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行了，你们去看看其他东西吧，我先走了。”


    林舟笑着说道。


    徐向东点点头，道了声谢后便回到了杨倩身旁。


    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杨倩听后惊讶不已。


    林舟笑了笑没再说话，直接去找小晚和林小青了？


    二人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


    “哥，刚才那个是你朋友？”


    小晚眨巴着眼睛问道。


    林舟点点头。


    “是啊，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想买缝纫机？”


    小晚嘿嘿一笑。


    “是啊，买了以后就可以在家做衣服了。”


    林舟闻言朝一旁的售货员看去。


    “大姐，这个缝纫机多少钱？”


    售货员正专心致志的织着毛衣，对林舟的询问充耳不闻。


    林舟没办法，只得再问一遍。


    “大姐，这个缝纫机多少钱？”


    售货员闻言这才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林舟一眼，没好气道：


    “不买别问。”


    “要是每个人都问我一遍，我得浪费多少时间？”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骂骂咧咧的说道：


    “每天就知道问，说的和能买似的。”


    林舟眉头紧皱，却没跟她争执。


    这年头的国营商店售货员，大多带着股傲气，尤其是缝纫机这种要凭工业券的大件，更是少见真能掏钱买的主。


    他扭头拍了拍小晚的手背，压下小丫头眼里的委屈，又转向售货员时，语气依旧平稳：


    “同志，我要是没诚意买，也不会问第二遍。你报个价，钱和票我都带了。”


    话音一落，售货员织毛衣的手顿住了。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林舟，又往小晚和林小青身上溜了圈。


    这三人穿着虽不扎眼，却也干净整齐，不像是来瞎凑热闹的。


    她终于放下毛线针，从柜台后抽出个泛黄的价目本，指尖在一行字上点了点：


    “蝴蝶牌的，一百二十八块五，还要十张工业券。这价目是国营百货公司定的，一分都不能少，券也不能缺。”


    “成。”


    林舟没犹豫，直接数出了十三张十元纸币递过去，又从夹层里摸出一叠工业券，数够十张一并放在柜台上。


    “你点点，钱和券都在这，今天能提走吗？”


    售货员的眼睛亮了亮，手指飞快地数完钱，又把工业券一张张捻开验了。


    那是正经单位发的定额券，边角都整齐。


    她脸上的不耐烦早没了，连声音都软了些：


    “能提！这机器是上月刚到的货，试机的时候我看过，走线特匀，耐用得很。我这就给你开提货单，再叫个学徒帮你搬，你们要是不好带，我还能帮着联系个三轮车，就是得你自己付点运费。”


    小晚拽着林舟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哥！真能买啦？”


    家里添台缝纫机，以后做衣服，缝被褥都方便，不用再自己动手了。


    这玩意林舟早就想买了。


    一来，这东西不显眼，一般人发现不了。


    二来，就算真被人发现了，还能借口说是张国强的。


    他一个厂长，家里有缝纫机也正常。


    “这下娘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的缝了，也好，省的累了。”


    林小青笑着说道。


    没让店里的人帮忙，林舟和林小青两个人就抬走了，这样还能省点运费。


    三人结伴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见李婶提着一吊肉站在门口。


    差不多有个三斤。


    见林舟回来，她便也不急着进门，扭头朝几人打了声招呼。


    “小舟，你们回来了？”


    林舟笑着点了点头。


    “吃完饭没事，带着她们出去逛了逛，李婶，你买肉了啊！”


    李婶摇摇头，笑道：


    “不是买的，这肉是我家里老大单位发的。”


    说这话时，她不由朝小晚看了一眼。


    小晚撅撅嘴，没有说话。


    “小舟，你手里抬的什么啊？”


    注意到林舟手里抬着东西，李婶疑惑道。


    林舟笑了笑，不自觉把手里的东西挡了一下。


    “没什么，这不快过年了，在百货大楼买了点年货。”


    李婶哦了一声，笑着朝小晚看去。


    “小晚，你一会端着碗来，我给你弄点肉。”


    小晚连连摇头。


    “不用了，李婶，我不喜欢吃猪肉。”


    李婶一脸不信。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肉还不爱吃？”


    “害，这年头肉都不稀罕了？”


    林舟苦笑一声。


    李婶这目的也太明显了。


    不就是想撮合小晚和她家老四吗？


    有点太刻意了。


    “哥，咱们赶紧进去吧，先把东西放下。”


    林小青有些看不下去，开口解围道。


    李婶不是没有眼力价的人，知道林舟几个什么意思，便也没再纠缠。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回去了。”


    说完，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进屋之后，林舟看了一眼小晚，笑着问道：


    “你知道李婶什么意思吧？”


    小晚撇撇嘴。


    “知道。”


    “我才不会喜欢他家老四呢，邋遢鬼！”


    这话逗的林舟和林小青哈哈大笑。


    人小鬼大。


    看来小丫头什么都懂嘛。


    晚上。


    柳春花回到家，看到桌上的缝纫机一脸惊喜。


    这玩意的珍贵程度和自行车差不多，都是大件，普通人很难弄到。


    这种情况一直到七零年代才好些。


    林舟这票是从李大妈手里买来的，不便宜，花了他十六块。


    “小舟，你哪来的票？”


    柳春花问道。


    “娘，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手里有。”


    林舟含糊其辞道。


    柳春花哦了一声也没多问。


    她知道林舟天天混迹黑市，这票八成也是从那来的。


    “娘，别说那么多了，你快试试吧。”


    林小青捏了捏柳春花的肩膀，笑着说道。


    柳春花洗了洗手，笑着说道：


    “这东西我也不会用啊，之前只看别人用过。”


    林小青摆弄了两下，也没怎么看明白，于是笑着说道：


    “娘，那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中午哥做了火锅，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柳春花点点头。


    “行，那等吃完饭再弄。”


    林舟把火生起，配着中午剩下的菜就这么吃了起来。


    小晚已经慢慢能吃牛油锅了。


    看来吃辣是可以锻炼的。


    吃过饭，柳春花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缝纫机。


    林小青主动收拾碗筷。


    而小晚则由跑去画画了。


    看着几人都有事干，林舟便想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是别出去了。”


    柳春花微微皱眉道。