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妤刚坐进李杰安排的黑色商务车，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看清楚来者的姓名后，池妤倒吸一口凉气。


    李杰见池妤纠结的模样，也能猜到一些。


    他透过后视镜看她：“夫人，要接吗？”


    池妤叹气，本想装作没听见，可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来，她只好无奈接下。


    电话那头，裴文城本来就因为裴故渊的事烦躁，现在显然因为池妤半天才接电话更加不满。


    “池妤！你他妈怎么才接电话？”


    那边嘶吼声太大，还好池妤开了免提，如果她贴在耳朵边接听的，现在估计已经聋了。


    她假装无辜：“不好意思裴总，我刚有事，才接到电话。有什么事吗？”


    裴文城依旧是那个盛气逼人的样子：“你他妈在搞什么鬼？明天发新歌？你专辑不是下个月才发？谁给你胆子让你擅自改宣传计划？


    你的决定扰乱了我的计划！”


    池妤忍着想把裴文城大卸八块的冲动，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裴总，这哪是我能决定的？


    原定的宣传计划，就是先公布主打作为先行曲，预热一波后再发专辑，没有改动这一说。


    而且，我只是个打工的，他们让我什么时候发歌，我那什么时候发啊。


    你对着我发脾气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裴文城许是以为自己误会了池妤，冷哼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池妤放下电话，疲惫地靠在车窗上。


    李杰透过后视镜投来询问的目光，她微微摇头：“裴文城信了。”


    黑色商务车驶入裴氏娱乐，李杰将车停进车位：“夫人，您直接到三楼办公区，琳达和团队已经在等了。我就不送您上去了。”


    池妤明白，李杰是怕他跟着自己出去会被裴文城的眼线看到。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没这么讲究。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找裴故渊吧。”


    李杰点点头：“好的夫人。我晚些过来接您。”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池妤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领。


    三楼办公区十分热闹。池妤刚踏出电梯，琳达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小妤！今天任务紧，化妆团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到了！”


    池妤内推着往化妆间走，余光瞥见走廊拐角处几个陌生面孔的保安。


    那些人看似随意地站着，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瞟。


    池妤拉住琳达，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那些是新来的安保？”


    “啊？”


    琳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好像是安保部临时调配的，说是这几天要加强巡逻。”


    池妤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裴氏娱乐的安保一向由薛队长负责，就算是加强巡逻，也是安排老练的安保。


    怎么会派来一群新面孔？


    她压低声音：“联系下薛队长，确认他们的身份。在我完成拍摄之前，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化妆间和摄影棚。”


    琳达本来没什么防备，但是经池妤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她神色一凛，立刻会意，悄悄比了个手势，让助理去处理。


    化妆间的门刚关上，池妤就拨通了裴故渊的电话。


    提示音响到第三声就被接起，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到了？”


    “嗯。”池妤直奔主题，“裴文城信了我的说辞。但是他戒备心很强，公司走廊上多了些陌生的安保，可能是他的人。”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别担心，我这就让薛队长去处理。


    晚上我会让李杰亲自去接你回家。”


    得到裴故渊的安抚，池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新歌的宣发……”


    裴故渊语气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全部按照计划进行。裴文城那边我会盯着，你只需要专注这两天的工作。”


    挂断电话，化妆师恰好推门而入。


    化妆师迅速给池妤化了个上镜的妆容，琳达便领着她去摄影棚拍摄宣传照了。


    “头抬起来一点……诶诶！对！就是这样！保持住！”


    摄影师举着设备，给池妤示范着动作。


    他明明是个男人，但池妤总觉得他做起那些动作来，比她这个女人做起来还要好看些。


    这首主打歌，名叫《破茧》，是她刚从陈铭那里把被他抄袭的曲子拿回来的时候写的，每个音符都浸透着不甘。


    她穿着纯白色的长裙，背后背着巨大的翅膀。


    她学着摄影师的动作昂起头，像刚破茧的蝶，更像飞升的天使。


    “完美！”摄影师激动地跺脚，“就是要这个感觉！”


    拍摄结束后，池妤刚回到休息室，就看到了李杰。


    见池妤疑惑，李杰主动解释：“夫人，小裴总说让我一直贴身保护您就可以，不用回他那边。”


    池妤连忙把门关上，生怕被别人看到：“你刚才没送我上来，不就是怕被裴文城的人看见吗？现在又过来干什么？


    还有，别在这里叫我‘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我是从暗门进来的。而且这层楼已经全部替换为我们的人，那些陌生的安保被遣散了。”


    说着，李杰递上一份晚饭还有一杯奶茶，“这是小裴总让我给您带的。”


    池妤这才放心下来，接过李杰手里的东西，坐到沙发上。


    裴故渊让李杰带的都是她爱吃的。


    忙了一下午，她也饿了，边吃边听李杰给自己汇报工作。


    陈铭刚出道并不火，但他之前给歌手们写的歌不少，抄袭事件曝出，已经冲上了微博热搜第一，许多找陈铭写过歌的歌手都在要求“退货”。


    裴故渊的声明也已被转发超百万次。


    而周阳的维权微博更是引发音乐圈集体声援。


    李杰划着平板，递给池妤：“您看这个，一线歌手苏芮刚发微博支持你们。”


    池妤接过平板刷了刷，却发现热搜上挂了个新词条：＃池妤陈铭旧照＃


    “这是什么？”


    词条里是几张模糊的合影，看起来她和陈铭在某个包厢里交谈甚欢，两人身体都贴在一起了。


    池妤当然知道自己没跟陈铭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但原主有没有做过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