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寿宴入宫

作品:《重生换嫁守活寡,王妃她三年抱俩

    千秋寿辰的筹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江云芷亲自备下了给皇后的寿礼。


    一份是自玉虚观取回的,她当年在玉虚观修行时手抄的《上清祈福心经》,另一份,则是一块由整块暖玉精心雕琢而成的“百鸟朝凤”玉山子摆件。


    心经的纸张是特制的洒金素笺,墨迹清逸端正,在取来后江云芷亲手裁了几张新制的,绘有繁复云篆的淡黄色符纸,仔细地夹入了经卷的扉页与中间几处不起眼的夹层之中。


    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洒金笺的映衬下,隐隐流动着微光。


    玉石质地温润细腻,色泽如羊脂,山巅一只凤凰引颈长鸣,姿态华美尊贵,羽翼纹理清晰可见。


    这两件寿礼,作为定王府的正式贺礼,既贵重体面,又挑不出错处。


    转眼间,皇后千秋寿辰的正日子便到了。


    定王府的朱轮华盖马车在宫门处停下,裴锦率先下车,他今日身着亲王规制的玄色绣金蟠龙常服,头戴七旒冕冠,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


    江云芷扶着裴锦的手,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她今日的装扮亦是隆重而不失清雅,一身王妃规制的正红色蹙金绣鸾鸟朝凤宫装,云鬓高绾,映衬得她面容愈发皎洁明丽,气质沉静如幽谷芝兰。


    时辰尚早,依照惯例,裴锦需先去武英殿向皇帝请安。


    宫道在此分岔,一条通往皇帝理政的前朝区域,一条则通往皇后居住的后宫长乐宫方向。


    裴锦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江云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与沉甸甸的不放心。


    “稍后宫宴本王便会过去,有什么让你身边侍女立刻来报,我让云景候在长乐宫外。”最终裴锦还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


    江云芷抬眸,对上他眼中深切的担忧,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唇角绽开一个安抚的,清浅又温暖的笑容。


    “殿下宽心。”她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妾身自有分寸。”


    江云芷目送他离开,直到那身影彻底不见,才轻轻吸了口气,敛去眼底所有情绪,恢复了往日端方的仪态,带着秋桐和月弦,朝着长乐宫的方向款款行去。


    刚转过一道高大的琉璃影壁,就看前方不远处,另一行人也正缓慢的朝着长乐宫方向行进。


    几名侍女簇拥着中间身穿华服宫装,打扮得格外张扬艳丽的女子,后面几名嬷嬷抬着一张用巨大红布盖着的,有一人多高的屏风。


    月弦捧着锦盒,看着前面的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儿碰上二小姐了。”


    那张扬艳丽的女子,正是近日常常出入东宫的江云晚。


    江云晚显然也看到了江云芷,她脚步一顿,目光先是扫过江云芷身上那身象征着正室王妃尊荣的宫装,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嫉妒与不甘。


    随即,她的视线便牢牢落在秋桐和月弦手中捧着的两个锦盒上,那盒子大小寻常,看起来分量也不甚沉重,与她身后四个健壮仆妇小心翼翼抬着的奢华屏风形成鲜明对比。


    江云晚唇角一勾,脸上立刻堆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刻意拔高了声音:“哟!姐姐当真是好巧啊!怎么,姐姐今日来给皇后娘娘贺寿,就带了这么两个小玩意儿?


    ”她故意拖长了“小玩意儿”的尾音,眼神轻蔑地在两个锦盒上来回扫视,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侧身让开一点,炫耀般地露出身后被抬着的奢华屏风,锦缎一角滑落,露出里面紫檀木嵌百宝的华丽边框,和隐约可见的密密麻麻的金色寿字,一看便价格不菲。


    “姐姐到底是定王妃,这么两个小盒子怎么拿得出手的?也不怕皇后娘娘到时候怪罪,丢了定王爷的脸面?”江云晚轻轻捂着唇角,轻蔑的笑了起来。


    这番夹枪带棒的话砸过来,身后的月弦沉不住气,气得脸色发白,捧着盒子的手微微发抖。


    江云芷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那张奢华的屏风,想来应当是百鸟朝凤百寿图屏风,这么一张屏风只怕是让江云晚花费了极大功夫吧。


    为了攀附皇后,江云晚可真是豁出去了。


    她目光平静地落在江云晚那张因嫉妒和炫耀而扭曲的脸上,声音冷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妹妹好生阔绰,这般大手笔,想来是得了泼天的富贵?”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意味深长:“不知姑母可知道她儿媳妇手头有这么多银钱,还是说妹妹是挪了林府的银子来为皇后娘娘打造的这贺礼?”


    “若是早知道妹妹手头这般宽裕,我早该同姑母说一声才是,省的姑母前些时日竟带着妹妹,恬不知耻的跑到定王府来要钱,当真是丢人现眼。”


    “你!”江云晚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继而又涨得通红。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她硬生生将冲到喉咙口的怒骂咽了回去:“我的好姐姐,我说过,你且等着,咱们没完的!”


    【晚晚啊,你咋这么不长记性呢?说又说不过江姐,每次都吃瘪。】


    【江姐这段时间听见多少个没完了?女主不如来个痛快吧!】


    【我对女主都有点粉转黑了,一点都没有江姐来得爽快,真服了。】


    她话音刚落,本想转身就走,反正今天之后,江云芷便再无翻身之地,她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些事呢?


    这时身后宫道的拐弯处,传来一阵喧哗和轿夫抬着步辇的脚步声,一名女子骄横跋扈,充满不耐的呵斥声也紧随而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挡在我的轿辇前面?活腻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