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洪可儿的小公寓里，上演着一场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跨次元生存教学。


    洪可儿是被地板的冰凉和鼻腔里填充物的塑料味给硬生生冻醒（呛醒）的。她猛地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阿初。


    他依旧裹着那件印有巨大皮卡丘笑脸的黄色床单，像一尊完美的古希腊雕塑（如果忽略那傻乎乎的皮卡丘的话），坐在她懒人沙发的“尸体”旁，冰蓝色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或者说，是程序运行时的扫描感？


    “啊——！”洪可儿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她裹紧了身上的皮卡丘浴巾（这是她最后的防线！），指着阿初，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晚期：“你……你你你……你怎么还在？！我的沙发！我的天花板！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初似乎理解了她话语中的核心疑问（忽略掉那些语气词和指控），平静地回答：“逻辑单元确认。我是阿初。您的创造物。服务协议已激活。”


    “创造物？！服务协议？！”洪可儿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好不容易扎起来的小辫子又揉散了，“我创造的是游戏角色！是数据！是纸片人！不是会砸穿天花板裸奔的拆家狂魔！服务？你一上来就拆了我的窝！这算哪门子服务？！”


    阿初微微偏头，似乎在处理这段信息量巨大的吐槽。他低头看了看身下还在缓缓流淌填充物的沙发残骸，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不规则的大洞，最后目光落回洪可儿身上，语气依旧平稳：“初始降临坐标校准存在±0.5米的误差。载体着陆点材质结构强度低于预期阈值。造成结构性损坏。对此表示遗憾。”


    遗憾？一句轻飘飘的“遗憾”就完了？！ 洪可儿看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却毫无愧疚感的脸，再看看自己阵亡的沙发和破洞的天花板，一股悲愤直冲脑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主要是打不过也赔不起）。


    “行！阿初是吧？”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后半夜。洪可儿的小公寓里，上演着一场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跨次元生存教学。


    洪可儿是被地板的冰凉和鼻腔里填充物的塑料味给硬生生冻醒（呛醒）的。她猛地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阿初。


    他依旧裹着那件印有巨大皮卡丘笑脸的黄色床单，像一尊完美的古希腊雕塑（如果忽略那傻乎乎的皮卡丘的话），坐在她懒人沙发的“尸体”旁，冰蓝色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或者说，是程序运行时的扫描感？


    “啊——！”洪可儿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她裹紧了身上的皮卡丘浴巾（这是她最后的防线！），指着阿初，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晚期：“你……你你你……你怎么还在？！我的沙发！我的天花板！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初似乎理解了她话语中的核心疑问（忽略掉那些语气词和指控），平静地回答：“逻辑单元确认。我是阿初。您的创造物。服务协议已激活。”


    “创造物？！服务协议？！”洪可儿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好不容易扎起来的小辫子又揉散了，“我创造的是游戏角色！是数据！是纸片人！不是会砸穿天花板裸奔的拆家狂魔！服务？你一上来就拆了我的窝！这算哪门子服务？！”


    阿初微微偏头，似乎在处理这段信息量巨大的吐槽。他低头看了看身下还在缓缓流淌填充物的沙发残骸，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不规则的大洞，最后目光落回洪可儿身上，语气依旧平稳：“初始降临坐标校准存在±0.5米的误差。载体着陆点材质结构强度低于预期阈值。造成结构性损坏。对此表示遗憾。”


    遗憾？一句轻飘飘的“遗憾”就完了？！ 洪可儿看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却毫无愧疚感的脸，再看看自己阵亡的沙发和破洞的天花板，一股悲愤直冲脑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主要是打不过也赔不起）。


    “行！阿初是吧？”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第一件事！穿上衣服！立刻！马上！裸奔是人类在公共场所（虽然现在是在我家）不被抓走或者被当成变态的基本配置！懂不懂？！”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最后在衣柜最底层，扒拉出一套她爸上次来看她时忘拿走的、最大号的深蓝色男士运动服（还是崭新的，吊牌都没拆）。她闭着眼（非礼勿视！），把衣服裤子一股脑地扔到阿初身上。


    “穿！上！”


    阿初拿起那件运动T恤，翻来覆去地研究，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他拎起衣服，对着光看了看领口的标签，又看了看袖口，最后把目光投向洪可儿，带着一丝困惑：“创造者。此覆盖物存在两个疑似手臂通道和一个头部通道。逻辑关系清晰。但……”他拿起运动裤，指着裤腰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印着“前”字的小标签，“标识为‘前’的维度覆盖区域，与人体主要散热模块位置存在逻辑冲突。散热效率可能受损。”


    洪可儿：“……” 散热模块？逻辑冲突？她花了足足十秒钟才理解过来——他是在问为什么□□要在前面？！ “因为！人类！就是这么设计的！”洪可儿几乎是用吼的，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没有为什么！穿上！正面朝前！那个‘前’字对着肚子！快！”


    在阿初终于（以极其缓慢和充满学术研究精神的速度）把那套运动服歪歪扭扭地套上后（效果依旧帅得惊心动魄，宽松的运动服也挡不住那宽肩窄腰的完美架子），洪可儿开始了基础教学第一课：语言沟通。


    “你……除了‘为您服务’和刚才那些‘逻辑单元’‘阈值’之类的鬼话，还会说点别的吗？正常人类交流的那种？”洪可儿叉着腰，努力摆出老师的威严。


    阿初点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言数据库已加载。可调用日常交流用语库、专业技能术语库、预设情感表达模块（基础版）、礼貌用语包……”


    “停停停！”洪可儿赶紧打断他，“省电模式！懂吗？说人话！用最短的词表达意思！比如，饿了就说‘饿’，渴了就说‘渴’，想上厕所就说‘厕所’！明白？”


    阿初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数据流似乎闪烁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点头，尝试着用更简短的词汇：“懂……懂？”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洪可儿扶额：“……行吧，算你懂了一点。”


    基础教学第二课：居家常识。洪可儿把阿初拉到客厅开关前，指着那个白色的塑料按钮：“看好了！这！叫！电！灯！开！关！”她“啪嗒”一声按下去，顶灯亮了。“啪嗒”再按一下，灯灭了。“啪嗒！”“啪嗒！”“啪嗒！”她疯狂地开关开关，灯光在她和阿初脸上明明灭灭。


    阿初的眼睛跟着灯光一闪一闪，长长的银色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扇。（洪可儿内心：靠，这该死的萌点！不行！他是拆家狂魔！要警惕！）他指着开关，总结道：“理解。通过物理震荡接触点，间接操控光子流发射器状态切换。逻辑清晰。”


    洪可儿：“……” 光子流发射器？状态切换？ “你可以直接说‘开灯’、‘关灯’！谢谢！”她感觉自己快被这“科学怪人”逼疯了。


    基础教学第三课：食物辨认。洪可儿从柜子里拿出她的速食宝藏——一桶红烧牛肉面。她撕开包装，拿出面饼、调料包，摆在阿初面前。“看！这！叫！方！便！面！人类在懒得做饭时的能量补给首选！”她指着包装上那碗热气腾腾、牛肉块大得离谱、青菜翠绿欲滴的图片。


    阿初拿起调料包，仔细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手里干巴巴的粉末和油包，眉头再次微微蹙起（帅！）。他指着图片，非常认真地发问：“创造者。此能量补给模块的外形结构复杂度与口感数据，同其实际物理构成存在高达97.8%的视觉欺诈可能性。存在虚假宣传嫌疑。”


    洪可儿：“……” 视觉欺诈？虚假宣传？ “这叫包装！包装懂不懂？！重点是里面的面！泡开了就能吃！味道……还行！能填饱肚子就行！”她简直要抓狂了，“我居然在跟一个纸片人解释方便面的存在意义？！洪可儿，你的人生真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就在洪可儿准备烧水泡面，用实际行动证明“方便面虽然图片仅供参考但能吃”这一真理时，眼角余光瞥见阿初不知何时拿起了她放在沙发旁（现在是一堆废墟旁）的美工刀——那是她平时画线稿、裁纸用的锋利工具！


    “刀！放下！祖宗！快放下！”洪可儿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声音都劈叉了。


    阿初被她吓了一跳，拿着美工刀的手顿在半空，一脸正直和无辜：“创造者。检测到您眉部轮廓区域存在少量不规则的杂生纤维。是否需要启动辅助外观优化程序？此工具刃口锋利度符合修剪要求。”


    辅助外观优化程序？修剪？洪可儿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眉毛，尖叫：“优…优化程序？！住手！那是我的眉毛！不是杂草！！！不准动我的眉毛！！！”


    阿初看着她激烈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把美工刀放在了茶几上（离边缘远远的）。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仿佛在思考：为什么创造者对眉部杂生纤维的清除反应如此强烈？不符合逻辑。


    天，终于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宿的洪可儿，精疲力竭地瘫在唯一幸免于难的餐椅上。她看着穿着她爸那身明显不太合身（但依旧帅得惨绝人寰）的深蓝色运动服、正蹲在她的小鱼缸前，用修长的手指好奇地戳着里面那条可怜的金鱼（鱼已经快翻肚皮了）的阿初。


    她又看看阿初把她泡面里的三包调料（粉包、酱包、蔬菜包）拿出来，在茶几上整齐地摆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疑似某种神秘的仪式？或者排兵布阵？）。


    她再低头看看地上，那堆懒人沙发的“尸体”和流淌出来的白色填充物小山，以及天花板上那个透着晨光的大洞……


    绝望。深深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幽幽地、长长地、对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我的毕业季……它终究还是……变异了啊……”“第一件事！穿上衣服！立刻！马上！裸奔是人类在公共场所（虽然现在是在我家）不被抓走或者被当成变态的基本配置！懂不懂？！”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最后在衣柜最底层，扒拉出一套她爸上次来看她时忘拿走的、最大号的深蓝色男士运动服（还是崭新的，吊牌都没拆）。她闭着眼（非礼勿视！），把衣服裤子一股脑地扔到阿初身上。


    “穿！上！”


    阿初拿起那件运动T恤，翻来覆去地研究，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他拎起衣服，对着光看了看领口的标签，又看了看袖口，最后把目光投向洪可儿，带着一丝困惑：“创造者。此覆盖物存在两个疑似手臂通道和一个头部通道。逻辑关系清晰。但……”他拿起运动裤，指着裤腰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印着“前”字的小标签，“标识为‘前’的维度覆盖区域，与人体主要散热模块位置存在逻辑冲突。散热效率可能受损。”


    洪可儿：“……” 散热模块？逻辑冲突？她花了足足十秒钟才理解过来——他是在问为什么□□要在前面？！ “因为！人类！就是这么设计的！”洪可儿几乎是用吼的，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没有为什么！穿上！正面朝前！那个‘前’字对着肚子！快！”


    在阿初终于（以极其缓慢和充满学术研究精神的速度）把那套运动服歪歪扭扭地套上后（效果依旧帅得惊心动魄，宽松的运动服也挡不住那宽肩窄腰的完美架子），洪可儿开始了基础教学第一课：语言沟通。


    “你……除了‘为您服务’和刚才那些‘逻辑单元’‘阈值’之类的鬼话，还会说点别的吗？正常人类交流的那种？”洪可儿叉着腰，努力摆出老师的威严。


    阿初点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言数据库已加载。可调用日常交流用语库、专业技能术语库、预设情感表达模块（基础版）、礼貌用语包……”


    “停停停！”洪可儿赶紧打断他，“省电模式！懂吗？说人话！用最短的词表达意思！比如，饿了就说‘饿’，渴了就说‘渴’，想上厕所就说‘厕所’！明白？”


    阿初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数据流似乎闪烁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点头，尝试着用更简短的词汇：“懂……懂？”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洪可儿扶额：“……行吧，算你懂了一点。”


    基础教学第二课：居家常识。洪可儿把阿初拉到客厅开关前，指着那个白色的塑料按钮：“看好了！这！叫！电！灯！开！关！”她“啪嗒”一声按下去，顶灯亮了。“啪嗒”再按一下，灯灭了。“啪嗒！”“啪嗒！”“啪嗒！”她疯狂地开关开关，灯光在她和阿初脸上明明灭灭。


    阿初的眼睛跟着灯光一闪一闪，长长的银色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扇。（洪可儿内心：靠，这该死的萌点！不行！他是拆家狂魔！要警惕！）他指着开关，总结道：“理解。通过物理震荡接触点，间接操控光子流发射器状态切换。逻辑清晰。”


    洪可儿：“……” 光子流发射器？状态切换？ “你可以直接说‘开灯’、‘关灯’！谢谢！”她感觉自己快被这“科学怪人”逼疯了。


    基础教学第三课：食物辨认。洪可儿从柜子里拿出她的速食宝藏——一桶红烧牛肉面。她撕开包装，拿出面饼、调料包，摆在阿初面前。“看！这！叫！方！便！面！人类在懒得做饭时的能量补给首选！”她指着包装上那碗热气腾腾、牛肉块大得离谱、青菜翠绿欲滴的图片。


    阿初拿起调料包，仔细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手里干巴巴的粉末和油包，眉头再次微微蹙起（帅！）。他指着图片，非常认真地发问：“创造者。此能量补给模块的外形结构复杂度与口感数据，同其实际物理构成存在高达97.8%的视觉欺诈可能性。存在虚假宣传嫌疑。”


    洪可儿：“……” 视觉欺诈？虚假宣传？ “这叫包装！包装懂不懂？！重点是里面的面！泡开了就能吃！味道……还行！能填饱肚子就行！”她简直要抓狂了，“我居然在跟一个纸片人解释方便面的存在意义？！洪可儿，你的人生真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就在洪可儿准备烧水泡面，用实际行动证明“方便面虽然图片仅供参考但能吃”这一真理时，眼角余光瞥见阿初不知何时拿起了她放在沙发旁（现在是一堆废墟旁）的美工刀——那是她平时画线稿、裁纸用的锋利工具！


    “刀！放下！祖宗！快放下！”洪可儿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声音都劈叉了。


    阿初被她吓了一跳，拿着美工刀的手顿在半空，一脸正直和无辜：“创造者。检测到您眉部轮廓区域存在少量不规则的杂生纤维。是否需要启动辅助外观优化程序？此工具刃口锋利度符合修剪要求。”


    辅助外观优化程序？修剪？洪可儿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眉毛，尖叫：“优…优化程序？！住手！那是我的眉毛！不是杂草！！！不准动我的眉毛！！！”


    阿初看着她激烈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把美工刀放在了茶几上（离边缘远远的）。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仿佛在思考：为什么创造者对眉部杂生纤维的清除反应如此强烈？不符合逻辑。


    天，终于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宿的洪可儿，精疲力竭地瘫在唯一幸免于难的餐椅上。她看着穿着她爸那身明显不太合身（但依旧帅得惨绝人寰）的深蓝色运动服、正蹲在她的小鱼缸前，用修长的手指好奇地戳着里面那条可怜的金鱼（鱼已经快翻肚皮了）的阿初。


    她又看看阿初把她泡面里的三包调料（粉包、酱包、蔬菜包）拿出来，在茶几上整齐地摆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疑似某种神秘的仪式？或者排兵布阵？）。


    她再低头看看地上，那堆懒人沙发的“尸体”和流淌出来的白色填充物小山，以及天花板上那个透着晨光的大洞……


    绝望。深深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幽幽地、长长地、对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我的毕业季……它终究还是……变异了啊……”


    洪可儿抄起手边最近的“凶器”（一罐没开封的可乐），用尽毕生力气（和最后一丝理智）砸向阿初！咆哮响彻画室：“守护？！守护你个大头鬼！阿初！我跟你拼了！！！我的灵感！我的钱！我的命！！！”  可乐罐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砸向那个一脸“本机执行协议无误”的拆家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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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