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作品:《[文野]我真不是主角啊!》 “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吧。”
我说过。
所以,绝不承认,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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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是个聪明孩子。
似乎从小到大,这样的评价都不绝于耳。
哪怕是现在,也是这样。
但乱步从未觉得自己聪明,因为他的双亲都能轻而易举的看破他的伪装。
这是年长者对于年幼者的虚伪赞语。
他一度如此认为。
以至于他的双亲因故去世,仅留下了年幼的他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一样。
大家都在可怜他却又在丢弃他,不论是谁都是这样。
可是乱步大人并不可怜,同样也不对被他人丢弃而感到难过。
但乱步大人很孤独。
这样的日子直到他被人从警校里赶出来后,才有所改变。
那好像是个阴天,对于一个海滨城市来说,这样的天气不足为奇。
他因为发现了教官与经理的关系而被针对,虽然说那点针对像一群白羊里混了只黑毛狼一样明显。
但大家都没有在意。
是因为我太蠢笨了吗?
没有发现藏在背后深意,导致大家对愚蠢的我失去了指导的念头,还是因为大家真的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对我?
大脑告诉我那群大人就是一群蠢货,可是父母的告诫由在耳畔。
乱步做了许多活,可都不长久。
横滨的雨黏糊糊地裹着铁锈味,江户川乱步蹲在码头仓库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袋里的玻璃珠——父母留的物件,滚圆的珠子映着他眼睛,亮得过分。
码头上,搬运工的脚步混着雨声,搅成一团混沌。乱步咬着半块发硬的夹心饼干,甜味里的霉腐气,像极了他的处境。
看穿教官和走私团伙勾结,却被安上“胡搅蛮缠”的罪名,从警校撵出来。大人们看他的眼神,惋惜里掺着嫌恶,仿佛他的“聪明”,是脏东西。
“死小鬼!发什么呆!”
监工的皮鞭抽在铁皮箱上,溅起锈屑。乱步垂眸,却捕捉到木箱里异常动静——不是货物挤压,是人的气息,微弱又熟悉。
他猛地站起,饼干碎屑落衣襟。他撬开木箱,任由血沫溅上脸,警校里总对他笑的女教官蜷缩其中,她脖颈警校徽章染血如残花。
“为什么……”女教官气若游丝,手指抠进他袖口,“你能发现……他们要毁掉‘真相’……”
乱步瞳孔骤缩,横滨的雨浸着冰往骨子里钻。那些被当作“任性”的排挤,刻意躲开的目光,原来是场阴谋。女教官的血温热,烫得他指尖发麻——他不懂大人在搞什么,只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大人知道的,但他不知道。
他的大脑告诉他这很重要。乱步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把人藏进废弃渔船,转身时风衣扫过狼藉。探照灯刺破雨幕,乱步笑了,玻璃珠在掌心滚出弧。
他跟着血迹的指引,摸到码头最深处的废弃冷藏库。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寒气,混着刺鼻的□□味。他贴着墙根溜进去,玻璃珠在掌心转得飞快,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父母说过,冷静能让眼睛看得更远。
冷藏库里,惨白的应急灯把人影扯得扭曲。七八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围在中央,为首的叼着烟,指尖夹着的照片,正是女教官和乱步。
“真难缠,那娘们儿临死还不说。”
烟味混着脏话喷在空气里,乱步攥紧玻璃珠,指甲掐进掌心——原来从木箱被撬的瞬间,他就成了猎物。
“要我说,直接做掉。”
有人抽出匕首,刀刃反光刺得乱步眯眼。可下一秒,为首的突然僵住,烟灰簌簌落在衣襟。
“不对……这小鬼的眼神……” 乱步没动,他清楚听到这些人喉咙里的吞咽声,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
他不懂异能,却知道是自己的 “看明白”,能让恶人发慌。
匕首刺来的瞬间,乱步往旁边踉跄一躲——不是他反应快,是对方的动作在他眼里,慢得像生锈的傀儡。
玻璃珠猛地砸向应急灯,强光炸裂的刹那,冷藏库陷入黑暗。乱步趁着混乱往出口冲,背后的咒骂声里,他听到有人喊:“这小子,是不是也‘不一样’?”
逃出冷藏库时,乱步撞进湿漉漉的雨里,后背全是冷汗。他不懂那些人说的“不一样”是什么,但码头的遭遇让他明白,自己的“看明白”,不只是聪明,是连大人都忌惮的“怪物本事”。
远处,横滨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乱步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珠,嘴角扬起从未有过的开心。
这是一定大人们对自己的一份考核。就像之前和爸爸妈妈一起玩的游戏一样,这个考核的背后,说不定会有大人们的游戏规则,亦或是答案。
乱步很开心,很开心。
霓虹在雨幕里洇开光雾,乱步攥着玻璃珠的手微微发颤。
他仰起脸,雨水顺着鼻尖滑落,把横滨的夜色砸出细碎光斑。这是他第一次在爸爸妈妈去世后觉得,“考核游戏”的谜面如此迷人,像爸爸妈妈从前藏在书房密匣里的推理谜题,危险又滚烫。
码头仓库方向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乱步缩到集装箱后,看见黑风衣们押着个戴眼镜的男人出来。那人西装笔挺,却满脸血污,经过乱步藏身的集装箱时,突然往他脚边扔了个金属物件。是枚警校徽章,和女教官脖颈间染血的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找到那小鬼了!”
黑风衣的叫嚷刺破夜色,乱步攥着徽章狂奔,玻璃珠在口袋里蹦跳,像在为他敲鼓。他钻进条狭窄弄堂,墙缝里漏出的昏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躲在废弃报亭后,乱步颤抖着摸出徽章——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横滨真相,藏于旧书店」。
这是游戏的新线索!乱步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全然忘了身后还跟着索命的黑风衣。
旧书店的木门吱呀作响时,他撞进满室霉味的书堆,指尖扫过积灰的书脊,《横滨异闻录》的烫金书名突然反光。翻开泛黄书页,夹着张照片:年轻的父母站在警校讲台,台下坐着的,正是叼烟,带着红围巾穿着黑风衣首领。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乱步的声音带着哭腔,玻璃珠滚落在照片上,压住父母微笑的脸。门外传来脚步声,乱步把书塞进风衣,转身时撞翻了书架。
黑风衣们举着匕首逼近,乱步却笑了,手背抹过脸,把眼泪和雨水全蹭在袖口。
“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找到关键线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