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酒暖花红醉流觞(2)
作品:《仙门第一背锅侠》 “鄙人姓言,全名言少微。已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
“幸会。”沈渊回。
“这怎敢。在下江湖之上不过一届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今日得见天枢司的首席,该是我的荣幸才是。啊,快请落座。”
程衍心想他大约是想多了,其实沈渊见了谁都是一句幸会,但心里头是未必有一丁点幸运高兴的意思,说不定还会嫌他装模作样惹人烦。
言少微撤了古琴,叫那僮仆去拿他珍藏的佳酿来开封。
对方礼数周全全无敌意,好像真的仅仅只是出于敬仰渴望结交一位仰慕已久的新朋友。但程衍想起他在淮安城中的举止,以及客栈门前遇见的那个陌生女孩,二人必然相识,也必然早就已经探查到了他们的行踪,又免不得警惕起来。
她用余光去看,沈渊倒是显得很镇定,不过他一向如此脸上极少看出情绪。
“我这庄子平日里也不住人的,只是每年天气热时候来这里避避暑,很多地方来不及修整,有怠慢的地方还望不要见怪。”
言少微轻笑两声,僮仆呈上一红木托盘,其上放着一个白玉的酒壶,与三只白瓷小杯。他挽袖将三杯斟满,抬头道:
“来,我敬各位一杯。”
“不必了。她不喝酒,我替她喝。”沈渊拦住了他向程衍敬酒的动作,接过那白瓷小碗。
“哦?这倒是不知道,还望程小姐不要见怪。修道之人要戒酒戒色戒嗔,师傅在世时候,也常和我说酒须少饮,剑要多练。可惜天资愚鲁,这剑是练得实在差劲,又贪图享乐,说来不免令人笑话。不过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酒,偶尔喝一喝还是没关系的,色戒是断不可犯,”
程衍想起早上沈渊倒没提过这一茬,只是说戒酒戒嗔。下意识瞥了沈渊一眼,正巧见他别开了视线,更困惑了。
“来,沈大人,我也敬你一杯。我们这些草莽之辈的规矩,一起喝过酒的就算半个朋友了。在下也曾听闻先代怀远侯素爱美酒夜宴,常在府上设宴款待天下寒士,上至世家公卿仙门修士,下至江湖侠客戏子乐手,凡是登门者,来者不拒,颇具古人的豪迈之气。”
先代怀远侯,那岂不就是沈渊的父亲?程衍侧目去看他的表情,却见沈渊表情忽地阴沉下来。
她早听陆哲提过沈家世代侯爵,只因十四年前的一次意外如今才只剩下他一人。究竟是怎样的意外?
沈渊不告诉他,这样隐秘的私事,她也不想瞒着他偷偷打听。
可有时还是忍不住去想,他最初又为何放弃了俗世的荣华与坦途,选择了修行这条路,与天枢司这个看似光鲜的苦差事呢?
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谈过一点自己的事情。即便是程衍问他与她自己相关的东西时,他也只是含混地回应点点,而后支开话题,就像有什么不愉快的,甚至令他极为抗拒的记忆叫他不愿谈及,甚至不愿回想。
忽然有人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程衍微微笑了笑,她知道沈渊是看她表情不虞,误以为她在不安,好这样叫她不要担心。而后,转向言少微,淡淡道:
“行了,客套话也说了,有事说事。想方设法让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喝酒的吧?”
言少微唇边的弧度更大,他将手中的白瓷酒盏放到案上,撑着脸看着面前二人:
“我想请二位,帮我找个东西。”
“以你的势力,还需要旁人帮忙么。”
“这世上的宝物分两种,用钱买的到的,和用钱买不到的。用钱买得到的对我来说全算不得宝贝,后者自然就珍贵多了。我最近有件格外想要的宝物,偏巧就是拿钱买不到的。想请天枢司手眼通天的大人们帮忙找一找。”
“我们倒是也有一样东西,想请你帮忙寻找主人。”沈渊平静地回答道。
“哦?”
他将那枚令牌与那黑衣人留下的令牌摆到案上,看着言少微:
“不知言庄主可识得此物。”
“啊,这是我一名不成器的手下的。死人之物无用还晦气,大人直接扔了便是。这令牌上施有定位的符咒,这样才好叫我随时知道这群好下属,现在都在哪里做些什么。而只要人与令牌分离超过一日一夜,就会……砰——”
他承认得如此坦荡,笑得如此灿烂,简直到了让人无话驳斥的地步。
“大人是想将我捉拿归案么?在这之前,也总要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程小姐,承影剑现下究竟在何处,烦请如实相告。”
?!程衍呼吸一滞。与身侧的人对视了一眼,眼色之中都已经没有意外之意。
“以言庄主的手段应该也该打听到了,我现在记忆尽失,对以前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嗯,这一点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淮安城中那时情况特殊,你为了脱身谎称失忆,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证明是真是假,你若是心底里已经认定我所言是假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他双眼在对面二人脸上来回扫视着,还是挂着那得体的微笑,可程衍却越看越觉得假了。
“自古以来便是人为财死,就说前两年,为了争那件传闻之中由昆仑山千年精粹所凝而成的玉精,整个清净宗被人屠了个干净。血流成一条溪水流到山下,想想就吓人。沈大人也知道吧。”
沈渊点点头,“大理寺与天枢在各地大搜了三个月,也没能找到凶手,至今仍是悬案未决。”
天枢司手下开设以来总共就这一桩未解的悬案,是以细节他记得很是清楚。
可刚说完,像是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神情骤变,那双浓墨一样的黑瞳中,如鹰隼一样的凶光直勾勾刺向对面那人。
言少微非但不害怕,反而甚是愉悦的笑了两声。
“而再是神器也不过是死物,能者得之。此乃天经地义。但人是活的,平白为了死物断送活人性命,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
“只要将承影剑交给我,我非但会告诉你们天枢司近来追查的锁魂阵背后是谁。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这位程小姐想来非常愿意知道的,十年前三清山上的一些.....旧事。”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言庄主也好,其他人也好,为何都如此断定承影剑就在我身上?”程衍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最后一个持有此剑的人,就算此刻不在程小姐身上,想知道下落当然也只能来找你了呀。”
“这听上去可有点不太讲理。”
“那么我最后问一次,程小姐当真不肯说出剑在何处么。”
“我......”她余光瞥到沈渊微微摇了摇头,心下了然:
“抱歉了。”
“不用了。何必这么客气呢。”
他嘴边的笑意忽地就凝固了,长剑快得像电闪出鞘直冲着程衍面门而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程衍忍不住心想自己自从苏醒以来除了被人偷袭就是被人偷袭,太极九剑之中十几种格挡招式如今是已经熟练到刻入肌肉之中了。
三人的剑刃瞬间架在一处,划出一声清脆的铮鸣,无形剑气如暴风扑来将言少微手臂打着颤,虽然还是笑着,但能见到脸因勉力支撑绷在一起:
“直接杀了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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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别人知道了。只要没有其他人能得到,这就足够了。”
“想死你就尽管试试。”沈渊冷笑道。
“以二对一未免有点不讲武德了?”
“搞偷袭的人没资格谈武德吧。”程衍忍不住反驳,又听身边人忽地说:
“别想了,一对一你也打不过她。”
他哼笑一声,旋身回撤。几名黑衣人立时如大鹰扑出,挡在言少微面前。
又是如出一辙的站姿,如出一辙的沉默,甚至就连呼吸的频率都完全重叠。叫人忍不住去想这究竟是活人,抑或是人造的傀儡。
四下一时寂静无声,细微的风都没有,水面波澜不惊。盛夏如火的午后,却无端的令人心底生寒。
其中一名黑衣人剑上光华浮现,飞身直刺而来,这几人的修为,又比前日夜里潜入县衙的那名高上许多。
每一人在修真界中,都至少会是小有名气的存在,却不知为何变成这幅模样,心甘情愿地将性命与尊严出卖给他人。
程衍即刻出剑,先是封住对方攻来的直刺,而后剑身如绸般缠上对方,指引着剑尖拐向身侧,而后轻轻一挑,将对方手中武器击飞。
这便是太极九剑中所讲以柔克刚之法。而她出手总是喜欢留几分余地,能不见血就不见血。
见身边人闪过一丝紧张,她还不忘温声安慰:“不用管我,你打你的就好。”
沈渊出手还是快得像闪电,几乎没人能够看清他是如何拔剑如何出剑的,长剑扬起一线寒光,随后热血飞溅。
眼见这五人几乎在瞬间便败于人手,言少微却没有丝毫动容,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负手而立。
“不错。以二位的剑,杀五个我也够用,那我为什么要站着等你们砍。你们这些剑修总是喜欢用蛮力思考,其实想制服对方哪有那么麻烦?”
而他的脚下正浮现出一个泛着幽光的法阵。
“这是传送阵么。他要逃!”
沈渊先是摸出一张雷法咒掷向言少微,可就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他环视四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色微变,一把抓住程的手腕回身冲向大门外急奔。
程衍虽不明究竞,还是跟着他发足狂奔。但当她第三次见到月门旁那株红色的芍药花时,心中的惶惑像炸开的火花一样,忍不住扯住沈渊大声道:
“不对,先等一下,我们已经路过这里三次了!”
“果然...不是错觉。从我们进入大门起,就已经在他布下的密术阵法之中了。”
“阵法?!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布置与启动法阵也是需要念诵咒语与事前布置。而这个过程必然会出现法力的波动,是绝对无法隐藏的,任何一个修为足够高的修士,都能够通过灵识捕捉到这无形的波动。绝不应该一而再地毫无觉察。
沈渊意识到了些什么,回手像那日大邙山上一样探向自己的腕间,随即了然道:
“是那首琴曲。这人是名琴修,可以利用琴曲封锁听者的神识与五感。我本想在阵法封闭之前冲出去,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但那首曲子分明我们两个都听到了,为什么我没事?”
“剑。承影剑是神器,可护其主免受迷障侵扰。之前在大邙山时,你也没有受山间雾瘴的影响。”
二人笔直向前方才进庄的来时路继续行进,不多时又回到了这处小院之中,青天白日之下撞了鬼打墙。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御剑飞出去?”
“不行。这是无间之阵。阵法幻境之内,天地永无尽头,便是御剑,见到的也还从未听说有谁陷入此阵后能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