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李清清风。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清风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靴子，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你不是武者！你……你是魔！你是上古大魔！”


    “我？”


    萧羽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就是新时代的神。”


    说完，他抬起脚，踩了下去。


    没有踩在李清风的身上。


    而是踩在了他身旁的地面上。


    “轰隆！”


    大地塌陷。


    一个巨大的脚印深坑出现。


    李清风和他的师弟师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那恐怖的震荡之力，直接震成了一滩肉泥。


    【叮！击杀筑基中期修士，获得经验值＋50000！】


    【叮！击杀筑基初期修士，获得经验值＋30000！】


    【叮！击杀筑基初期修士，获得经验值＋30000！】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萧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果然。


    这些所谓的修士，提供的经验值，远比同阶的武者要多得多。


    长安。


    那里，简直就是一座为他准备的经验宝库。


    他转过身，面向那二十万已经彻底被他神威所慑服的玄甲军。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了秦琼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秦将军。”


    秦琼浑身一激灵，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末……末将在！”


    他的声音，在颤抖。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逆天而行吗？”


    秦琼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逆天？


    他就是天！


    “末将……末将愚钝！”


    “殿下，就是天命所在！殿下，就是神！”


    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道义，所有的不甘，都彻底崩塌，碎成了齑粉。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不是在辅佐一个新王。


    他是在伺候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无可违逆的古神。


    萧羽收回了目光。


    他缓缓升空，悬浮在那座已经初具规模的京观之上。


    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世界。


    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渭水南岸。


    “继续。”


    “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它，耸立在这片大地上。”


    “我要让长安城里的那些神仙们，都好好看一看。”


    “我，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遵命！”


    夜，更深了。


    渭水南岸，已经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二十万玄甲军士卒，如同二十万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在火光下沉默地劳作。


    他们将一具具曾经的同袍，兄弟，甚至是乡邻的尸体，搬运，堆砌。


    尸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


    那股冲天的血腥味与怨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淡红色雾气，笼罩在战场上空，经久不散。


    程咬金已经杀红了眼，也干红了眼。


    他光着膀子，手持大斧，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屠夫工头。


    “都他娘的快点！”


    “没吃饭吗？殿下等着看呢！”


    “那边那个，对，就是你！把那个脑袋摆正了，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他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可没有任何士卒觉得不对。


    在见识了萧羽那神魔一般的手段后，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感，似乎也被恐惧和狂热所吞噬。


    殿下的命令，就是一切。


    秦琼站在远处，佩剑拄在地上，支撑着他几乎要垮掉的身体。


    他没有看那座京观。


    他怕自己一看，就会彻底疯掉。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南方，那里是长安，是家。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魔鬼的爪牙。


    “叔宝，想什么呢？”


    程咬金的大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将他从失神中惊醒。


    秦琼转过头，看着程咬金那张兴奋到扭曲的脸，喉咙干涩。


    “咬金，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什么这么做那么做的？”程咬金咧开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殿下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痛快！”


    “你看现在，多好！”


    “没人敢违逆殿下，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跟着殿下打进长安，你当你的大将军，我当我的大将军，金山银山，美女如云，不比给李家卖命强？”


    秦琼惨然一笑。


    “这些……就是你想要的？”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变得有些不耐烦。


    “不然呢？叔宝，你别犯糊涂！”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殿下是龙，咱们跟着升天。殿下要是船翻了，咱们都得沉到水底喂王八！”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过来搭把手，那边缺个码人头的！”


    秦琼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南方的夜空中，再次亮起了璀璨的光华。


    这一次，不再是三两道流光。


    而是一片！


    足足有数十道颜色各异的剑光，组成一个华丽的剑阵，如同一片流星雨，划破夜空，朝着渭水南岸急速飞来。


    剑光之后，更有一艘通体由白玉打造，雕梁画栋，仙气缭绕的楼船，乘风破浪而来。


    那楼船之上，幡旗招展，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昆仑宗！


    “又……又来了？”


    “这次好多！”


    地面的玄甲军一阵骚动，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恐地望向天空。


    程咬金也握紧了宣花大斧，脸色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一次来的敌人，气势比刚才那三个蜀山弟子，强了百倍不止！


    那数十道剑光，每一道都散发着让他心惊肉跳的锋锐气息。


    更不用说那艘如同仙宫一般的白玉楼船了。


    光芒很快就抵达了京观上空。


    数十名脚踏飞剑，身穿统一制式道袍的昆仑弟子，呈扇形散开，将整个京观工地团团围住。


    他们一个个神情冷傲，目光如同在审视一群肮脏的蝼蚁。


    白玉楼船的甲板上，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紫色八卦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缓缓走出。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气息渊深，显然地位不凡的男女。


    老道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那座已经堆砌了十几丈高的尸山，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


    “孽障！”


    “简直是孽障！”


    一声怒喝，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一些修为较弱的玄甲军士卒，当场被震得七窍流血，惨叫着倒在地上。


    秦琼和程咬金也是气血翻涌，脸色一白，蹬蹬蹬连退数步。


    好强的修为！


    仅仅一声怒喝，就有如此威力！


    “此等魔头，以苍生为刍狗，筑此京观，怨气冲天，人神共愤！”


    老道的声音里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正气。


    “凡行此举者，必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我昆仑仙宗，执掌天下正道牛耳，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将你这魔头打入九幽地狱，以正乾坤！”


    他的声音，传遍四野。


    那些昆仑弟子闻言，齐齐拔剑，剑指下方。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数十人的呐喊汇聚在一起，声势骇人，剑气冲霄。


    那股由正道修士组成的凛然气势，让下方弥漫的血腥与怨气，都似乎被冲淡了几分。


    程咬金被这阵仗吓得心里有点发毛。


    他悄悄看了一眼尸山之顶。


    萧羽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仿佛对天空中这数十名仙师视若无睹。


    他的沉默，给了程咬金一丝底气。


    “呔！哪来的牛鼻子老道，满嘴喷粪！”


    程咬金壮着胆子，举起大斧吼道。


    “我家殿下做事，轮得到你们这帮神棍来指手画脚？”


    “有本事就下来真刀真枪干一场，在天上叫唤算什么本事！”


    那为首的老道，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程咬金。


    “哼，一只稍大些的蝼蚁罢了，也敢狺狺狂吠！”


    他身边一个中年道姑冷笑一声，主动请缨。


    “师兄，何须您亲自动手，待师妹我去擒下这狂徒，割了他的舌头！”


    说罢，她掐动法诀，脚下飞剑发出一声清鸣，便要飞出。


    “等一下。”


    一个平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喊杀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见尸山之顶的萧羽，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那艘白玉楼船上，为首的紫袍老道身上。


    “你们，是昆仑宗的？”


    紫袍老道傲然挺立，拂尘一甩。


    “不错！贫道乃昆仑宗掌教，玄清子！”


    “孽障，见到本座，还不速速跪下受死！”


    萧羽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掌教？”


    “这么说，昆仑宗最能打的，就是你了？”


    玄清子眉头一皱，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魔头，休要在此故弄玄虚！今日你插翅难逃！”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萧羽的笑容变得有些残忍。


    “我怕杀光了你们，你们昆仑山还有更厉害的没来。”


    “那样的话，我还得再跑一趟，太麻烦了。”


    “既然掌教亲至，那正好。”


    “把你们一锅端了，应该就能省去我不少手脚。”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紧接着，便是昆仑宗弟子们爆发出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


    “这个凡人魔头，竟然说要将我们一锅端了？”


    “他是被吓疯了吗？竟然敢对掌教师尊说出如此狂悖之言！”


    “不知死活的东西！”


    玄清子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变得铁青。


    他修行三百余年，身为昆仑掌教，地位尊崇，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好！好！好！”


    他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


    “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凡间魔头，究竟有何等通天手段，敢说出这番话来！”


    “布‘七星戮仙阵’！”


    玄清子一声令下。


    甲板上，他身后六名气息渊深的核心长老，立刻飞身而出，与他共同占据了天空中的七个方位。


    七人同时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七柄颜色各异的法剑冲天而起，在空中引动天地灵气。


    嗡！


    天空猛地一暗。


    北斗七星的虚影，竟在夜空中浮现，与七人的位置遥相呼应。


    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


    剑阵之中，星光流转，化作万千道犀利无匹的剑气，如同一个巨大的星光磨盘，缓缓转动，要将下方的一切都碾为齑粉。


    下方的玄甲军士卒，在这股威压之下，连站都站不稳，一个个瘫倒在地，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


    人力，如何能与之抗衡？


    秦琼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能感觉到，这个剑阵的威力，比之前那三个蜀山弟子的三才剑阵，强了何止千倍万倍！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力量！


    殿下……他能挡得住吗？


    “魔头，能死在我昆仑‘七星戮仙阵’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玄清子声音冰冷，如同最后的审判。


    “受死吧！”


    他手中拂尘向前一指。


    那巨大的星光磨盘，便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压下！


    空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凝固了。


    看着那缓缓压下的死亡星光，萧羽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对着那座由十五万具尸体堆砌而成的京观，轻轻一握。


    “起来。”


    他轻声吐出一个字。


    下一秒。


    惊天动地的一幕，发生了。


    轰隆隆！


    整座尸山京观，剧烈地颤动起来。


    一股股浓郁到化为实质的黑红色怨气，从尸山内部疯狂涌出。


    那些被堆砌起来的残肢断臂，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活了过来！


    “杀！”


    “好恨！”


    “还我命来！”


    无数凄厉的嘶吼，无数痛苦的咆哮，从京观中传出，汇聚成一股撼动神魂的恐怖音波。


    十五万战死者的怨念，在这一刻，被萧羽以无上伟力，彻底引爆！


    黑红色的怨气冲天而起，形成了一只由无数扭曲面孔和残缺肢体组成的，遮天蔽日的鬼手！


    那鬼手之上，血海翻腾，尸骨如山。


    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仇恨，迎着天空中的星光磨盘，狠狠地拍了上去。


    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


    怨气鬼手，与七星戮仙阵，悍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那看似无坚不摧，由星光组成的剑气磨盘，在接触到鬼手的瞬间，就像是被泼了浓硫酸的钢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消融，变得黯淡无光。


    “什么？”


    玄清子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邪术！竟能污我仙家正法！”


    他拼命催动法力，想要维持阵法。


    其余六位长老也是脸色惨白，全力输出。


    可是，没用。


    那是十五万大军的怨念集合体！


    是足以将这片天地都染成血色的滔天戾气！


    区区一个七星阵法，如何能挡？


    “咔嚓！”


    一声脆响。


    星光磨盘，彻底破碎。


    七名昆仑长老，如遭重创，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们的本命法剑，更是发出一声哀鸣，光芒黯淡地从空中坠落。


    阵，破了！


    “不！不可能！”


    玄清子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昆仑宗的镇山大阵之一，七星戮仙阵，竟然被一个凡间魔头，用如此诡异邪恶的手段，正面击破了！


    然而，萧羽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说过。”


    “要将你们，一锅端了。”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呢喃。


    那只击碎了星光磨盘的怨气鬼手，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上，一把抓住了天空中的那艘白玉楼船。


    “不！”


    楼船上，那些普通的昆仑弟子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他们疯狂地催动飞剑，斩向那只鬼手。


    可他们的攻击，落在鬼手上，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巨大的鬼手，猛地一握。


    咯吱咯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响起。


    那艘由珍贵白玉炼制，刻满防御符文的仙家楼船，就像一个脆弱的鸡蛋壳，被硬生生地，捏爆了！


    木屑纷飞，玉石俱焚。


    船上数十名昆仑弟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随着楼船一起，被那恐怖的怨气，碾成了肉泥，神魂俱灭！


    【叮！击杀炼气期修士，获得经验值＋1000！】


    【叮！击杀炼气期修士，获得经验值＋1000！】


    【叮！击杀筑基初期修士，获得经验值＋3000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萧羽的脑海中疯狂刷屏。


    做完这一切，那只遮天蔽日的怨气鬼手，缓缓缩回，重新融入了京观之中。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天空，恢复了清明。


    只剩下玄清子和他那六名身受重伤的师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坠落下来。


    “砰砰砰……”


    七人重重地摔在尸体堆上，狼狈不堪。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二十万玄甲军，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们的神，他们的魔，再次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做无可匹敌的力量。


    秦琼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那个站在尸山之巅，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大唐，完了。


    这个世界，都要完了。


    萧羽缓缓从尸山上走下。


    他一步一步，走向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玄清子。


    “你……你究竟是……是什么怪物？”


    玄清子看着那双踏着鲜血而来的战靴，声音颤抖，眼中再无半分仙风道骨，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我刚才说过了。”


    萧羽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是神。”


    “你……你这魔鬼！你不得好死！天道……天道是不会放过你的！”玄清子色厉内荏地嘶吼。


    “天道？”


    萧羽笑了。


    “很快，我就会去问问它。”


    “它，配不配管我。”


    说完，他抬起了脚。


    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踩下。


    “噗！”


    玄清子的头颅，如同一个烂西瓜，被瞬间踩爆。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叮！击杀金丹后期修士，获得经验值＋500000！】


    一个惊人的数字，在萧羽眼前跳出。


    他看都没看玄清子的尸体，转身走向其余六名长老。


    那六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不！不要杀我！我……我愿意臣服！”


    “魔神大人饶命！我昆仑宗愿意奉您为主！”


    “我们有无数典籍，无数法宝，都可以献给您！”


    求饶声，此起彼伏。


    然而，萧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需要的是经验值。


    不是一群废物的奴才。


    “噗！”


    “噗！”


    “噗！”


    ……


    接连六声轻响。


    六颗昆仑长老的头颅，被他如同踩蚂蚁一般，一一踩碎。


    【叮！击杀金丹中期修士，获得经验值＋300000！】


    【叮！击杀金丹初期修士，获得经验值＋200000！】


    ……


    一场华丽的经验值盛宴。


    萧羽打开了属性面板。


    【宿主：萧羽】


    【修为：武道巅峰八重境（250000／300000）】


    【可用经验：1708750】


    看着那一百七十多万的可用经验，萧羽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系统，提升修为。”


    【消耗300000经验值，修为提升至武道巅峰九重境！】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浩瀚的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个无底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天地间的一切能量。


    血气，怨气，灵气……


    所有的能量，都被他鲸吞入体，化为己用。


    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生着匪夷所思的蜕变。


    武道巅峰九重境！


    距离传说中的下一个境界，只差一步之遥！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似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只要捅破它，他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天地。


    他缓缓睁开眼，一道金色的神芒，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望向了南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距离，直接看到了那座雄伟的，被一层无形大阵笼罩的城池。


    长安。


    “李世民，袁天罡。”


    “你们的大阵，准备好了吗？”


    “我，来了。”


    他转过身，面向那二十万狂热的玄甲军。


    “全军听令。”


    “京观，不必再筑了。”


    他的声音，传遍全场。


    所有士卒都是一愣。


    程咬金也有些不解地上前。


    “殿下，为何？”


    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因为，没有必要了。”


    “我要用整个长安城，来做我的京观。”


    “我要用那些所谓的神仙修士，皇亲国戚的尸骨，来铸就我登临世界之巅的王座。”


    “传令。”


    “明日拂晓。”


    “全军，开拔！”


    “目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