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数学笔记
作品:《同桌他身披马甲》 悔改吧,期末考试的日子近了!
艺术节告一段落,宣告着最后狂欢的谢幕。
星期一下午的班会课上,严老师郑重地宣布,期末考试将于一月九日举行,也就是下下周的周一。这么说来——期末考试离今天只剩下短短两个星期了!
这对于蒋小胖来说无疑是一个惊悚的消息,他被吓得直打嗝,“惨了!嗝~完了!嗝~我完了!嗝~”他的同桌好心地提醒他要不要喝一点水。
在一片哀鸿遍野中,纪小鱼好像一只格格不入的喜鹊一样扎眼。他听到了要考试的消息以后,嘴角竟然浮现出了笑容。
“啊,真快啊!”纪小鱼微微感慨,他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双拳,眼睛里闪烁着斗志满满的光芒,心里想,“嗯,一学期就要过去了,又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刻!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不能再输给何非亮了吧……”
严老师继续在讲台上大谈特谈考前心态的重要性。可有的同学明显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焦虑侵扰得听不下去了,他们争分夺秒地偷偷摸出题做了起来。
纪小鱼悄悄地瞅了瞅何非亮,发现他没有在认真听讲,也没有在认真写题,而是无聊地拿着自来水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那线条七扭八弯的,中间还寥寥勾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纪小鱼乍一看以为他要画的是爱德华·蒙克的《呐喊》,笑容浮现在了嘴角,却只见何非亮又在画作上多添了两笔,这才看出来了他是在画一个在公园里弹吉他的少年,笑容顿时又收敛了。
神经病啊!
哦~我懂了!何非亮这是在搞我的心态!真是太阴险了!
纪小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去听严老师怎样讲“良好的心态是成功的一半”以及接下来一环扣一环的“如何建立良好的心态”了。
……
在考试的威压下,A班学习的风气焕然一新。平日里再不爱学习的同学,也收起玩心,开始埋头看书写题了。对他们来说,这一个学期的知识可不就得靠这最后两个星期来学吗?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总得想办法过个好年吧!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1]。
一天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有的课已经开始了总复习,有的课还在赶进度。体育老师一病不起,只在课间操的时候打起精神指挥一下队伍的秩序。每天都会下发一叠一叠还带着油墨味新印好的资料,带了订书机的同学忽然就成了班级里的宠儿。
这次期末考试是九校联考,参与的都是全省有头有脸的名校,学校自然是分外的重视。平时考试成绩要是不理想也就算了,但俗话说得好——“家丑不能外扬”,这种联考,赌上的同时也是学校的脸面,张校长是发了话要力争第一的。考试成绩与各科老师年终的评优评先以及绩效奖金密切挂钩,于是老师们在这种压力下也都有了那么点儿的胆战心惊。
日子一格一格地在日历上往后跳。平淡如水,又暗流涌动。
没想到,就在星期四的晚自习前,蒋小胖突然发病了。他痛苦地抱着头,转身和纪小鱼诉苦,“小鱼救我!我得了不能够学习的病!我一看书,脑袋就嗡嗡的。”
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
哎呀呀,小胖竟然在考试临近关头得了这种怪病?这实在是再惨不过了!
纪小鱼递给了蒋小胖一个十分真挚的、充满同情的眼神。他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搭在了蒋小胖软绵绵的手腕上,“来,你先别慌,我来帮你把个脉,看看这病能治吗。”
“我感觉难!”蒋小胖愁眉苦脸地补充说明着自己的病情,“唉,大夫,我这病,不仅新的知识学不进去,就连旧的知识也忘记啦!唉,怎么学也学不进去,头疼啊!”
“嗯,热邪炽盛,火毒上攻。呀,这是急火攻心之症啊!”纪小鱼老神在在地收回了自己把脉的手,转而捋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小胖啊,你太上火啦!”
“啊?”
“需得服用凉茶一杯,平心静气。”
“嗯嗯!”蒋小胖认真地听着,“我等会就去买!”
“还得找到学习的方向,以治根本。”
“什么学习的方向呢?”蒋小胖一听到“学习”这两个字,脑袋又开始“嗡嗡”的了,他痛苦地抱着头,哀嚎着说,“呜呜呜,我找不到了!没有时间了!两个星期怎么可能学完全部的东西呢?噢,两个星期都不到了!”
蒋小胖瞟了一眼黑板角落上书写的倒计时,脸上露出了沮丧又难过的神情,“今天快过完了,今天过完了就只剩十天了,学不完了、学不完了……呜呜呜,我好焦虑!”
“对啦,焦虑往往就是因为没有方向。”纪小鱼一边解释道,一边热心地从抽屉里把自己各科的笔记本都一本一本地掏出来,递了过去,“这里边有我总结的各科精华和重点。每本的最后几页,还附上我依据历届真题以及考试大纲亲自出的押题宝典。你拿去,细细研读一遍,保证事半功倍。”
“神医啊!”蒋小胖突然感觉到大脑一阵清爽,由衷地夸奖道,“谢谢您!我感觉我的病一下子就好一半了!”
纪小鱼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蒋小胖虚心地把除数学以外的其他笔记本暂时退还了,“我一下子看不了那么多,我先只看数学好了!”
等小胖转过身去了以后,纪小鱼反而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考试之前,其实吧,有那么一点空虚的感觉。
上个月,他就已经把全部知识点复习得滚瓜烂熟了。笔记本可以随便借,也是因为那上面随便抽一页,他都已经能够完全背诵默写了。
哎呀,思来想去,还是继续刷题巩固、保持手感吧。
没想到,一向不怎么理人的何非亮反而侧过头来搭话,“小鱼,借我看看你的生物笔记呗。你生物学得最好了。”
纪小鱼虎着脸,“不借!”
何非亮眉梢一挑,“我可以借你我的,你要哪一科的都行。”
“呃……”纪小鱼坚定的意志受到了利诱的销蚀,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同意了,“行、行吧。那你先给我看你的语文笔记吧。”
“抱歉,语文没有笔记。”
“那英语呢?”
“英语也没有。”
“呵呵,”纪小鱼的嘴角扭出了一个不太友好的弧度,“那你有哪科的笔记?”
何非亮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薄薄的活页本,“呐,这本是记数学的;这本物理、化学、生物都在一起。”
纪小鱼不由分说地把这两本笔记都抢了过去。这样以后,才有点不情不愿地也把自己的生物笔记抽出来递给了何非亮。
呼!终于、终于拿到了何非亮的笔记本!
纪小鱼有点紧张,他先翻开的是何非亮的数学笔记本。
只见笔记本的扉页一片空白,只有中间写有两行漂亮的花体字——
“
Wir müssen wissen,
Wir werden wissen.
[2]”
纪小鱼:“???”
他戳了戳何非亮的胳膊,不懂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德语,”何非亮尽职尽责地进行着售后服务,“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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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将会知道’,这是数学家大卫·希尔伯特刻在墓碑上的话。”
“哦。”纪小鱼讪讪地应了一声,心里暗自诽谤——在数学笔记本上写人家墓碑上的话干什么?多不吉利啊。搞得好像有一种“数学已死”的感觉。
再翻看下一页,赫然便是必修一第一章集合的内容。何非亮在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图。
纪小鱼心里暗笑——噢,集合,那不是常识么?哪里来的那么多笔记好做?
再仔细一看,只见文字的第一行里写道,“数学形态学的语言是集合论,集合表示图像中的对象。”
纪小鱼:“???”
再然后,便是什么“腐蚀”、“膨胀”、“开操作”、“闭操作”、“击中”、“不击中”、“凸壳”、“细化”、“集水盆”、“分水岭”之类的东西……每一个概念都细致地配上了各式各样手绘的图片,有的是方格里莫名其妙的阴影,有的是一个大三角形里画了七个小圆圈、有的是几个不规则的锯齿状图形、还有的是奇形怪状、凹凸不平的盆地……
纪小鱼的脑袋自动开始运转,试图去破解笔记上面的内容。但很快就收到了自己脑细胞死伤无数的战报。
啊!我的头好疼啊!
纪小鱼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还附带了太阳穴“突突”地跳。
哎呦,救命啊!这个笔记本上莫不是有什么头痛症的病毒吧!!!
呼,烦死了!就知道何非亮这么大方地借笔记,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全是些……搞人心态的东西——考试又不考,记这些干嘛!等会害我记到了超纲的内容,考试时不小心用上了还要倒扣分呢!
纪小鱼气恼地把何非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笔记本还了回去,顺便也把自己朴实可亲、平易近人的笔记本抢了回来。
“诶,小鱼,”何非亮眨了眨眼睛,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我才刚看到生态系统的营养结构呢,再给我看看呗。”
“滚滚滚。”纪小鱼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愤恨地说。
“那好吧。”何非亮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倚着胳膊趴了下来,眼睛半睁半闭,懒懒地看着自己右手的掌纹发呆,不一会儿就好像沉沉地睡过去了。
纪小鱼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自己在何非亮的脸上画乌龟的冲动。他强迫似的使自己沉下心来,专注地把数学错题本上的错题,蒙住答案,又一道一道地重新做了一遍。
第二节晚自习,何非亮像是醒了。他起身在班里的图书角晃荡了一圈,安静地挑了本厚实的书,便拿回座位上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一节晚自习结束,那本书也就快看完了。
下课铃声终于打响。纪小鱼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何非亮手里的书半合上,看那封面上的字——《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
纪小鱼压制住了心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问道,“这个好看吗?”
“还行。不过,”何非亮诚恳地补充道,“不是考试之前应该看不下去。”
“真搞不懂你!”纪小鱼皱着眉头嘀咕道,“马上都要考试了,你为什么不学习呢?”
“没办法,”何非亮半带无奈,半带惆怅地看着纪小鱼,“考前除了学习,什么事都变得那么有趣。”
“噢!那我倒是和你相反呢!”纪小鱼酸溜溜地朝何非亮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考前,什么事都变得无趣,除了学习——拜你所赐!”
“哦,是吗?”何非亮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那你周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学?这样你可能会比较有动力?”
纪小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