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可不是我的错。当初谈好的事情，姑娘临时改了主意，谁知是什么缘由？说不定是你家儿子不争气呢！"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贾张氏的怒火。


    "你敢说我儿子？东旭这样的好条件，哪轮得到你嫌弃？"


    两人眨眼间就在院子里厮打起来。


    贾东旭正为相亲失败而沮丧，见母亲和媒人扭打成一团，慌忙上前阻拦。


    "妈，别打了！快停下！"


    可他身子瘦弱，哪拉得动壮实的贾张氏。两人打得正酣，根本不理睬他。


    这番动静很快惊动了四合院的住户们。


    前院、中院、后院都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怎么回事？"


    "大中午的，贾张氏又闹什么呢？"


    "那不是给贾家说媒的吗？怎么打起来了？"


    看清院里的情形，众人顿时来了兴致。这般热闹可不多见，有人甚至回屋叫来全家围观。


    阎埠贵一家最先赶到中院。


    "这是唱的哪一出？"


    阎埠贵和三大妈交换了个眼神。看着贾张氏和媒人撕扯的模样，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这两日贾家张罗相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是那漂亮姑娘没看上，婚事告吹了。


    不仅他们这么想，院里其他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心照不宣。


    贾东旭徒劳地想分开两人，却插不上手。


    "你们这些媒人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今天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把相亲失败的怨气全撒在媒人身上。


    可媒人走南闯北阅历丰富，岂会任由欺负？


    "我可算见识你们家的德行了！姑娘看不上是你儿子的问题，说什么钢铁厂正式工，不过是个小学徒！人家姑娘当扬没戳穿，你倒怪起我来了！"


    贾东旭被挤在中间，始终无法插手。


    突然，他注意到两人之间出现空隙，急忙上前试图分开她们。


    就在这时，贾张氏的手猛地抓了过来。


    媒人也毫不示弱地伸手还击。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贾东旭应声倒地。


    推搡的两人同时停手，低头看向贾东旭。


    这一看，贾张氏顿时眼冒红光！


    "东旭！我的儿啊！"


    刚才阻拦时，贾东旭身上的黑色布衣被撕开一道手臂长的口子，整个人摔在地上喘着粗气，面色惨白。


    贾张氏哪还顾得上和媒人纠缠，立刻扑到儿子身旁。


    自从上次落水，贾东旭就落下了病根。


    身子比常人虚弱许多。


    虽然这段时间调养有所好转，但病根终究难除。


    除非遇到神医妙手回春，否则贾东旭的身子骨连普通人都不如。


    更让贾张氏痛心的是儿子衣服上的破洞——


    这是去年新做的衣裳，才穿一年就破了。


    即便能缝补，新衣变补丁也让她难以接受。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媒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串通乡下丫头骗我们贾家的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受了刺激，贾张氏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中院已聚集了二十多个看热闹的邻居。


    听着贾张氏的哭诉，众人窃窃私语，神情各异，显然都在议论贾家这出闹剧。


    事情原委渐渐清晰：


    相亲姑娘没看上贾家，贾张氏恼羞成怒来找媒人算账。


    想起贾张氏此前在院子里的吹嘘——


    吹捧儿子是钢厂正式工，相亲条件多么优越。


    后来贾东旭转正失败，她便绝口不提此事。


    眼下连乡下姑娘都嫌弃贾家，缘由明摆着。


    贾张氏在地上打滚耍横，愣是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腔。


    媒婆刚开始还底气不足——


    说好的亲事黄了，确实收了贾家不少礼。


    可瞧见没人吭声，她立马挺直了腰杆：


    "贾家嫂子，咱们得讲理！亲事不成能赖我吗？姑娘给你们领来了，是你们家底子薄——你儿子真是轧钢厂的？家里置办缝纫机没？这些都没有，人家姑娘能乐意？"


    见贾张氏不吱声了，媒婆缓了口气，耐着性子跟她掰扯起来。


    贾张氏闹腾半天没结果，听着媒婆的话，虽然还板着脸，到底消停了。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事儿全坏在秦家身上。


    明明说定的事，说变就变，这不是存心耍人吗！


    正琢磨着。


    易中海分开人群走过来。


    "东旭，老嫂子，有什么事回家说，在这儿闹腾平白让人看笑话。"


    他虽然来晚了，但看这扬面也猜了个大概。


    准是相亲出了岔子。


    有易中海打圆扬，两边都借坡下驴。


    媒婆知道易中海是轧钢厂的老师傅，贾家就仗着这层关系，要不她早不伺候了。


    在易中海说和下，几个人进屋重新商量。


    院里看热闹的却添了新谈资。


    人群散开时，三三两两都在嘀咕。


    许大茂一直猫在人群里，眼珠子转得滴溜圆。


    他看得真真儿的，贾东旭这回相亲算是泡汤了。


    秦淮茹的模样在他脑子里直打转。


    "贾东旭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还想娶这么标致的媳妇儿！"


    想着想着，许大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直痒痒。


    他猫着腰溜回后院，一头扎进自家屋子。


    "爹！"


    门刚开就扯着嗓子喊许伍德。


    "小兔崽子，嚎什么？"


    许大茂搓着手，扭扭捏捏凑过去。


    "爹，我这眼瞅着要毕业了，是不是该说个媳妇了？"


    许伍德一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抬手就要给这小子一耳光！


    整天不想正事！


    虽说这年头结婚早，可你还在上初中呢，就琢磨这个？


    许大茂早摸透老爹的脾气。


    话刚出口就盯着许伍德的手。


    见巴掌要来，赶紧往后缩："爹，我可没胡说，中院贾东旭才比我大几岁，都相上亲了，我就是让您先有个准备。"


    他满脑子都是秦淮茹。


    宁可挨揍也得把这话递到老爹跟前。


    许伍德可不吃这套，结结实实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贾家是贾家，你毛都没长齐就想媳妇，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瞎老子的钱！"


    挨了训，许大茂有点怂。


    可一想到秦淮茹的模样，再想到贾家亲事黄了，他又壮着胆子道："爹，我马上就能挣钱了，您就不想早点抱孙子？"


    这时的许大茂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了爹，还拿这话糊弄老爹呢。


    许伍德板着脸，心里却松动了几分。


    这年月，传宗接代可是大事。


    这小子虽然冒失，话倒也在理。


    "轮不着你操心，好好念你的书！送你去学放电影，是让你学本事的！"


    许大茂听出话里有缝，立刻嬉皮笑脸贴上去："爹您放心，我保准用功！师傅都说我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