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花瓶是玩具
作品:《重逢后竹马说要绑了我》 走进包厢,余游宜面对的是蒋梦翼不善的表情。
“妈,能不能别这样了?”余游宜是个挺没骨气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挺忐忑的。
余游宜的声音一点魄力也没有,蒋梦翼一听就觉得烦,她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你闭嘴就可以,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站直了,不要给我丢脸。”
余游宜盯着蒋梦翼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再说。
严研回来的时候母子两正处于诡异气氛中,她淡笑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蒋梦翼招呼着严研坐下。
严研是她为余游宜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
蒋梦翼很清楚自己的儿子,除了年轻,外加长了一张好脸,在择偶市场上没有任何优势,典型的没脑子小白脸。
严研比余游宜大十三岁,性格强势有主见,喜欢谈姐弟恋,不喜欢麻烦,这样的女人会喜欢的大概率不是强势的男人,而是一个听话的玩具。
余游宜刚巧很好拿捏,不管从年纪还是性格上都符合严研的择偶标准。
而严研也符合蒋梦翼的标准,有能力有手腕,但有良心,只要余游宜和她在一起,哪怕未来两人掰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对余游宜赶尽杀绝。
换做其他女人就不能确定了。
蒋梦翼只有余游宜这一个儿子,等她老了死了,如果只剩下余游宜一个人,说不定她前脚刚死,后脚余游宜就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所以她得趁着余游宜年轻有价值,找到一个愿意购置花瓶安放在家里,还愿意时不时擦拭保养一下花瓶的人。
当然,蒋梦翼也会在自己有生之年为对方尽量地提供帮助。
这很公平,婚姻本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严研,我们合作也有好几次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不会看错的。我前段时间和你们公司的李总聊天,谈到了你,无意之间得知了你单身的消息。”蒋梦翼平日里那副雷厉风行的伪装在此刻完完全全地卸了下来,她像个关心人的长辈那样,握住女人的手。
严研恭维道:“我就是小打小闹,还要学习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刚入职场那会就常听蒋总的事迹,您是我的榜样。说来不好意思,我现在确实单身,而且单身两年了,如果蒋总喜欢我的话,就劳烦您平时帮我多留意留意了。”
余游宜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严研。
严研没有错过余游宜的目光,她慢条斯理地捋着耳边的头发,给到余游宜和蒋梦翼母子俩一个温和的笑脸。
蒋梦翼:“你太过谦了。严研,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考虑我儿子,他虽然没有遗传到我的经商头脑,但还是有遗传到他爸的一张好脸。心思单纯善良,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除了不是个聪明人,其他的都……”
“妈!”余游宜一下子站起来,前面的几次他能看出来蒋梦翼都没有动真格,但这次他能明显感受到蒋梦翼很喜欢非常喜欢严研,说到这种程度绝对是准备动真格了。
严研也靠不住,刚才在洗手间门口不是说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配合,余游宜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现在他必须站出来阻止。
蒋梦翼冷下脸,“坐下。”
蒋梦翼总是对余游宜非常惜字如金,仿佛无法忍受和他沟通,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余游宜不是她喜欢的聪明小孩,余游宜一直知道,“妈!你真的要让我相亲,真的强迫我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余游宜对自己的感情很愚钝,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的病症,他分不清自己的情绪,讨厌是不是真的讨厌,喜欢是不是真的喜欢。
是因为生病才讨厌吗,是因为生病才喜欢吗,但他在搞清楚前不会恋爱,更何况结婚。
我现在的讨厌是生病吗,妈妈。
看着余游宜在外人面前掉眼泪,蒋梦翼有些挂不住面子,她说:“你自己打车回去。”
“蒋总这……弟弟他年纪还小,不着急的。”严研说。
“我以前对他保护太好了,导致他现在性格比较内向,但也比较单纯吧,不像其他小男生一样喜欢动歪脑筋。”
蒋梦翼很苦恼一般和严研诉说,话里话外还是在推销花瓶。
余游宜定在原地,严研看了他好几眼,蒋梦翼在和严研继续推销,看样子有些魔怔。
“那我走了。”余游宜张了张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接着自己走出了包厢。
时间已经来到九点,路上来往的行人脚步匆匆,无论是睡眼朦胧的,还是斗志昂扬的,他们都在朝着目的地前进。
没有目的地的人好可怜哦。
余游宜把帽子翻上来,把手机打开,准备找一个地方玩手机。
闻彻赶过来的时候余游宜正盯着路边的椅子,小脸蛋皱巴巴的,他叫他,“余游宜。”
闻彻的声音跟风声一起钻进余游宜的耳朵,余游宜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脚步一抬跟支离弦的箭一样往另一边飞。
“余游宜你跑什么。”
“别跑。”
“我吓到你了?”
“你怎么……”
“谁惹你哭的!”余游宜跟条上岸的小鱼一样在闻彻手底下挣扎,闻彻好不容易把他人按住,又看见他哭红的眼睛,急得都忘了两人今天才见。
闻彻七年前就最见不得余游宜哭,七年后也一样。
“你别管,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听到余游宜呜咽的骂声,闻彻单手把人扛起,直接往路边走。
他们这种搭配在街上太醒目,余游宜很没办法、很无助地把自己的脸捂住。
闻彻大步流星地走到车旁,单手打开车门,捞着余游宜的腰把他放进车里。
“闻彻你有病吧!!!”余游宜刚才在酒店里受的气憋了半天全冒出来了,他双手双脚并用地在闻彻怀里扑腾。
“别撞到了。”闻彻松开手。
余游宜自由了。
但余游宜手刚伸到门把手上就被按着抓回来,双手被抓着合到一块,闻彻的大腿锁住他的,形势严峻,余游宜一下就冷静了。
“对不起。”闻彻见余游宜安静下来,马上开口讲了对不起。
余游宜眼睛一下又红了,哭吼着道:“你抓我做什么!”
“我都……都跟你不熟!”
“对不起对不起。”闻彻松开手,探身到前排拿纸巾,给余游宜擦眼泪的时候快后悔死。
应该温柔点是不是。
印象可能都不好了。
余游宜哭了不知道多久,再次冷静下来就有点尴尬了,他半眯着眼,闻彻正看他呢。
余游宜往后缩了缩,“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你车里?”
“对不起,刚才看你哭了,有点着急。”闻彻把纸递给余游宜。
余游宜警惕地把纸拿过来给自己擦眼泪,他不太信闻彻的说辞,再怎么着急也不能直接把他绑到车里吧,“急就能随随便便把人劫过来丢车里吗!”
“对不起,别哭了。”
“算了不想理你,我不需要你安慰我,也不用担心,我要下去。”现在的余游宜受不了跟任何人待下同一个空间里。
“……再待一会,等一下我送你回家。”闻彻的脸上有一块红了,不知道是不是余游宜刚才不小心弄的。
余游宜特别快地说:“不用!”
“那我…”
“不用,不需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要你!你走开!”
闻彻想给余游宜一个真正冷静的时间,他把手里的纸团全都团起来,拉开车门,锁住车,下车前对余游宜嘱咐道:“我出去扔垃圾,你别跑。”
“……闻彻你有病吧!!!”
红色门头的便利店讲欢迎光临,闻彻在里面买了豆浆和烤肠,路过垃圾桶时纸巾全都丢掉,折返回车,余游宜正在拍门。
闻彻打开门坐回去,余游宜直接缩到座位另一边。
“给你买了豆浆,热的,敷眼睛,还有烤肠,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这个,但它不是很健康,我只买了一根。”闻彻把豆浆烤肠一起递过去。
车内的空间只一点大,躲也躲不到哪里去,余游宜犹豫两秒,把闻彻的手拍开,“我不用你送回家!”
“那你一个人准备怎么回去?地铁和公交上人都很多,打车的话和坐我的车有什么区别。”
余游宜不可能顶着一张哭脸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也不想用哭腔和司机叔念自己的手机尾号,但他更不可能待在闻彻的车上好吗,“我走路!”
“走路?”闻彻皱起眉头,凌厉的五官中透出几分困惑。
“对,我走路,你放我下去。”
“别闹,你自己两条腿得走多久,外面风又大,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为什么要坐你车啊靠,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好吗,就算是老同学这么久没见了也不能……不能……蹭车吧。”余游宜差点把自己说服,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蹭个车也不算太冒昧,但他说都说了,坚定的立场是不可能突然改的。
“我们不是同事,不算蹭车。”蹭车这个词,闻彻最近才第一次听说,在公司同事嘴里听到的。
余游宜黑眼珠都快翻没了,“你有毛病吗。”
“别这样弄,对眼睛不好。”
余游宜简直没办法跟闻彻沟通,这人怎么这样啊,神经,想把他打包发上太空去。
闹了这么一通他都不难过了。
人啊……
可怕。
双方对峙十秒。
“我们不是朋友吗?”
余游宜豁出去一样,“算了算了,你想送就送吧,随便你。”
“你还住以前的地方吗?”
“怎么可能,早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