狂泼冷水,自信的小火苗越来越小,一度想要放弃写诗、作画的爱好。
永德皇后为了安抚苏明修那颗幼小脆弱的心灵,变得法的夸奖苏明修的作品说:“不是陛下您作的不好,是陛下您的画、您的诗必须要是知己才能读懂。”
苏明修信以为真,继续创作了大量的诗和画,生生把永德皇后这朵解语花,熬成了苦黄连,兰贵妃过去跟着永德皇后,学会如何在糟粕里带着放大镜找出一点点精华。
永德皇后在兰贵妃侍寝后,自觉找到了接班人,为了不在遭受这种折磨安心的出家了。
兰贵妃之所以受宠,不仅因为长得有些像白月光,更重要的是会鉴赏苏明修做的诗画。
容贵看着白纸上,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秃鸟?还画蛇添足的故意弄了两点墨汁。
苏明修学了三十多的画还画的这样,真的到画舫里随便找个学了一年的学徒,画的都比他强,得亏苏明修皇帝,要是平民小百姓画成这样绝对饿死。
夸容贵是真夸不出口,过去兰贵妃夸奖苏明修是带着浓浓的爱意,她深爱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是把她当白月光的替身。
容贵告诉自己口才不够,演技来凑她曾经在其他的世界当过长达一年的群众演员,这点演技她还是有的。
容贵的脸上的表情,先是由惊讶变为疑惑,又变成惊喜她抓着苏明修的手臂:“皇上起先妾身疑惑不知道皇上画的什么鸟,后来妾身觉得皇上画的是两只依偎的秃头鸟,可又想这鸟头上为何有一滴墨点子,妾身倏地惊觉原来皇上画的不是凡鸟是神鸟,所以我等凡夫俗子才无法轻易看出来。”
李德维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老奴刚才看不出来,只觉皇帝画的画深奥,却无法明白奇深意,原来是神鸟。”
哈哈,苏明修暗自窃喜,朕画的明明是白鹭,这两憨货竟然看成神鸟,罢了罢了,让他们开心算了,被夸奖后的苏明修浑身飘飘然神清气爽。
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感慨一声:“要是皇后也在能和我们一起欣赏就好了。”
容贵与李德维互相悄悄对视一眼,唉都挺不容易的。
福安寺,永德皇后刚刚睡醒,满头大汗太可怕了,实在在可怕了,永德皇后刚在梦里梦见,苏明修画了一只秃头鸟,丑得让人想戳眼睛,兰贵妃和李德维在一旁夸他画的好,末了苏明修说了句让自己在就好了,吓得永德皇后差点魂不附体。
永德皇后起身,跪在到佛祖金像前虔诚的祈祷:“哦弥陀福,我佛慈悲佛祖啊!佛祖!信女虔诚祈祷,千万千万不要让皇上召信女回去,信女原因一生守在在佛祖身边。”
鉴赏完画后,苏明修神情变得肃然,是时候该还敲打敲打下兰贵妃了,不管后宫如何不宁妃子跑来告状,数落几句兰贵妃总是没错。
苏明修沉声道:“爱妃,朕最近听闻有人说你在后宫滥用私权,搞得其他嫔妃怨声载道,你啊你!素日来不是宽容大度,就和从前一样忍忍不了行了吗?她们还小你理会做甚,还有你这衣着打扮……”
忍忍!理会做甚,苏明修棍子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劝人大度你站着茅坑不拉屎,把这么多妃子关在后宫,你怎么不大度放出去。
若是从前的兰贵妃,听到苏明修这番话定会伤心,表面淡然接受苏明修的训斥,躲在寿宁宫偷偷的哭。
容贵才不,她要当着苏明修面哭,她没有一味的放声纵情哭泣,先是小声的抽泣,然后放大声音,眼眶红红的,哭得身子打颤。
香草立即会意,明白主子要做什么,容贵早就听到风声有人教唆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告状,她早就给香草安排好说辞。
苏明修原本还要在数落容贵几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香草扑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皇上就算您今天要砍了香草的脑袋香草也要说,皇上您不知道自从娘娘当上贵妃后有多难,后宫的其他妃子不服气贵妃娘娘,嘲笑她身份卑微,骂她狐媚。”
容贵暗暗的给香草出加油,继续!
香草:“那天御花园里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说的不知道有多难听,说贵妃狐媚老狐狸精,还说贵妃娘娘穿的寒酸比连她娘都不如,还说贵妃娘娘年纪大的都可以做他们娘了,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喜欢贵妃,我家主子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一听她们说自己可以做她们娘了,一想到皇上还大贵妃娘娘三岁呢,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不是暗示皇上您老,可以做她们爹了,贵妃娘娘气极了才出面惩罚她们的,皇上贵妃娘娘是为了您啊!”
苏明修听到老字心头火起,舆论的天秤不自觉倾向容贵这边,虽然他一直以长者自居,说自己稳重成熟,可心态还是停留在二十六岁,说他老真是戳中他的肺管子了。
容贵见时机成熟,抬起哭的雾蒙蒙的眼睛,捂着手绢跑出去。
苏明修吩咐香草:“快点出追,别让你主子做傻事。”
苏明修神情严肃:“李德维!”
“老奴在!”
苏明修吩咐李德维:“我命你派人去偷偷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