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


    金诗雅回头看向第五珈一，只见她正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刚才被李柱延喷过茶水的那一小块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个珈一啊。”金诗雅试图挽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下次，下次我绝对找靠谱的，保证帅得人神共愤那种！”


    这四个人真的让她丢尽了脸面，搞得她很没品位似的。


    第五珈一把纸巾精准地投入远处的垃圾桶，端起茶喝了一口，“算了诗雅欧尼，这些男的只是个调味小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语气平淡，“我现在对这些说很帅的爱豆有点ptsd了，照骗含量有点高，这些男爱豆们精修图看多了，不会真以为自己就长那样吧？”


    不过，说实话。李贤在的脸是她的菜，虽然真人看起来有点整感，但她对美的追求没到苛刻的程度，只是一个俗人，她就喜欢这样的。


    “那真的是很自信……”


    金诗雅决定换个话题：“不过那个私生……说什么让你离他们远点？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啊？”


    第五珈一皱眉，这确实有点诡异，她现在这么有名了吗？怎么私生都知道她的大名了。


    她点开手机，下意识地又去看了眼那个ID为“章昊已读不回”的私信。


    对方发来的攻略看起来确实很用心，但那份突如其来的关心，先是问IP，接着套话是不是和男朋友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刻意。


    “啧。”第五珈一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更浓了。她没回复金诗雅，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了dy的私信列表。


    那个“章昊已读不回”的账号头像灰着，显示几分钟前还在线。


    她犹豫了一下，点开对话框，直接打字：


    —你给我的攻略看完了，谢谢。不过，你现在也在日本吗？


    消息发送出去，很快显示“已读”。


    但对方没有立刻回复。


    包间里只剩下雨打庭院枯山水的沙沙声，和两个女人之间弥漫的沉默与疑虑。


    -


    第五珈一裹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东京璀璨却冰冷的夜景。


    “亲爱的，在干嘛？”


    车银优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也跟着坐到落地窗前，从背后抱着第五珈一，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双手合十放在腹部。


    “明天是什么行程？”第五珈一往后靠，把力气全部压在车银优的身上。


    车银优思考了一下：“明天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们，他们想见你很久了。”


    “他们是？”


    “去到就知道了。”车银优笑的神秘。


    第五珈一挑起眉毛：“好吧，就朋友见个面还搞这么神秘……”


    打开手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章昊已读不回”的私信界面。那条询问信息依旧孤零零地躺着，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已读”标记，但对方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她抓了抓半干的头发，烦躁不已。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从见到F4开始就一路滑坡到谷底。被私生莫名其妙警告，加上这个可疑的粉丝，让她感觉一举一动，都像被阴湿的蛇窥探舔舐。


    “叮咚！”


    手机突然响起的提示音让她心一跳。


    是她的抖音账号推送“粉丝数突破100万了！”，系统自动发送了庆祝通知。


    这是个好消息，冲淡了些许阴霾。


    第五珈一打起精神，点开粉丝群。


    群里早就炸开了锅，满屏的“恭喜百万！”“+1宝宝牛逼！”的刷屏，夹杂着各种红包和表情包。她嘴角终于扬起点笑意，准备发个感谢红包，顺便在群里露个脸。


    手指刚敲下几个字，一条艾特她的消息突然蹦了出来，带着熟悉的ID。


    @章昊已读不回：恭喜宝宝100万粉达成！！！普天同庆！！??? 宝宝在日本玩得开心吗？今天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第五珈一盯着这条消息，指尖发凉。那股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恭喜是真心的吗？还是在试探？那句“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总感觉是别有深意。


    群里其他粉丝不明所以，也跟着起哄：


    “哇！元老粉出现了！”


    “+1宝宝快说说日本有啥好玩的！”


    “有没有艳遇啊宝宝？”


    第五珈一深吸一口气，压下不适的情绪，她飞快地在群里回复：


    @d5+1：谢谢大家，百万啦~开心！红包来啦，手慢无！


    @d5+1：日本挺好的，就是今天下雨，在酒店瘫着啦，没啥特别的。


    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发完消息，她立刻切回和“章昊已读不回”的私信界面：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


    —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三个问句，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狠狠砸了过去。


    消息状态瞬间变成了“已读”。


    依然没有回复。


    第五珈一握着手机，理智回笼，这个人的皮下，恐怕不是什么单纯的粉丝。


    东京的夜，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怎么了？”车银优关心的看着第五珈一，“表情这么凝重，是不开心吗？”


    “没事。”


    第五珈一下意识建立起盾牌，想要独自一人承受和解决这件事。


    “真的没事吗？”车银优很显然不相信。


    “啧，你真的很烦。”


    “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讲，我们可是很亲密的关系。”


    “你懂什么？”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等等，这种事情车银优应该有点经验，这和私生的性质差不多吧……


    第五珈一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事讲给了车银优听。


    “这听起来就是私生啊。”


    车银优很坚定的点头，“这种变态会做出很多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明明也没把行踪和住址告诉她，是怎么找过来的……”第五珈一捏了捏鼻梁，想疏解自己的情绪。


    车银优显然也是被私生困扰很久，嘴下毫不留情：“这些人有自己的渠道……总之很烦人，他们会像蟑螂一样，无孔不入，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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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珈一很珍惜网络上的这些粉丝，可能是小时候太缺爱，长大了尝到一点甜头后就变得十分贪婪，想要更多的爱与关注。


    有粉丝开直播，做为百万粉福利，可以解答一些问题和分享趣事。


    第五珈一觉得这个注意不错，既简单又不费事，于是给账号的运营说了一下，做个小预热，一小时后开播。


    虽然是晚上，但是第五珈一刚做完一组运动，也消耗了不少卡路里，肚子饿的她又点了一堆外卖，等外卖到齐，也差不多可以开播了。


    第五珈一这是第一次开直播，还有点担心，万一大家觉得她和照片不一样怎么办。


    为此，她专门画了一个妆，戴上最喜欢的那套克罗心，搭配在这里买的黑白洛丽塔，找好灯光角度才开始直播。


    “大家好！很突然的开了直播，正好趁着达成了百万粉成就，我也想发些红包给大家，感谢宝宝们的支持……”


    弹幕飞速划过，快的第五珈一都看不清，才过了五分钟直播间人数就达到了1.5w。


    【宝宝我看你背景是在哪个酒店吗？】


    “是在酒店。”第五珈一回答，“名字我就不透露了。”


    【+1有对象吗现在，最近的照片都很男友视角欸。】


    第五珈一看到还有很多问这种问题的，她马上澄清：“没有对象哦，其实我是母胎solo啦。”


    “单身贵族一枚，嘻嘻。”


    反正车银优在对面玩手机，也听不懂中国话，随便她想说啥就说啥。


    【宝宝你最近还在追kpop吗？】


    【很久没在嗯海盆那里看到你了，是脱粉了吗？】


    “最近工作有点忙，现在闲下来可以去玩啦。”不好意思，最近她在玩真人，没空去和一些爱豆玩家家酒。


    “enhypen吗？没有脱粉的……”其实根本就没粉过，何来脱粉。


    【66还上学吗？怎么不见你发相关的东西……】


    【之前5+1说过是在休学啦。】


    “是的，我现在主要是在创业，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会出国留学。”


    第五珈一是说真的，但是她还没想好去哪个国家留学，太远的国家她不想去，太近的学校又没国格……对她来说真是一个难题。


    【分享一下在日本的趣事吧宝宝。】


    “趣事吗？”她心虚的瞟了一眼车银优。


    车银优抬头，不明所以。


    第五珈一的吐槽欲如泄洪般涌出来：“应该算是奇葩经历，今天我朋友带了她认识的四个男生一起来玩，相当于联谊的那种。号称什么F4，结果真人很照骗，长得也就那样。”


    她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宝宝们，劝你们以后和男朋友或者Crush出来约会，不要去那种需要脱鞋的店，很容易被脚臭暴击……你们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有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呕。”


    “不过挺可惜的，这个脚臭男长得还不错，是我的菜……他们还好几个人一起去上厕所，观感真的很差，又不是小孩子了……”


    第五珈一嘲笑道：“可能是肾功能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